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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都挺好（五）

【苏靖】都挺好（五）

*苏靖AU，有插件。

*都挺好剧情二设，部分人物OOC，慎入。

*真的想象不到我会在限流中完成了这个短篇，emmm请看到的点评推三连击。

 

25.

廊州的房子交付后完成装修，已经是月余以后的事情了。萧景琰拿到房钥匙之后想了想，就跟父母提议趁着周末和哥哥们都在身边就一家人回趟廊州。萧景琰的太祖母和两家的亲戚都在廊州，当年因为和他姑父闹得不太愉快之后也就和大部分人没了往来。如今趁着老房子装修完成，正好回去看看。

这也算是萧景琰和父兄闹翻后第一次主动打去电话，比起林静的愧疚到哽咽几乎没有声音，萧选的不安终于落定。那天他这素来乖顺的小儿子摔门而出，可算是让他辗转反侧到整夜睡不着觉，如今电话打来就是还会管他，一贯作天作地的他也就趁机提出了很多给亲戚买各种东西的要求。

这是他们举家搬到金陵后的第一次全家回去老家，既然是他提议就算他爹不说，萧景琰也会这么做的。定下行程，买好给亲戚的礼物，托人买好去廊州的高铁票，除了没有满足他爹不顾年纪一定要坐飞机的愿望，其他的萧景琰都一一照办。对此，梅长苏颇为不满。如今，他一心想让萧景琰脱离原来的家庭，欺负他的人他不答应。

“所以，到底是为什么啊？”出发去廊州的清晨，梅长苏他站在玄关看着萧景琰给他打理领带，不依不饶地依旧很是生气，“我不是说了和我一起出国，等安定了就把阿姨接走，和那家人断了联系吗 ？”

“因为要好好的告别啊……”萧景琰做着手里的事情说着，还有那尾音轻不可闻的叹息声。

“要不，我明天答辩后就买飞机票飞过去。”梅长苏扣住萧景琰的手，“我怕他们欺负你，要是……”

“长苏，他们毕竟是我的家人。”萧景琰叹了口气另只手覆上梅长苏的手，“欺负能欺负到哪里去。”

“可是我还是生气……”梅长苏瘪着嘴然后搂住萧景琰，在爱人的耳畔旁流连，声音有点发闷。

“都会过去的。”萧景琰的声音很轻，有些飘忽不定：“都会过去的。”

“好了，你该出发了。”他轻轻挣脱梅长苏的拥抱，整理好对方衣领的折皱，然后在对方额头上落下一吻：“答辩顺利。”

萧景琰把梅长苏送到了楼下，像极了温顺的OMEGA送ALPHA上班离开的场景。如果以后的日子都是这样，那他也就没什么可怕的了。可惜生活没有如果，他看着梅长苏消失在视线之中，然后任由泪水慢慢滑落，“再见了，我的爱情。”他在心里轻声说道。

梅长苏今明两天都会在学校进行毕业答辩不回家，但是他今天下午回廊州，留给他的时间并不是很多。在梅长苏离开之后，他去物业更换了门禁卡的磁条，然后便打电话请锁匠上门换锁。在机器的轰鸣声中，他把一早写好的离职邮件发给人事部门。他月余前便想夏江提出申请，通过几周的交接，笙笙和言豫津如今已经去到别的小组，现在就差最后的手续。

 

“景琰呀，我很抱歉。可能因为我的原因让长苏的父亲知道给你施加了什么压力。”当时的夏江听完他的决定，沉默片刻说了这么一句话。

“这不怪您，您只是说了实话。这个局面，只能说是我命中注定。”萧景琰当时只是淡笑地开了口。

手机的铃声突然响起，让萧景琰从回忆中回过神来，他看着甄平发来的信息，把一早收拾好的梅长苏的行李送了下去，唯独留下了那个领带夹。这是他送给梅长苏的礼物如今被他握在手里反而不舍得给去，就算作一个念想吧。

 

26.

