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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诚】缘

【台诚】缘

*台诚近现代AU,有插件。

*新年更新之台诚,看完更新好好跨年,酱酱一直在。

 

明台两手提着大姐精心挑选的年礼瘪着嘴气鼓鼓地走在狭长的小巷子里,他一心只想早些交差完事因而步履匆匆哪里注意得到路边坑洼里的积水,只一个不慎,就踩进了路边的水坑里,刷得锃亮的黑皮鞋遭了殃,连带着新做的西装裤腿也溅上了水渍。临时被叫来当了车夫不算,这一身精心的打扮也毁于一旦,明台心里的郁闷到达了顶峰,偏偏还让后面跟着的哥哥看着了。

“哟,大姐你看,咱们家小少爷如今的这一身可是如何去参加舞会的呀?”明楼搀着明镜走在后面忍不住打趣。

“你说什么?”明台扭过头去看着明楼,有些急赤白脸。

“这就是你对哥哥说话的态度?”明楼看到明台这样也冷下了脸,沉声道。

“都是你害的!”明台气急败坏道,“要不是你我也不会这么狼狈!”

“诶,明台。这就是你没有道理了。又不是我让巷口修路车开不进来的,也不是我让你不看路踩水的呀。”

“可是,是你让我开车送你和大姐来的。”明台不依不饶地又强调了一遍,“你最坏!”

“好了呀,明台。不许跟哥哥这么无礼。”明镜终是看不下去地开了口,她说着又拍了拍明楼的手道,“你也是,别总是作弄他。”

看到大弟弟抿着嘴轻轻颌首算是应下了,明镜又走上前去顺了顺小弟的头毛,挽起他的手一起往前走。有了大姐的从中斡旋,兄弟俩倒是没有继续争执下去。可这等到了桂姨家门口,明台却又出了幺蛾子。

“给你。”他把手里的年礼往明楼手里一放,扭头就要走。

“明台,你这又是干什么呀。”这回明镜也是不依了,“往年你没有来就算了,可是今年都到了门口,就进去吧。”

“不是有大哥嘛。”明台瘪瘪嘴,他这身“脏衣服”可不愿意见人。

“嘿你这小子,你倒真不客气。”明楼也是好笑,“说到底当年若不是你贪嘴又怎会有后来这些事,倒是这几年我每年替你来,反而让你成了甩手掌柜。”

“哼。那也是你愿意。”明台哼哼唧唧地转身就跑只留下兄姐二人对视一眼,俱是无奈地摇头笑出声响,然后明楼提着年礼,上前一步叩响了木门。

 

在旁人看来,市井的一户人家怎么也不能跟在上海滩呼风唤雨的明家扯上关系。确实,让明家姐弟如此兴师动众亲自上门拜访的人家不是明家往来的亲戚朋友,亦非富非贵更不是什么商业合作的权贵人物。但这一家人却远比前两者更加让明镜放在心上,是她口中的恩人,非让她每年在年节里亲自登门拜访才可以安心的对她们明家有大恩的一家人。

这缘由还是因着明台而起——

明镜与明楼姐弟素宠幺弟,是大上海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秘密加之明家的家大业大更让贼人起了歹念。因而在三岁那年,明台便在家里的后花园让一伙贼人翻墙掳了去。消息传到工厂,让明镜当场昏厥,偏偏当时明楼又在法国留学。明镜没了主心骨方寸大乱,她依绑匪所言不敢报警,又慌乱地变卖手里的首饰家当准备万两赎金。

可谁都没想到地是,赎金还没凑齐,明台就在第二天早上回到了家。明镜喜极而泣抱着失而复得的小弟死活不撒手,一遍遍地喊着心肝儿。后来据明台所说他被坏人蒙上眼睛和嘴巴往山上走,后来被一个伯伯救了下来。

明镜问了好多遍那伯伯的样貌可是明台歪着脑袋就是描绘不出,她不愿意幼小的孩子一遍遍回想那可怕的事情便只得作罢,转而在心里感谢陌生人的大恩大德。直到有一天,她带着明台去堂哥家里吃年夜饭,车子行驶在熙熙攘攘的大街上,明台却忽而指向车窗外,道:“大姐,你看,那个伯伯在这里。”

