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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距离 02
梅长苏坐在办公室里看着最新的数据表，心思却早已神游到别处，此刻他心里满心念着的就是好久不见的萧景琰。他将文件夹合起又放下，最终扔到了桌子上。他站起身来，连带着哗啦啦的声音让埋首在案前忙碌的甄平抬起头来。
“我，我去茶水间沏杯咖啡。”梅长苏指指门的方向，语气有点此地无银三百两。
甄平看看桌子上还没有动的咖啡看破却不说破梅长苏的「借口」，只是点点头道：“我帮您把下午跟刘总开会的方案准备好，下午三点请您准时出席。”就算甄平说自己不好奇老板和那位萧先生的过往是假的，但是身为特助他还是又专业素养的。
梅长苏点点头将文件夹拿起来递给甄平，却在不经意的瞬间瞥见咖啡杯。谎言被戳破只需要一秒，而他着实有些慌张。梅长苏不自然地清清喉咙往外走去，说来也奇怪今天这门就跟他较劲一样，怎么也打不开。
“老板，这个们不是推开的是拉开的。”甄平的声音从后面响起让梅长苏身形一顿：
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梅长苏匆匆往蔺晨的办公室走，看到总经理的门牌又堪堪停住脚步。他想找蔺晨问个明白对方究竟是什么意思。可是他又突响起来萧景琰此刻也在这里，就隔着这一道门。他不知道自己推开这道门说什么又做什么，事情会不会比现在更加糟糕。
宫羽正用联络组跟公司里的小姐妹八卦电梯间的轶事，听到声响抬起头来低呼出声，这八卦事件的主人公之一怎么就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了？小姑娘心虚之余不由得特别胆颤心惊，看来这背后是真不应该说人家的闲话啊。宫羽正暗自懊恼，就看见咔哒门开了，另一位主人公也出现在她的面前。小姑娘简直腿软的快要晕倒，电视剧里演的她这种知道太多的会不会被灭口啊。
出乎她的意料的是，爱恨情仇并没有准时上演。对方只是朝着梅长苏礼貌地颌首后就和同事转身离开。宫羽勉强地挤出一抹笑容，在目送对方离开后回过头就发现梅总监黑着一张脸，直接拉开了总经理办公室的门。
宫羽在心里默默说道：愿上帝保佑你，经理。
蔺晨看着梅长苏明明气得要死却忍隐不发的样子，简直在心里乐开花。然而面上，他却不动声色道：“怎么？梅大总监有何见教……”说着他还看了看自己的腕表“一个以美金为货币单位用分钟计薪的高级顾问，没有道理在我这里浪费时间吧。”
“你说呢？”梅长苏冷言冷语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还真是不懂，有话就直说。”蔺晨依旧打着关子。
“我不认为琅琊找到他作为设计师是巧合。”
“我当然要为我的公司找最好的设计师，还是说你，认为他并不优秀？”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梅长苏不满蔺晨的话里有话给他挖坑，啪地拍了桌子沉声道：“你明知道我和他的关系！你还……”
梅长苏的话因着门被推开戛然而止，但是他看向来人却无法因对方极其不礼貌的行为而生气，只因——
“啊，不好意思。我把本子落在了这里。”萧景琰双手合十非常礼貌，和刚才直接推门而入的他仿佛就是两个人。
梅长苏看着萧景琰笑意吟吟地和蔺晨寒暄，只是看向自己的目光很是冷淡。他得心头一沉，他知道萧景琰绝对不是直接推门而入，他肯定听见了什么。梅长苏无法确定萧景琰站在外面多久又听了些什么，他唯一确定的是萧景琰肯定是误会他了。
可是，他们之间的误会还少吗？梅长苏这样想着，看着萧景琰离开的背影却无能威力。
“要不，咱们一起吃个午饭吧。”蔺晨的声音突然插入，梅长苏这才想起原来房间里还有第三个人，他惊讶于蔺晨的提议而忍不住回头看向对方，但是他更惊讶地是萧景琰竟然接受了这个提议：
“好啊，恭敬不如从命。只要长苏不觉得别扭就行！”
因为大家下午都有工作和日程，因为他们就选择了大楼底商吉婶的日式烧酒馆。梅长苏和蔺晨是酒馆的老客，因而他们能在午餐的高峰时间在喧哗的酒馆里，找到一处僻静的和式房间。但这其实也不算什么好事：蔺晨一坐下就张罗着去后厨找吉婶讨碗粉子蛋吃，座位上的梅长苏和萧景琰，也就只剩下尴尬。
“不管我们经历过什么，我只希望你不要将私人的感情带入工作。”须臾后萧景琰开口，语气有点硬。
“我，我没有……”梅长苏急忙解释，却因着蔺晨在此刻推开推拉门而作罢。
