suli酱酱酱

【苏靖】逍遥赋7-12

 @秣陵烟雨 的脑洞，大家若看着欢喜一定要感谢她喔。

前文：1-6

腹黑皇子X软萌宗主（身份互换梗）ABO插件有

7.

那日三殿下告辞后，萧景禹命人唤来妻儿，亲人彼此都是好久不见，见面自是一番热闹。嫂嫂特意亲自下厨，准备了一大桌子菜给萧景琰接风。萧景琰久居廊州，因而上桌的菜系以金陵风味为主：

 

鸡汤腿菇煮干丝、金陵板鸭，香干芦蒿，桂花虾饼，红梅鱼肚，清炖狮子头，都是时下的新鲜食材，珍馐美馔，颇费心思。萧景琰配着青梅酿添了两碗饭，吃到肚撑。等到酒过三巡，嫂嫂又端来这赤豆酒酿元宵，金陵梅花糕和桂花糖芋苗，碗碗碟碟都是萧景琰儿时的最爱。

 

吃过饭兄弟俩就去了书房，秉烛夜谈到很晚才各自回房。

 

萧景琰心中惦念兄长安危风雨兼程的赶来，心中的忧虑和体力的极限使他的神经绷得紧紧的。等到到了金陵看到哥哥家人安然无恙，这紧绷的弦也就松弛起来。再加上昨晚吃得多些又饮了酒，萧景琰睡到天光大亮才起来。

 

等到萧景琰穿好衣服洗漱完毕，坐到厅堂端起嫂嫂特意给他熬的糖藕粥的时候，太阳已经高高挂了。他就着腌渍的酱菜细嚼慢咽喝着这炖得软糯的糖藕粥身边只坐着小庭生。刚刚听着庭生的话说得是，哥哥嫂子外出置办些东西。

 

昨夜和兄长聊天，聊到最后萧景禹的意思就是来了便住些时日过了中秋节再走，不然这中秋团圆夜奔波在路上可如何是好。兄长说得恳切，萧景琰也就应承下来。如今听着庭生的话估计兄嫂外出是为了他，萧景琰心里多有愧疚但也是欢喜的。毕竟昨个儿虽然兄长反复说着只是沐休，他虽然放心但心中还有疑窦，今儿看着这府里日常照旧，萧景琰也是放心的。

 

萧景琰放心下来食欲大开，索性又成了半碗粥，然而他这动作落在侄子的眼里也是不解：

 

“七叔，这甜粥配酱菜，又甜又咸好吃得了嘛？”

 

“你尝尝不就知道了？”萧景琰嘴角弯弯。

 

“不尝，不尝。”庭生一脸拒绝“这能好吃到了嘛？”

 

“不吃就去准备准备。”萧景琰拿着筷子加了点酱菜放在羹勺中，然后看着不明白的侄子笑着说“一会儿七叔带你上街上瞅瞅去。”

 

庭生是更加疑惑了，七叔带他玩？这七叔来过金陵么？

 

8.

萧景琰还真的来过金陵，不光来过金陵，还在金陵呆了两三年。

 

萧景琰是家里最小的孩子，他出生的时候六哥都已经上书房认字儿了。因着是老幺，哥哥们都是很疼他，他跟哥哥们感情也很好。然而跟他最好的还是大哥萧景禹，这也是有原因的：因着年龄差，萧景琰牙牙学语摇摇晃晃走路的时候，五哥已经去了行伍，二哥他们几个也在柜上帮父亲做生意，家里就剩下一个大哥，准备着科举考试。

 

萧景禹十年寒窗苦读，萧景琰呢就从一个嘴里喊着哥哥，哥哥的哭唧唧的小团子，长成了一个帮着哥哥递笔墨纸砚的大团子。萧景禹除了读书写文章就是攥着弟弟的小手教他认字儿写字，萧景琰也是尽得大哥的言传身教，兄弟间感情颇为深厚。

 

后来，萧景禹去金陵科举拔得头筹进了殿试，成了天子门生。后来文章得了天子的青睐，也就留在了金陵进了仕途。消息传回金陵家人自是欣喜，毕竟萧家世代从商，这读书读了个状元郎的还是独一个呢。可是萧景琰对于大哥在朝为官这事儿，心里却是老大的不愿意。