至此,明镜才找到了救下他小弟的海叔。

原来海叔本就在这大街上坐黄包车的营生,那日他从城郊拉完活儿往回走,忽遇上那伙绑匪抱着明台往外走。这天气炎热的夏天却偏偏裹上棉被加上贼人的行迹鬼祟让他生了疑,他一路跟着果真在破庙里发现了哭泣的明台。他趁着看守松懈便打晕了那个独自留下的绑匪救出明台后,又从他的嘴里问出家里的地址将他送回了家。

明镜心里感念海叔的仗义出手才救回家里的这个宝贝疙瘩,因而转而在第二天一大早就准备带着明台去了海叔的家里拜年。小孩子哼哼唧唧地不愿意起床,明镜又唯恐带着他去人家家里哭闹讨了不吉祥,因而只得自己前往,后来加上回国的明楼并自此成了明家的传统。

 

坐在车里的明台想着已经开始的舞会心下着急却又无可奈何,他撇撇嘴低下头却又看见了皮鞋上的水渍,明台叹了口气郁闷又浮上心头,他打开车门下车,踩着路边的石头拿出口袋里的手帕擦了起来。忽而,咚地一声在他身后响起,还不待他回头便听见孩童哇一声的嚎啕痛哭。

明台回头头去看着咫尺之间的痛哭的小孩,想伸手却又缩了回去。直到又一声响起,他循声望过去,愣愣地看着一个年轻人越过他走到啼哭的幼儿面前放下手里的书扶起他,又把小孩子揽在怀里轻声地哄劝。

“好啦,你要是不哭的话,我就把这块水果糖给你。”

正在耐心地哄着怀里孩子的阿诚忽地听到了这么一句话诧异地抬起头来,看到地就是站在他面前的明台,还没待他反应过来,怀里的小孩就猛地止住眼泪。看着破涕为笑的小人,阿诚心里只是感激。他站起身来,笑着对明台道,

“谢谢你呀,先生。”

“不,不谢谢,啊我是说不客气。”明台磕磕巴巴地出声,倒是让阿诚扑哧乐出声响。

哇,他也太好看了。明台心里发出感叹,他刚才就这么站在不远处,半晌才捂住自己的胸口压住那咚咚的心跳声。

原先他总是嗤笑那书里对于一见钟情的描写,认为那只不过是痴人说梦的荒诞。可当这一幕发生在他的身上,明台才晓得这般真切:在他经过他的那一瞬间,他的身边春暖花开;在四目相对的那一瞬间,他的世界亮堂起来;只这一笑,就让他如痴如醉。

 

海叔的家里,明镜与明楼正与坐在方桌旁的海叔寒暄谈天,桂姨正一趟一趟地端来瓜果和家里新打来的年糕。明镜一边站起身来挽住桂姨说着不用麻烦,然后两个人说说笑笑地走进厨房。而明楼则和海叔聊着往事;海叔原来是一位兵长打过不少仗,明楼对这段历史很有兴趣,因而也相谈甚欢。

“若不是现在是和平年代,我倒真的想把我那个弟弟扔进军队去去他身上的纨绔气。”明楼有感而发道。

“诶,这是哪里的话,你们哥哥姐姐又怎么会舍得。”海叔摇摇头,笑着说道。

“这小子现在愈发地胡闹,不知道天高……”明楼提起幺弟气就不打一处,却忽而听到了一声欢快:

“哇,阿诚哥。原来,你是老师呀……”明楼抬头望过去,看到提着书笑得欢的明台瞪起了圆圆的眼睛。

桂姨很快就操办起一桌丰富的午餐,鲜美的鱼汤,青菜烩的年糕和各种卤味以及腌的腊味让明台的嘴巴跟抹了蜜似的甜逗得桂姨笑开怀。明台的这般表现让兄姐甚感意外,特别地当提起往事明楼猛亏他因为嘴馋才被贼人骗了去的时候,他也没有出声反驳。