萧景琰陪着家人在当天下午回去廊州，到达的时候天色已经晚了，舅舅和舅妈去车站接他们回去林静的娘家，几间砖瓦房的小院根本住不下他们这一大家子。所以饭后，萧景琰便提议他们兄弟几个回老房子去，家具都是新添置的铺上被褥就能睡。难得的，他这三个哥哥对此并无异议。

小城不大，老房子和萧景琰的舅舅家也就隔了两条街。兄弟四个人溜溜达达地走回去，比起因为离开廊州时尚在襁褓因此没有什么印象的萧景琰，三个年长的哥哥倒是兴趣颇多地流连着和记忆中无差的景象，就连那素来与他们不甚亲厚的萧景桓也是难得的和颜悦色。

等到回了家将房子简单的打扫后，萧景琰掏出烟盒说是想和哥哥们谈谈，萧景禹和萧景宣同意了，萧景桓刚开始不同意可是因着大哥的眼色还是点了头。或许就是用当初萧景琰和梅长苏夺门而出之后大哥打断他不忿的那句话，行了别说了，咱们几个哥哥就是没本事啊。

总归，各怀心事的几个哥哥们就这么和萧景琰坐在院子里。在他们闹翻到重新见面的这段日子里，他们虽然没有自己爹那般晚上不睡吃喝不香，但是到底忐忑。虽然没有母亲那般心怀愧疚整日泪流满面，但是到底五味杂陈。还是那句话，他们没本事啊。

“大哥，沈叔叔说他们还是很满意你的，你没必要犹豫。”萧景琰掸掸烟灰，“这个工做很好，以后也有回美国的机会，你没必要因为我轻易地放弃。”

“是啊，大哥。景琰，这么有心，给你介绍工作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啊。”满脸愧色的萧景禹还没开口，萧景宣先阴阳怪气地开了口。

“所以，还有你啊，二哥。”萧景琰吞云吐雾间指向萧景宣，“爸妈给你的那套房子是学区房，位置不错。如果你把它卖了或是租房或是买一套郊区的小房子，都能剩下些钱小本生意做些买卖都是不错的选择。”他看着对方急跃的喜色又打断，“当然，你要想清楚。爸妈之后没有再分给你的房子了，不成功便成仁。反正想清楚吧，回头我把给你找的卖家给你。”

“还有你，萧景桓。”萧景琰最后看向一直沉默着抽烟的人，声音平淡却让对方心生不满：“我是你三哥。”

“滚，我可没有你那么没骨气，给点好处就谄媚的奴才样。”萧景桓说着甩开拿着电话纸让他好好说话的萧景宣。

“我有个客户想要开一家贸易公司，刚好在你那家公司牌照的所在地。现在A类公司管控得严，是把牌照卖了还是以它入股随你。”

“萧景琰，你不要以为我这样就会感谢你。”萧景桓难得地面露窘态，却依然嘴硬着。

“无所谓，我只是做到我该做的事情。”萧景琰说着又点燃了一支烟，“我们兄弟几人啊，原来因为照顾爸妈有很多矛盾，如今啊他们年纪大了，不说自己的难处不回避责任，也应该多多照顾他们。大哥别在美国就真的不回来，二哥争点气，萧，三哥爸最疼的就是你啊。”

要搁在以往，三个年长于萧景琰的哥哥肯定早就坐不住了，可是这回他们难得地沉默着听萧景琰絮絮地说着，这是兄弟间难得的奇怪景象，当然比这个更加奇怪的是今天萧景琰。只是他们谁都没问出口，所以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

 

27.

萧景琰，失踪了。在萧家姑姑和姑父带着太奶奶来到老房子吃团圆饭的第二天，在梅长苏来到的那个清晨。萧景琰不知道跑去哪里，只是留下了「已别，勿念」的字条。虽然梅长苏听到这里失手打翻了茶盏，可是心里到底也是笃定的。他借来电源给早已关机的手机充上电，可是无论他怎么打电话，发消息，对方依然没有任何反应。

萧选在萧景禹陪着遛弯取回照片的时候，就看到妻子失声痛哭地快要晕厥过去的场面。断断续续地好半天才明白原来是萧景琰离家出走了，身侧的长子失手打碎了提着的巨幅照片框，那是昨天中午他们和莅阳一家以及林静的娘家人陪着太祖母照的全家福。他们这一辈与老祖宗并排坐下，后面站着各家的第二代，萧选和谢玉抱着各自的孙子和外孙女，每个人都笑融满面。

站在一侧的梅长苏默默蹲下捡起在玻璃碎片中的大幅照片，昨天拍完后萧景琰用手机比着景睿的单反照的，他即时发给梅长苏，而他则没好气地说了句「虚情假意」。在他看来这不是虚情假意的一家人的团圆假象，可是现在连这份虚假也破灭了吗？

梅长苏想到这里，看向刚才暴跳如雷说了句「随便」的萧选，背着手站在阳台上时而探出手擦着自己的眼角，嘴硬是真的伤心难过却也不是假的。这个家以萧景琰的离开作为开始怕是要散了吧，连之前觉得自己会放鞭炮锣鼓喧天地庆祝的梅长苏都觉得难过，他简直难以想象对方是如何决绝地离开。