 

他和瑤姨娘到金陵去看大哥帮大哥置办东西月余，等到回家的时候那是哭得肝肠寸断，生生让萧景禹红了眼眶，送到城外十里亭还不肯回去。可是萧景禹也没成家，谁放心把个小孩子交给他。直到萧景禹娶了金陵府丞的女儿成了家，家里家外有人帮衬着，这才寒来暑往接萧景琰来金陵住段日子。

 

萧景琰六岁那年，家里的库房着火了，他帮着几个哥哥搬东西，来来回回间不成想吸了浓烟。他因着早产自小身子骨弱，虽然喝了汤药但在季节变化中还是落了病根。家里找来郎中，说是要好生养着调养个几年就好。萧景禹夫妇正好在家里过年节，一合计就把萧景琰带回了金陵。

 

萧景琰在金陵呆了两年，后来哥哥到外地做官举家搬到那边，他才回了廊州。等到十年后哥哥回到金陵官拜副丞，他和家人们也来过一次。小团子长成了少年郎，也没有了小时的粘粘糊糊，那次也没有小住。后来他也成了一盟宗主，更是无暇分身。

 

这一晃，竟然也十三年有余。

 

9.

萧景琰体恤列战英和江左盟几个兄弟一路辛苦，特意没有让他们跟着，揣着钱袋子带着庭生就出了门。这金陵他上次来还是十三年前，而且那次他恰好感了风寒，终日留在屋子里。算算他上次走在这金陵的街头巷尾还是二十多年前。

 

就算街道变了，店铺搬了。可是原先的记忆却不会改变，桂花糖、糖葫芦、太师糕还有那吊炉梨汤就是记忆中那儿时的味道。庭生左手拿着糖葫芦右手捏着桂花糖，满心都是对小叔叔的崇拜。所以虽然这金陵城变化太多，但是萧景琰糊弄糊弄小侄子还是可以轻松过关的。

 

庭生家教严苛，从来没有什么机会想要什么买什么。如今就如同小老鼠掉进了面缸，欢喜得很。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很是开心。而看着庭生高兴，萧景琰也是欣慰：

 

庭生是兄嫂的独子，而他自小受兄嫂的照拂颇多。所以家里侄子侄女这么多，所以他最喜欢的就是庭生。每年的年节和庭生的生辰，他定要从廊州让人送来各种吃食和小玩意儿。这次他走的急，也是没有准备什么。所以索性就让庭生玩一天吧，左右就这么一次，料想兄嫂也不会太生气。

 

庭生在前面走，萧景琰在后面只管付钱和提着东西。玲琅满目的街边小摊让庭生看花了眼，逛着逛着就饿了。两个人就随便在街边的餐馆里坐下，庭生终是禁不住好奇要了糖藕粥和酱菜，谁曾想吃了一口边说难吃难吃，用馒头就着酱菜吃了，然后把糖藕粥喝个干净直言这才是正确吃法。而萧景琰只是笑着不说话，替庭生擦干净嘴。

 

10.

这糖藕粥配酱菜，也是有个由头。

 

他幼时在金陵住了两年，那时他跟个皮猴儿似的见天溜出去玩，在街上认识了个小伙伴竟也投契得很。这酱菜和糖藕粥就是对方的最爱，他刚吃的时候也是不习惯，可是一起玩的日子多了，吃得多，也就习惯了。在家也是这样搭配着来吃。今天嫂嫂给他准备的早点想必就是按着他的喜好

 

说到儿时的玩伴，萧景琰也是无尽遗憾。那年他离开金陵跟小伙伴去告别，两个人哭哭啼啼地约定一定要再见面。可都是半大的孩子，廊州和金陵有多远都不在知道。后来萧景琰就提议，等我们十八岁的时候再在这竹林见面好不好。可是十年后，因着那场风寒，这金陵他是来去匆匆，这约他到底是爽了。

 