酒过三巡,阿诚便站起来向着明楼敬了一杯酒,说是感谢他的介绍才得以进了学堂。一桌人面面相觑。他们在明楼的解释下才明了,原来他先前在街上遇到过找工作的阿诚,知晓了他的基本情况后,便给他介绍了一间学堂。

“曼春的叔伯是那间学堂的管事人,我只是为他讨了一次面试的机会。”明楼笑着摆摆手端起酒杯,“说到底还是阿诚优秀。”

听着明楼的娓娓道来,海叔和桂姨忙不迭地道谢,明镜心里也是欢喜不住地夸着明楼董事。只有明台看着俨然成了焦点的明楼,很是不服气。他看着顺势和阿诚聊起他插不上嘴的教育话题的大哥瘪瘪嘴,他是真的非常嫉妒。

本来按照往年,明镜姐弟吃过午餐也就告辞离开。可是今年却偏偏因着明台的加入拖到了傍晚才离开。大哥和大姐坐在汽车的后座对小弟的反常啧啧称奇,却没想到疑问还没出口,明台却先开了炮:

“大哥,你说人是不是要有感恩之心?”

“这倒是没错。”难得这句话从明台嘴里说出来,明楼也难得地点点头。

“大姐,是不是没有海叔我可能连命都没有了。”

“这又是怎么了?”明镜也疑惑了。

“那你们为什么不带我去海叔家里拜年!”明台说着气哼哼地不再理会哥哥姐姐,分明是忘了最最开始是自己不愿意去的。

“嘿,这是吃错了什么药。”明镜也是不解。

“哼,我看他是讨打。”明楼沉着声下了结论。

 

又过了两三天吃了正月十五的汤圆,一年的年节才算过完。这天阿诚是下午的课,因而他便趁着午休时间批改学生交上来的作业。他的专注力都在面前的课本上,却忽而被对面的梁仲春叫了一声,“阿诚老师,外面的这人是不是找你呀。”

阿诚依言抬起头看过去这才发现玻璃窗外笑眯眯的明台,他有些讶然地起身打开门走到外面看到的就是冻得鼻头红红的明台。

“啊呀,明小少爷你怎么来了?”阿诚很是意外道。

“阿诚哥,不要叫我小少爷,叫我明台。”明台气哼哼地说道。

“明先生,这不合适。”阿诚抿了抿嘴,显然不同意这个提议。

“好吧好吧,那就叫我明先生好啦。”明台说着跟阿诚一起走进了办公室。

明台从下雪的天气扯到了自己儿时的趣事,无边无际,没有目的。扑哧,当听到明台小时候把雪球放在被窝里最后被大哥走的时候,一直低头写教案的梁仲春抬起头来有些尴尬地捂住嘴巴,然后寻了个理由拿起教案离开。

梁仲春离开后,下课铃声也适时响了起来,阿诚看着脸上堆满笑容的明台,有些抱歉道:“明先生,我要准备上课了。”

“没事,没事。我等你下课。”明台倒是丝毫不介意地咧着嘴角。

阿诚往教室走的路上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还不清楚明先生来找他的理由。但是,教室近在眼前他也暂且放下这件事,抱着教案走进教室。阿诚在学堂里教算术,上课后,他先是在黑板上出了几道算术题让学生拿出纸来演算。他在教室里走走停停,直到来到小南的身边,

“小南,专心一点,别东张西望。”他板起脸来严肃地说道。

“阿诚老师,是糖果叔叔。”小南指着窗外跟阿诚大声说道,阿诚顺着小手看过去,果然窗户外的不是明台又是谁。

“明先生,怎么了?”阿诚赶紧打开教室的门问道。

“没事,没事,我就看看。”明台连着摆手,“你忙你的,你忙你的。”

这课还怎么上得下去,阿诚看着教室里叽叽喳喳的小娃们,又看看在料峭春寒里冻得够呛的明台,只得请明台进了教室。小南哇的一声拉起明台就坐在了自己的位子旁边。阿诚把算数纸收上来后就开始上课。

他将一道算术题讲解后,他故意叫起不专心和明台挤眉弄眼的小南回答问题,

“是,是……”小南瘪着嘴是了半天,直到明台小声提醒后才蹦出了答案:“27。”