其实到这里，即使萧景琰不知所踪，梅长苏仍然觉得他和萧景琰没有问题，毕竟他爱他他也爱他，他们那么相爱。直到他和萧景禹大哥坐最近一班飞机连夜赶回金陵，他刷不开电梯直到萧景禹问他为什么没有景琰换了的门卡，他心里这才猛地一沉。

出了电梯，他打不开门，哐哐哐地砸门没有人开，却吸引了楼下值班的聂锋，聂大哥也就直接把信封给了梅长苏。那是萧景琰留下的唯二字条的其二，六个字「分手吧，对不起」似乎就想要斩断他们所有的过往。

梅长苏两眼一抹黑地险些直直栽倒，他再打开手机，曾经「送达」的信息框变成了「已读」却仍然没有回复，但是梅长苏也跟打了强心剂那般，他推开扶住他的萧景禹挣扎地起身，一遍一遍地发着。

—萧景琰，你给我回来。（送达）

—分手，我不接受。（送达）

……

—我限你马上回我信息或者接电话！不然……（送达）

梅长苏连着发了两天两夜，几百条的信息拆解成无数的部分，总会在某一时段变成已读，可是却从始至终没有回复。终于，梅长苏没了耐心。气急败坏地发了一句话，而这句话再也没有变成已读。他不知道是不是，萧景琰已经放弃了他。

—萧景琰，我们就完了。（送达）

 

28.

萧景琰离开金陵后拿着一早办好的申根签去了丹麦，小美人鱼的故乡，丹麦童话的发源地，是他小时候心驰向往的地方，拥有童话的国度一定是幸福的吧。他在丹麦住了些日子然后又去了北欧的几个国家，最后出发去了伦敦。

这是夏江帮他找的一份工作，公司老板算是对方当年留洋的同窗。对于萧景琰的辞职，他在痛失爱将的同时，愧疚亦是无以复加。或许，如果他当时和梅石楠见面时没有多那句嘴，结果就也不一样了吧。他一直欣赏这小子的很绝果断，却没想过他潇洒的离开却也折断了自己的翅膀。他不知道是感叹自己看走了眼，还是叹息这孩子的命运。

萧景琰在伦敦找了一份工作，加上先前的积蓄和工作贷款买下一栋小小的公寓。这里是异乡他是外国人，所有的一切都需要从头打拼。他朝九晚五，勤勤恳恳地活着，唯一的乐趣就是每天下班去小酒馆喝一杯啤酒，然后看着没有信号的手机呆愣出神。

德国人以严谨著称于世，法国人天性浪漫多情，而英国人则把绅士刻在骨子里。萧景琰的英国同事都不理解这个有着漂亮面孔的东方人，为什么嗜酒如命每天都去小酒馆，在英国人看来满身酒气是多么地大伤优雅。

然而随着英国脱欧进行中，几乎停滞的进程让经济形势起起伏伏。萧景琰隔壁的几个英国人就因为不满项目的分成而怒然辞职。街上多了许多无所事事的人，酒馆里却日日爆满。需要借酒消愁的人，从来是不分国籍的。

这天萧景琰来到小酒馆，胖胖的布朗夫人在他落座后不久就端着一盘玉米片和啤酒过来，语带抱歉地说可能会需要他和别人拼桌，他摇晃着酒杯表示理解。反正他也只是埋头喝酒，喝完了回家倒头就睡，旁边坐着是谁他根本不在意。

幽暗的灯光下，不知道谁坐了下来。萧景琰低着头也不在意，直到喝完酒，他准备起身却被人死死地攥住。他登时就清醒过来，剧烈地挣扎想要大喊大叫，却在对方开口的那一刻放弃挣扎也放弃出声。

“陪我喝一杯酒，再走。”那是梅长苏的声音，他不知道他怎么找到的他，在萧景琰离开的一年后。

等到两个人相顾无言地喝完了面前的酒，梅长苏跟在萧景琰身后回了家。原因无他，只是梅长苏在他俩少得可怜的对话中，只是反复地说了一句，强调了一句，把我的领带夹，还给我，那是我的。

萧景琰当初送给梅长苏的领带夹曾经被对方和那条领带一起视若珍宝，直到他们后来同居在一起，梅长苏无意间发现了萧景琰放在书架上的另一枚同款，原来萧景琰早就对他有意思的这份认知，让他当时直接冲出去去抱起萧景琰转起圈圈。