萧景琰想到这里也是有些郁闷看着庭生吃好了，也就唤过店家结账。叔侄两人继续在街边走，许是想起陈年旧事而心中的负罪感无法排解，萧景琰的兴致没有上午高涨，显得有些兴趣阑珊。

 

“七叔，七叔。后面好像有人叫你。”庭生轻轻扯着萧景琰的袖子。

 

萧景琰一听，果然是有人叫着景琰，景琰。他讶然回头这才发现，原来是三殿下。萧景琰是江湖盟主，自然不喜欢这官场权贵的各种阶级。然而遇上了也得另当别论。他赶紧拉着庭生过去，刚要行礼就被梅长苏扶住。

 

这连着两次被同一个人扶住，萧景琰有些怔愣。而同样被飞流扶住的庭生也不明所以，

 

梅长苏只是满面含笑地用唇语说：人多眼杂。

 

一行人就这么上了酒楼，萧景琰看到店家阖上门，刚准备行礼就被梅长苏出言打断：

 

“景琰，茫茫人海，我们能再次遇到，也算是缘分。”

 

萧景琰听得疑惑，却也只得懵懵懂懂地点头。他当然不知道的是，三殿下兴冲冲地去萧府扑了空。然后把府上的人都找了出来在街上找了半天，才在这街边捏面人的地方找到了萧景琰。这缘分，也是兴师动众。

 

那天，萧景琰带着庭生在日落西山的时候才回了府。他倒是从酒楼出来的时候就想回来，奈何庭生和飞流玩得热闹，而三殿下也热情，他的告辞怎么也说不出口。在梅长苏强烈的要求下，他成了萧景琰口中的苏先生。萧景琰实在推脱不得，他想着反正也就这么一次见面，就勉强这样做了。

 

11.

萧景琰没想到的是，第二天这三殿下就登门了，说是找副丞议事却也还带着飞流。这萧景禹如今沐休在家，左右是梅长苏试了点小计谋说父皇应该体恤朝臣。但实际上朝堂这些事情还真是离不开他，首当其冲就是这河运一事。

 

所以这皇帝陛下朝上一宣旨，下朝就宣他觐见，交代让他沐休的时候想想河运的事情，有什么想法就跟三皇子说说。这当然也是梅长苏的小计谋，毕竟政事要搁在以往他肯定是赶紧推了，然而现在，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嘛。

 

萧景琰看着庭生得了允许欢快地和飞流去后院玩闹，想着自己也退下，却被梅长苏的一句生生止住了脚步：

 

“那日说来萧卿七弟是江左宗主，兴河运是千秋万代的大事，我们当然也好听听萧宗主的意见？不知卿意下如何？”

 

三人谈事就谈到了晌午，萧景琰虽然不喜欢官场，但这是造福百姓的大事，他也是认真陪着议议。梅长苏提出告辞说道：“萧卿沐休还因着政事被本王叨扰，就让景琰送我吧。”

 

萧景琰就陪着梅长苏到后院找飞流，两个孩子舞刀弄枪玩得疯，甄平和黎纲正在旁边看着。飞流在树上吃着酥梨，看到苏哥哥和萧景琰一路走来欢快地飞下来，嘴里塞着梨子嘟嘟囔囔地说着：

 

“水牛，水牛，水牛。”这是他苏哥哥跟他说的，昨天看见水牛不让说，今天他要好好说个痛快。

 

“嗯？你叫我什么？”萧景琰因着飞流嘴里吃着东西听得不真切。

 

“飞流，食不言寝不语，苏哥哥教你的，不可以这么没有礼貌。”

 

梅长苏朗声说道，实际上心里特别紧张，唯恐飞流说出这外号是他给景琰起的，惹得景琰不快。看着飞流点点头乐呵呵地去找庭生玩，他这才放下心，但也狠狠瞪了甄平和黎纲一眼。

 

甄平、黎纲也是委屈。

 

12.