“不对。”前面一个孩子提出反驳,“阿诚老师,是36。”

“没错,是36,因为……”阿诚的声音被小南气鼓鼓地打断,“叔叔,你怎么这么笨呀,这题你都算错了。”

阿诚讶然地看着涨红脸的明台,终是扑哧地乐出了声响。

 

当天晚上明台与阿诚一起离开学堂,路上阿诚终是想起问明台来这里的缘由。

“没什么,我就是顺道来看看的。”

“嗯,顺道?”阿诚却对这个答案很是讶然。

“是呀,阿诚哥,我路过学堂想起你就进来啦。”

实际上,明台说得轻松,然而这个顺道却并不容易,因为他费了好大的功夫才寻来了学堂的地址。虽然他的大哥大嫂都知道是哪间学堂,但是他也不好明着问,加上明楼返家后便带着汪曼春回了娘家直到过了十五才回来,所以他拖拖拉拉地又迂回地直到今天才搞到了地址。

虽然并不知道这位明先生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阿诚还是接受了这个理由。只是,他也未料想到明台第二天又出现在了学堂里,这回却有了明显的恰当的理由。

“我是因为小南来的。”他指指教室里正在朗朗读书的小娃。

  • ,第四天,还是小南。

 

   明台一连几天地往学堂跑,最终还是让汪曼春知道了。她本就是玲珑剔透之人,她听了堂叔的电话再联想到丈夫跟她笑谈的明台那天的反常,在挂了电话不久就琢磨了过来,明小少爷这么不遗余力地天天往学堂跑,分明是把那阿诚当作了心上人。

年前的时候,汪曼春倒是在堂叔的学堂里见过阿诚一面,芝兰玉树的两个人倒也般配。只是她不知道丈夫和大姐对这门亲事的看法,所以也不愿意做那点破的恶人,但她亦同样不愿意放弃这个作弄小霸王的机会。

那天晚上她等在楼下的客厅,总算是等到了错过晚饭的明台。果然如她所料,明台在发现她已经知道了他的秘密后很是惊慌,最后只得以保密为条件和她坦诚了所有。

“你不知道我有多喜欢阿诚哥,我天天梦里都是他。”明台坐在沙发上哼哼唧唧地说道。

“你呀你还真不害臊。”汪曼春对明台的坦荡真是有些哭笑不得,“你也不讲究方式方法,天天往学校这么跑,小心让人家把你当成登徒子抓起来,要是进了巡捕房小心你大哥把你的腿打断。”

“哼,大哥才不敢呢。”明台撇撇嘴却忽而听出了汪曼春的弦外之音,连忙问道,“大嫂,你是不是有了什么法子,快说说呀。”

“嗯,法子嘛倒也不是没有。”汪曼春看着眼睛冒光的明台故意拖长腔调。

汪曼春拜托堂叔在学堂里给明台安排个差事,虽然原话是什么苦差事都可以。但是汪曼春的堂叔看着明家的小少爷也不敢把这话当真,他应下了侄女的请求也不敢那学堂的教学胡闹,只好随便安排了一个活动课的老师给了对方。

虽然只是个没有授课的挂牌老师,但是明台还是兴高采烈地搬进了阿诚哥的办公室。虽然阿诚总觉得这位明先生有些古怪,而他也接受不来对方的太过热情,但他还是好脾气地帮明台收拾桌子有问必答,让那梁仲春一个劲儿地摇头,暗道阿诚什么都好就是太愚钝。

这,不就是引狼入室吗?

 

明台如愿以偿地和阿诚哥一起上班下班朝夕相处得不觉时间流逝,临近三月尾,明镜也从苏州回了上海。苏州老家的工厂走上正轨,祖宅也在她的主持下修缮一新。明镜总算了却了心中大事,回到家却又突然发现反常的小弟。一连几日的晚餐餐桌上见不到人影,再听阿香说小少爷最近两个月都是如此,她的心中不免有些疑窦丛生。心里的疑惑还没有解决,这天晚上她和汪曼春参加政府厅经济司司长太太举办的舞会,却又看见明堂哥的儿子明清匆匆跑来问她明台最近在干什么。