梅长苏站在狭小的楼梯玄关，看着萧景琰上楼找了许久然后慢吐吐地走下楼，这份在梅长苏看来承载着对方心意的领带夹最终被萧景琰拿走，直到再次回到他的手里。他听着对方张了张嘴终于发出涩然的声音，

“还给你，走唔……”他还没说完就被梅长苏狠狠地拥住，仿若困兽那般撕咬他的唇，直到唇舌交缠间弥漫出血xing味，而后在萧景琰还来不及反应地挣脱开来，对方窝在他的肩头失声痛哭，

“好了，领带夹还给我了，那你什么时候把自己还给我？”良久后，他终于听到那人哽咽着，咬牙切齿地提了第二个要求。

真是，得寸进尺。萧景琰盈在眼眶的水气终于变成滂沱的大雨，像极了英国的这糟糕的天气。 

 

29.

梅长苏曾经没有一刻不想让萧景琰脱离自己的原生家庭，因为只有真正地进入对方的生活，才明白理论的学术盲目乐观，从感同身受到深恶痛绝，他没有一刻不再游说萧景琰离开那个家庭，直到他发现对方决绝地转身，连他都不要了。梅长苏开始后悔，然而仅仅两天追悔莫及的情绪就演变成了狠绝，他发出了那天开始再也没有变成已读的信息。

世间唯有爱恨才得永恒，梅长苏这样想着，却也自暴自弃。他整日买醉，日夜颠倒。分不清多少次地在医院的急诊室醒来，迎上父母沉痛的目光。梅石楠明明已经默许了他热爱的专业，默认他的无所事事，到最后甚至只是祈求他好好地活着。

父母一再退让和降低他们的期许，梅长苏是不孝顺，可是这一切难道不是他们做出来的吗？直到他在家里发现了萧景琰给他打包的行李，而梅石楠语焉不详。直到他从醉梦中醒来，听到母亲哭着埋怨父亲拆散他们把儿子害成这个样子，而他爸也只是轻轻感叹说萧景琰是个好孩子什么条件都不要，只希望他快乐。

随着他大力地推开书房的门，父母的谈话戛然而止。他的胸膛剧烈地起伏着，他突然回忆起他父亲打电话来默许他读心理学的那天晚上，他和萧景琰的那场近乎疯狂的情事，以及对方的反常。成人世界没有童话，只是他一直活在萧景琰给他盖起的乌托邦里。

梅长苏和家里断绝了关系，搬了出来找了一份心理咨询师的工作。除了三个月就频繁地辞职之外，基本上就是平静的生活。每每辞职留下的间歇期，他就踏遍萧景琰每一个和他过提起的地方，每每苦寻无处的间歇期结尾，他就跑去看看萧选和林静，然后周而复始。

在伦敦找到萧景琰，是因为柳笙笙。柳笙笙和列战英终成眷属，结婚那天梅长苏去随了份子，这是他们在萧景琰辞职后的第一次见面，小丫头拉着他哭红了眼，然后给了他看了一张支票的签署地，那是萧景琰辗转得知后给她寄来的礼金，尾处是伦敦某区的一家银行。

梅长苏几乎是在第二天就去办了签证，可是哪有如何呢。那只是一家普通的银行，每天的人来人往，大海捞针。而且那是一张普通的支票，他不确定萧景琰是在那里有账户还是只是随机走到某一间银行推门进去。

可是，他就放弃了吗？没有，他每天都坐在银行外的长椅上，等着盼着终于见到了月初去银行缴贷款费用的萧景琰。几乎是在对方一出现的瞬间，梅长苏就死死地叮住对方。可是，他不敢靠近，怕对方挣脱离开再也不见，他跟着对方几天直到今天才出现，因为他在试图接近后，终于发现了萧景琰盯着的手机的屏幕是什么！

 

“你一直看着我的对话屏幕，不点开不回复是为了什么！”等到梅长苏委屈地哭够了，他在对方耳边恶狠狠地说道。

“因为我看得见内容啊，我知道你不会再理我了，我怕点开之后……”很久之后，萧景琰慢慢地覆上梅长苏的脊背，声音空灵：“我们的最后一点连接就消失了。”萧景琰说到这里，泪水扑簌簌地流下。

 

30.