中秋节那天，举国上下都是阖家团圆的景象。今年中秋，二皇子特意赶回来。皇帝陛下很是高兴，下旨宣三个皇子还有成亲的两个公主带着亲眷入宫，一家团圆。梅长苏还没成家，因此也就自己一人坐在一侧，形影单只。

 

往年，还有飞流。好歹他这桌也热闹，偏偏今年因着飞流认识了庭生特别投缘嚷着要在萧景禹府上过中秋，梅长苏也只得点头应允，他也不忍心宫中的规矩约束飞流，何况中秋节他没办法见到景琰，让飞流去萧府，他一出宫就可以借着接飞流见到景琰了。

 

酒过三巡，皇帝和梅长苏的两个哥哥讨论政事。独自一人的梅长苏坐在下面，自然引得素潆皇后的不快，说道：这一共五个兄弟姐妹，你排行中间，最小的妹妹都有了孩子你却还一人晃来晃去。皇后一言让宴席的气氛有些冷淡，后宫嫔妃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皇后。毕竟这五位帝子帝女，皇后育有太子和三皇子。这和三皇子同胞的太子的孩子都上书房了。这三皇子还是一个人也不着急。

 

往年，梅长苏是特别不喜欢这场面的。今年春节他之所以没回来就是因着逃避这个，不过也是缘分竟然让他遇到了景琰。梅长苏想着景琰笑意满满，现在这催婚的声音竟也如此悦耳，他当真是期盼着他和景琰的未来。

 

皇后自然不知道心里的想法，看着梅长苏面露笑意，啪地一声扔下筷子：

 

“你笑什么笑。”

 

声音大的让宴席一瞬间静得连根针都听得见，皇帝和两位皇子也是望过来。在众人的目光中，梅长信步走到台前，拱手，朗声说道：

 

“儿子，答应母后明年中秋，自带着心悦之人前来阖家团圆。”

 

一时间，大家都有些不知道说些什么，就是太子和二皇子也交头接耳起来，不知道弟弟是什么意思。

 

梅长苏在宫里呆了两天，出宫就直奔萧府。等到带着飞流回了王府，面色铁青脸色不虞，原是这萧景琰向他告辞：

 

这个中秋萧景琰过得很快乐，原因是他五哥萧景桓也随着二皇子回了金陵。他们几兄弟因着各自的追求不同，一年很少团聚。但是好在二哥他们是自己的买卖，还能常见。这大哥和五哥真是难得见面。三兄弟在金陵团聚，热热闹闹过了个团圆节。等到过了节，萧景琰就准备回廊州了。大哥没事，他也就放心了。今天这三殿下来府里接了飞流，言辞中邀请他去金陵郊外的九安山打猎，他也就说出了离开的打算。

 

梅长苏回了王府就把自己关在书房，晚饭都没用。等到好不容易回来的蔺晨端着吉婶特地做好的宵夜推开书房的门的时候，梅长苏已经生了好久的闷气：

 

“景琰，要回去。”劈头盖脸就是这么一句话。

 

“回去就回去呗。”蔺晨把托盘放在桌子上摇着扇子说得轻松。

 

“我还没，没告白呢！我还没……”这样那样呢，梅长苏有点郁闷。

 

“你可以和他走啊，反正中秋节过了。你想想这一路，啧啧。”蔺晨坏笑起来“要是这萧景琰真是坤泽，还没到廊州估计啊你们孩子都有了。”

 

梅长苏嫌弃地看着蔺晨，心里却乐开了花儿。是啊，是啊，这霍州抚仙湖品仙露茶，秦大师的素斋，再沿沱江走走，小灵峡，然后去凤栖沟看猴子，随路再拜访拜访未名、朱砂和庆林他们，还有顶针婆婆地醉花生，然后就到了琅琊阁。

梅长苏笑容满面地坐下来，招呼着蔺晨：

 

“到时候若是景琰喜欢，琅琊阁我们也可以走一遭的。到时候多有叨扰少阁主了。来来来，一起吃点夜宵。”

 

“少来。这搭配的吃食只有你习惯吧。”蔺晨翻翻白眼“我去找吉婶讨碗粉子蛋。”

 

梅长苏无所谓地摇摇头，在蔺晨离开后自顾自地拿起筷子，配着酱菜吃起这糖藕粥来。

 

 

*科举制从隋朝（一说唐朝）开始实行，直至清光绪卅一年（1905年）举行最后一科进士考试,，此处为借用，请知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