“你们几个小子做什么还要来问我吗?你直接去问他就好了呀。”她好笑地问。

“阿姐你不知道,明台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出来玩了,我们几个对他在干什么都好奇得很。”

这下明镜可是笑不出了,她原本以为明台不回家也就是和这些朋友在外面玩。可是现在她马上坐不住了,想着回家问明台个究竟。倒是一直在旁不说话的汪曼春终是开了口,

“大姐,你别着急,我知道明台是什么情况。”她挽住明镜的手臂安抚道。

两人寻了一处僻静的地方,汪曼春才将这一切和盘托出。出乎她的意料,明镜对这倒是非常地欢喜,

“大姐,你不反对吗?”她有些疑惑地问道,这阿诚看着比明台大上几岁,再加上这门第之间的差距,她原本以为大姐是不愿意的。

“这都是什么年代了,你大姐我也要紧跟时代的步伐。”明镜拍拍汪曼春的手“海叔一家对我们有恩亲上加亲那也是明台的福气。阿诚脾气秉性人品和相貌都是一等一的好,说来还是明台高攀了,这孩子自小便无法无天有了阿诚管着他,我也是放心的。”

“姐姐如此开明,当真是明台的福气。想想我和我的师哥……”汪曼春想起她和明楼成婚前因为明家那些政商不能联姻的规矩那些周折,不免有些口气酸酸。

“你呀你,那都是什么年代的事。大姐后来不是也后悔了吗?”明镜摇头笑道,

“是呀,最后还是大姐在族长面前说了话,我都记着呢。”汪曼春又是娇俏一笑。

“说到明台,也不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去海叔提亲才得宜,这婚事要筹备起来还是很繁琐的。”

扑哧,汪曼春乐出声响,她心知是大姐误会了什么赶紧道:

“这倒不急,大姐。你可是误会了我的意思。如今咱们这小少爷可还是剃头挑子一头热呢。”

 

按照汪曼春的说法,这明台如今还处在单相思的阶段。这可让明家大姐的心一下子从天掉到了地上,翻来覆去地一个晚上都没睡着。等到第二天下来用早餐的时候,餐桌上只有明楼夫妻。据阿香说小少爷拿了两个包子就早早出门了。她自从汪曼春那里知道了明台的行踪也便不再担心,要说这原来非要睡到日上三竿的小弟突然勤奋起来她该是欣慰,可她却满是恨铁不成钢的口气:

“这明台真是不争气!”

“说得也是呢,这明台那天跟我承认的时候还说什么脑子里都是阿成哥喜欢阿诚哥那些不知羞的话呢,谁知道真的在阿诚面前翻到忸忸怩怩起来了。”

明楼觉得自己简直是落下一步就步步跟不上,他刚为大姐对明台破天荒的斥责啧啧称奇,谁料转过来就被妻子接下来的话呛得一口滚烫的鱼片粥闷在喉咙里。然后他接过汪曼春递上的餐巾,这才在妻子的娓娓道来下知道了始末。

“他们是不是很相配。”明镜马上笑眯眯地接茬道。

“大姐还有你也真是胡闹。”明楼埋怨地看了眼妻子,“阿诚这么好的孩子配我们家明台,不是把人家往火坑里推吗?那个纨绔子弟三天不打……”他做着手势,“诶,就上房揭瓦。”

“哼。我看呀我们明台好得很,到时你呀讨打。”明镜非常不满地打断道。

明楼一看姐姐摆开了理论的架势,赶紧起身拿起公文包去了公司。

“你看看他,天天说明台不争气,可是他自己呢,哪里有做哥哥的样子。”明镜对着明楼的背影气不打一处来。

“大姐,莫要生气,师哥就是这样的脾气,要问关心明台呀他可不比您少呀。”汪曼春坐到明镜身边替丈夫安抚大姐道,然后又快速地换了个话题,道:“说到底我倒是有个法子可以呀推明台一把。”

“嗯,快说来看看。”明镜倒是来了兴趣。

 