“啊，妈。”萧景琰从昏睡中醒过来的时候，就看到在默默垂泪的林静慌忙用手背擦干眼泪，她强装着笑出来，可是哭比笑难看。母子俩将近两年后的再次重逢，只是见面就忍不住泪流满面。

在萧景琰即将生产的时候，梅长苏就计划着把岳母接到伦敦，可是因着签证问题生出的枝节，直到小宝出生林静这才赶到，梅长苏也是刚刚才把对方接来。林静看着儿子摆弄着手机给她看外孙的照片，心里五味杂陈，她最心疼却也无能为力的孩子，如今总算是苦尽甘来。

“小宝的爷爷奶奶，见过他了吗？”说话间，梅长苏推开门，护士将育婴室的孩子抱过来给家长，林静捏着梅小宝的手脚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为人父母当然心疼自己的孩子，梅长苏来英国之前去家里同她和丈夫说的话，她才明白她的孩子为了这个家庭受了多少的苦。林静自责着自己当然也怨恨着梅长苏的父母，两个家庭的父母拆散了他们两个人，也成了压垮萧景琰使他远走他乡的最后一根稻草。

所以就算后来两个孩子破镜重圆，结婚以后才跟她和对方的父母说，她觉得不妥却也将这份擅作主张睁只眼闭只眼。只是，如今孩子都出生了，她刚才没看见也没听见梅长苏有提起他的父母，所以她才有些不安。毕竟，景琰已经结婚，若是不能处理好和对方父母的关系，以后怎么办？

“妈，我们不用跟他们说，他们也不用见我们小宝。”萧景琰还未答话，就听见梅长苏冷淡地开口，然后动作轻柔地给儿子擦着口水。

“长苏，小宝是不是饿了？”萧景琰趴在摇篮边跟小宝咿咿呀呀地说着，然后抬起头来看向梅长苏。

“其实，当时我们结婚前，我就有跟叔叔阿姨说。小宝出生后我也有联络他们，他们这几天就到。”萧景琰看着梅长苏拿着奶瓶往外走，就小声地跟林静说：“可能是因为我们有孩子了吧，我始终觉得父亲和PAPA要给他做榜样，不能两边的父母都不去联系。孩子长大了，该怎么看我们啊。”

“妈明白，妈不怪你，我和你爸没有好好照顾你是我们的错，你怨恨我们都理解。”萧景琰的声音越来越小，可是林静却也听明白了。

“妈，我从来没有怨过你。也没有怨恨爸……”萧景琰连忙扣住林静的手打断，却也支吾着继续道：“当时在廊州听到姑父喝多了酒骂他，说他傻已经有三个儿子了干嘛还生下他，还得自己丢了拥有的一切。”

“可是爸他哭着说，因为我那时已经成形了。”萧景琰看着转身过去擦眼泪的林静嗫喏着开了口。

那时候的人啊没有什么纯粹的坏人，他姑父当时在部队没有提干，眼看着就要复原回家，就动起了大舅哥的主意。他当时想着对方已经有了三个儿子干嘛还非要这个还没出生的孩子，所以便动起了歪脑筋游说萧选，可是他爹还是舍不得他。

虽然在后来，他的父亲把自己的郁结难舒和与谢玉反目的原因归结于他。但是，在生命的最初，他的父亲没有放弃他是因为爱他。虽然，他也不知道这算是幸运还是不幸运，但是他也算能明白了他的父亲是爱他的。

“我没有怨恨他，但是也确实没有原谅他。”萧景琰拿出纸巾给母亲擦干眼泪，沉吟片刻后又言道，“可能时间会抚平伤痛而随着我为人父，我会尝试着原谅他，但肯定不是现在。”

“好了，妈知道妈知道。”林静摸着萧景琰的手，破涕为笑。她的孩子，会知道什么是正确的选择。

梅长苏很快带着冲好奶粉的奶瓶回来，三个大人其乐融融地围绕着喝得呼哧呼哧的小人儿笑得开怀，直到房间的门铃声响了起来。梅长苏起身去开门，须臾之后，一句「怎么是您呀」隔着门板传来，

是梅长苏的父母吗？他们机票改期了？萧景琰和林静从小宝身上移开目光，对视一眼，循声望过去。

 

门开了，会是谁呢？

 

写在最后）→

这是一个不讨喜故事，就让它在限流中默默地完结吧。

我确实没编剧那么圣母，最后来个大团圆。可是太过强硬地斩断亲缘，也不符合我笔下的景琰，所以开放式的结局。是谁还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萧景琰的态度，不怨恨也不原谅。

大家都说都挺好的剧情简直和琅琊榜是前世今生，好吧琰琰骗了大家太多眼泪，但是好在梅长苏始终在他身边。

会整理完整版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