蔺晨捧着一碗新鲜的刺身盘腿而坐在榻榻米上，他拿起桌几上的木槌碾磨生芥末，一边冷眼旁观着不自然的两人，言道：“吉婶说今天刚拉来的新鲜海产，想吃什么刺身就去后厨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狭小的后厨过道，梅长苏和萧景琰一前一后。来往的就是酒馆里的人，自然是对梅长苏非常熟络，他们热情地给梅先生打招呼，也好奇地打量着陌生的萧景琰。梅长苏忍受不了身后的低气压，终是在吉婶去拿刺身刀的时候，回头鼓足勇气对萧景琰说道：
“景琰，别这样。我们真的就，就这能这样了吗？”
“梅先生，我只能说如果当年我知道一切都是个局的话，我一定不会让你这么快就得偿所愿的。”后半句话，萧景琰是咬着后槽牙说的。
梅长苏刚想问萧景琰这是什么意思，就看到吉婶拿着家伙什走了进来，紧接着梅长苏听到萧景琰明媚的声音在他的耳畔响起，“诶，长苏。这个北极贝看样子不错，我们来点吧。”就仿佛他们一直在讨论新鲜的食材。
曾经脾气执拗不会伪装的萧景琰，如今看来让梅长苏特别的陌生。
梅长苏下午三点和建业集团的刘老板关于策划案进行最后的讨论，等到他再次回到集团楼下已经华灯初上。甄平开车将梅长苏送到大堂门口就继而开向地下车库。这晚间的一场雨来得又急又大，梅长苏站在旋转门前将雨伞收好，正准备进门却发现萧景琰就站在侧门的地方，看样子是在躲雨。
中午餐前对方的一句质问让梅长苏整顿饭都食不知味，他想要问个明白却又不想让蔺晨白白瞧去热闹，无可奈何之下只得作罢。梅长苏走上前轻轻叫了声景琰，对方回头后清冷的目光让他心痛，难道他们在人后真的只能这样了？
“雨一时也停不了，这把伞你拿去吧。”梅长苏的声音发着苦涩。
“我不……”萧景琰正欲欲绝却看到梅长苏身后停下的车，笑道“我走了。”
在梅长苏的角度，他看到的就是那个叫列战英的人撑起一把伞跑到萧景琰身边，替他撑伞送他上车后，跟他点头离开。没什么不同，就是有点亲密无间有点让他眼热。
车子行驶在路上，列战英一边看着路况开车一边瞥了眼后视镜，玩味开口：“我今天表现的不错吧，沉稳不失大气。”后视镜里的梅长苏就站在马路上，雨水打在身上，失魂落魄。
“不错，还算你机灵。”萧景琰收回看着后视镜的目光，淡淡开口声音里透着疲惫。
“我可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放弃古堡的案子，大老远从英国跑回来接一家咨询公司的案子喽。你说服Boss说什么打开国内市场，其实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吧。大老远回来就是告诉他你离开以后活得很好？”
“哼。别自作聪明。知道太多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So，”萧景琰弯弯嘴角，尾音转弯“收起你的好奇心好好开车吧。”
列战英只是笑笑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开起车来。
萧景琰：再次回到金陵这座城市，我才知道游子落叶归根的心情是什么。战英说他知道我为什么回来，我岔开话题很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也不知道，真的不知道。我不明白我的心有不甘，到底是不是因为放不下梅长苏的……欺骗。
梅长苏装作看不懂甄平惊愕的样子，他让甄平直接下班回家就转身回了办公室，却没想到蔺晨也在，看到他出现就朗声开口道。
“我确实是有意为之，毕竟找到伦敦的事务所我还是花了不少钱的，这一点你一定要知道。”
梅长苏抿嘴笑了笑，坐在蔺晨的对面，道：“所以，你是什么意思。”
“长苏，放轻松。”蔺晨无所谓地笑了笑“你是公司的最佳，整个公司的业务你占了半壁江山。作为老板我很欣赏但也如坐针毡，避免你以后带着你的团队跳槽……”
“说重点。”梅长苏脑仁儿突突地跳，他实在受不了蔺晨的聒噪。
“刚才那个撑伞的是萧景琰的助理，我所查到的信息就是已婚。所以，你明白吧”蔺晨接着说道
“他，躲我……”梅长苏长叹一声。
“我有个主意会帮你们破镜重圆，但我也是个生意人不能一直帮你做善事，有条件。”蔺晨顿了顿道“萧景禹的公司是我们最大的潜在客户，所以我要你把这个潜在客户变成稳定客户。这个骨头太难啃了，除了你我想不到别人。”
“你知道我不能……”
“那是之前，马上又会成为一家人了。”蔺晨并不接受这个理由。
“就在这里等着我呢吧，嗯？”梅长苏也明白过来。
“这是一方面，但作为你的好友，我还是希望你幸福。数据我会让宫羽发给你，你好好准备。”蔺晨说完就转身离开。
梅长苏：我不知道蔺晨的主意是什么？直到第二天我瞠目结舌地看着甄平有点委屈地收拾自己的东西搬到公共职场，而后景琰抱着策划案和绘图工具走了进来。看着对方眼底的冷漠与不屑，我只想痛揍蔺晨这个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