这天学堂放学后,阿诚留在办公室里整理学生的作业本,明台也照例留下来等他的阿诚哥,对面的梁仲春早早地离开正好给他腾出了位置。阿诚忙着批改作业,明台也就托着腮看着,

“阿诚哥,你真好看呀。”明台甚是痴迷地说道。

阿诚并没有停下批改作业的手,只是抿嘴笑了笑又摇摇头。通过月余的相处,阿诚已经了解了明台的秉性,对于这种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对话他也早已习以为常,没有了初时的惶恐和不自在,只当这些视为打闹的玩笑。

忽而门外响起敲门声,他还不待回头就听见明台欢快地说道:“我去开门。”

刚开始他还以为是学生家长,直到明台一声惊讶的“大姐,大嫂你们怎么来了。”他这才回过头来。

“来看看我们家的小少爷呀。”明镜笑眯眯地走进来来给明台正了正领带又笑着对赶紧起身的阿诚道:“阿诚呀,明台没有给你添麻烦吧。”

“没有明小少爷人很好。”阿诚弯弯嘴角浅笑道,只是明台听到这称呼又有些撇嘴,他费了好大的劲才让阿诚哥叫了他明台,怎么大姐大嫂这一来这一下子又回到了最开始。

明镜和汪曼春好说歹说地拉着阿诚和明台去了附近的杏花楼吃饭,明台看着走在前面亲热地和阿诚哥说话的大姐,有些懵地看着走在身侧的大嫂问道:“我看着大姐今天怎么这么奇怪。”

对此汪曼春只是意味深长地看着,笑而不语。

 

明台终是气势汹汹地回了家,他丝毫不理会还没有下车的大姐和大嫂,把门摔得震天响。正在客厅看报的明楼抬起头来,忍不住斥责了一声,“这是添的什么毛病。”

“大哥,你说说大姐和大嫂怎么这样,不帮着自家人就算了还坑弟弟。”他只要一想起大姐在吃饭的时候抢着给阿诚哥介绍对象就老大的脾气,什么叫阿诚这样的好坤泽一定要找个一表人才的乾元才般配。这叫什么话!她的弟弟不就在她面前坐着吗!为什么要给阿诚哥介绍别的乾元。

明台说着很是恼怒地看了眼进来的明镜和汪曼春继续摔摔打打的上了楼,要是搁平时明台这样说话,明楼定要拿出鸡毛掸子的。可就是这次他却偏偏被这小子的脾气唬住,

“不是,他是怎么了?”明楼拿着报纸看向捂嘴偷笑的妻子和大姐,他一直以为她们是去参加酒会的,哪里知道是跟着明台在一起。

在客厅的沙发上,喝着阿香端过来的银耳百合汤,明镜和汪曼春你一句我一句地将激将明台的行为说了出来,明楼听完还没有发表评论就听见楼梯上传来梆梆梆的声音,明台又跑了下来,他也不理会姐姐和哥哥嫂子,穿上鞋就要出门。

“怎么?去找阿诚呀?”明镜喜孜孜地问道。

“哼。”明台重重地朝着大姐哼了一声,就出了门。

“这孩子真是越来也没规矩了。”明镜也忍不住摇头道。

“平时拦着我不让管教,现在自然也没什么规矩了。要我说呀……”明楼小声地嘀咕道。

“你在说什么呀。”明镜猛地站起来,“你想说什么呀,要说我管不了他我还是能管你的。”她叉着腰说完也上了楼。

“要你说什么呀?”汪曼春倒是好奇明楼的这后半句话。

“你们呀……”明楼将报纸叠起来也顺势地起了身,“活该。”

“嘿。”汪曼春看着丈夫的背影也生了气,“你今天就在书房睡吧。”她扬声道。

 

明台在夜深人静的街上拼命地跑着,他一鼓作气地跑到了阿诚哥家的小巷子,还不待气喘匀就又跑到了家门口。他看着阁楼上亮着的灯心知阿诚哥还没睡,他又是学猫叫又是学鸟叫总算是吸引阿诚推开了窗。

“明小少爷,你怎么来了?”他亦是好奇不已。

“阿诚哥你答应叫我明台的。”阿诚换好衣服拿着油灯下楼将明台让进院子听到的就是这一句哼唧,难道大老远地跑来就是为这个,他很是不明白。

“好,明台,到底怎么了?”

“我告诉你我大姐和大嫂特别不靠谱,你可不能听她们的话去相亲,什么青年才俊歪瓜裂枣还差不多。”

“哪里有这样说自己的大姐和大嫂的。”阿诚有些哑然失笑。

“难不成你还真要去相亲?”明台会错了意思,说着就变成了苦瓜脸。

“这倒不会,对于婚姻我是有自己想法的,一定要寻找志同道合的人,是不会去相什么亲的。”

明台对于阿诚哥的什么新思想有些一知半解,但他亦听懂了前半句。他心中大石终于落下地,正准备溜达着回去却又被阿诚叫住,只见阿诚去而复返地拿来了一件外套,道:“这夜里凉,你还是穿上它回去吧。”

明台的心,在那一刻高兴地快要飞起来了。他到底还是感冒了,虽然有了阿诚哥的外套,但是明台哪里舍得穿起来,只是一路捧着抱着仔细闻那外套上淡淡的兰花香,那是属于他的阿诚哥的味道。

 

时间转眼又从春天到了夏天,自那次激将法后来带着明台高热了两天,明镜后怕之余也不敢在对他和阿诚之间横加干涉,但是明台却也开始着急起他和阿诚哥的感情了。这天的是郭骑云照相馆开张的大日子,明台与学堂请了一天假前去恭贺却始终提不起兴致,他坐在沙发上长吁短叹,倒是让一起来的于曼丽看不过去了。

“我说说你,人家开张大喜你苦一张脸是做什么?”于大小姐抱着臂对明台说教道。

“哼,我与阿诚哥的感情遇到波折,哪里笑得开哟。”

“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与我说说?”她新年里去了北平看望祖父母这才回到了上海就听说了明台与阿诚哥的事情,此刻正是好奇的时候。

“那天……”明台的语气有些闷。

那天他和阿诚哥带着一班学生趁着天气好便去公园郊游放风筝。谁知道风筝放着放着这线就缠到了一起,他和阿诚哥都是低着头解风筝线却忘记看脚下,阿诚哥踩着线作势就要摔倒,他想去拉却没想到两个人一起摔倒。两个人双双跌倒在地上,四目相对的时候他看着阿诚哥的脸腾地变红了。

“然后呢?”于曼丽接着问。

“从那天开始他就躲着我,我要是在办公室他就会寻个理由出去,不与我呆在一起。”明台的情绪非常低落。

“我说你是不是傻!”于曼丽扬声道,声音之大引得门外的郭骑云都为之侧目,“他这是喜欢你才这样的,你是不是傻!”她又压低声音道。

“嘿嘿嘿,这样啊。”明台听着于曼丽的分析点头称是傻兮兮的,然后他便猛地站起来拔腿就跑。

 

学堂的下午正是放学的时候,阿诚又留在办公室里加班批改学生的作业,他忽而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又是梆梆梆的敲门声。他奇怪地站起来去开门,却看着明台一身西装革履地站在门外,手里捧着一束火红的玫瑰花。

“阿诚哥,我喜欢你,我想同你结婚!”明台一见着阿诚哥就大声地喊出来,他的声音很大引得没有走的老师和学生都驻足观看,阿诚的脸腾就变红了。

眼看着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阿诚终是顾不得害羞地一把拉住明台进了办公室,然后关上了门。

“阿诚哥,我是真的喜欢你,我看你第一眼就喜欢你,我要与你在一起。”明台又说了一遍。

阿诚看着认真的明台,忽而扑哧地乐出声响。

 

又是一年的年节明镜照例到海叔家拜年。只是这一年却又有了别样的魅力。她和明楼夫妇带着明台正式登门提亲,在饭桌上,明台也不顾及长辈在场一个劲儿地跟阿诚哥说着情话,直到他对方红了脸。

“吃饭吧。”他夹了一片鱼放到了明台的碗里,轻声道。

 

我的阿诚哥,就是好看。明台看着红扑扑的阿诚哥心里感叹道。

 

*所以三篇更新都是一见钟情,嗝~

*不要吝啬小红心和评论,尽情地来嘛。

*酱酱爱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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