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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先婚厚爱 43-45

43.

接到电话后，萧景禹和本就不放心儿子的萧选夫妻很快就赶到了这里。一家人坐在客厅，听着萧景睿将他所知道的谢玉所参与的大概情形娓娓道来。萧景睿说完后，大家都是久久不语。良久，萧选将手里的瓷杯啪地掷到了地上。

“畜生，当真是个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当年，我看在他的前途上放他一马。如今他又来祸害我的儿婿，这个畜生！”萧选怒不可遏，道。

在座的人想起十年前都噤了声，唯有萧景睿难过地低下了头。林静碰了碰萧选的手肘示意他别再说了，萧选这才反应过来。

“景睿，舅舅没有别的意思，你别多心。”

“舅舅，没事的。”萧景睿抬起头来“这是我爸自己做出来的，我不难过。”说着不难过，可是声音还是发颤。

莅阳心疼地拍了拍儿子的肩膀，给他传递力量。

“这次应该也和夏江逃不了干系。”萧景禹道“我就知道长苏他和夏江硬碰硬，对方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可是没想过对方却阴险如斯。”

“我们有了景睿做证人，还有这份策划书。”一直翻着策划书沉默不语的萧景琰突然起身说道“那我们是不是就可以把长苏救出来了？”

说着，他走到景睿面前，急切道：“景睿，你可以帮我们做证吗？”

萧景睿先是迟疑地看了看妈妈，而后坚定道“我愿意，景琰哥。我愿意为长苏哥作证。”

“没有这么简单。”萧景禹叹了口气，忍不住泼冷水“这策划书证明不了太多东西，谢玉他可以矢口否认。”

“可是我们有景睿啊？”萧景琰嚷道。

“可是录音呢？而且景睿所知道的全部全是从秦般若口中得知的，谢玉什么都没说。如果闹到法庭上，他完全可以推卸责任。毕竟景睿是他前一段婚姻的婚生子，爸爸娶了个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女人，任谁也会觉得景睿会不满。”

“那怎么办？我们如今终于看到了曙光，就这么放过吗？任由那些坏人逍遥法外吗？”

“景琰，你冷静一点。”萧景禹也大声道“我从来没有说过放弃，对嘛？”

“大哥，我，我太着急了。对不起。”萧景琰反应过来，轻声道。

“爸，自从我答应过你放弃律师的职业回家帮你，已经十年了。”萧景禹回头，对萧选道“现在长苏麻烦缠身，他是我们的家人。我决定当他的辩护律师，救他们出来。希望，希望你理解。”

“集团的事情先放一放吧，”萧选叹颌首道“我明天让景宣回国，最近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景宣和景桓吧。”

“谢谢爸爸。”

“这次一定不能再放过他们了。”萧选悠悠地叹了口气。

 

很快，萧景禹便作为梅长苏的辩护律师参与了调查研究，可是却始终一筹莫展。因为他们的敌人夏江和谢玉太过狡猾。诚如谢玉对萧景睿所说，就像萧景禹分析的那样，他们拿他和夏江一点办法都没有。

那天，他们一起探视梅长苏回来。在车上，萧景禹直言道：“问题的关键还是吴成明和宫羽，只要他们承认作伪证作假，不管谢玉和夏江怎么样，长苏至少能脱身呀。这是最简单直接的办法，只是我自始至终都没有把握。”

 

44.

萧景琰把大哥的话记在了心里，他觉得只能找到这两个人作为突破口了。

几天后萧景琰借由去孕检从家里偷偷溜出来，拿着拜托黎纲从公司档案系统里查到的资料，找到了吴成明的家。吴成明的家在老城区，交通不是很便利，出租车七拐八绕，最后又走了一段距离这才找到了吴成明的家。吴成的家在一条小巷弄里，萧景琰久敲门却没有回应。邻居阿嫲说吴成妻子去接孩子放学了。萧景琰站着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看到一位年轻女人牵着一个蹦蹦跳跳的小姑娘回来。

“成明媳妇，有人来找哩。”门口的阿嬷热情地喊着。

那女人打量了萧景琰几下，眼里满是戒备。而后才道：“我不清楚他的事儿，你要是找他你就在这里等着。”说着她关上了大门。

“哎哟，哪里有这个道理。年轻人，你来这里坐，你有身子不要大意。”阿嫲说着就把坐着的凳子让给他。

萧景琰对着阿嫲感激地笑了笑，然后就坐了下来。他是真的需要好好休息，刚才他的久站应是让肚子里的小家伙感到不舒服，所以抗议了。现在，他不是一个人，他确实不能任性。

等到日落西山，吴成明才晃晃悠悠地回来。萧景琰赶紧叫住他：

“吴成明。”

“哟，萧总监？”吴成诧异地回头，满是不可思议。

“你做了伪证。”萧景琰直接说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听不懂。”吴成明的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却很快镇定自若起来。

“我不知道你是出于什么目的，但是我希望你去说明真实的情况。梅长苏并没有示意你给蒙副主任打入百万的好处费。”

“可是，梅先生确实让我这么干了。”

“可是你也知道你说的是假的，对吗？谎话说多少遍，始终都是假的。”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吴成明说着就去拉开门，准备进去。却未料到妻子搂着女儿站在门后，泪流满面道：

“成明，你去自首吧。别再错下去了。”

“你这个女人在瞎说什么。”吴成明吼道。

“吴先生，你有女儿，我和长苏也有孩子了。”萧景琰抚上自己的肚子，又道“你为了自己的目的，毁了两个家。你不愧疚吗？如果长苏被冤枉成定局，那我的孩子出生的时候，爸爸都不在身边，你真的忍心吗？”萧景琰语带哽咽道。

吴成明听着这个愣了半晌，捂着头蹲下身呜呜地哭了起来。

吴成的妻子放下孩子，走到萧景琰面前，哭喊道：“对不起先生，对不起。吴成欠了赌债，他，他是走投无路才这样的。他也很后悔，他没做过坏事，所以才天天借酒消愁。我们对不起你，对不起梅先生，对不起你们。”吴成明的妻子忙不迭地鞠躬道歉。

萧景琰坐上出租车回家的时候，舒了口气，因为刚刚吴成明承诺会在明天去自首。他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安抚有些躁动的孩子，轻轻道：“我们再坚持一下，爸爸就可以回家了。好不好。”

 

45.

萧景琰在第二天得到了吴成明前去自首的消息，他惴惴不安的心终于落定。他无法确认吴成明的自首会对梅长苏的洗清嫌疑有多大的胜算，所以就算头重脚轻他还是决定去找宫羽。他通过言豫津找到了宫羽的电话，约她在上次的咖啡馆见面。

萧景琰先到了一些时候，他坐在梅长苏拽着他来和宫羽说清楚时的那个咖啡馆，感慨万分。他突然想起那天宫羽在他们离开的时候，那句她不会放过他的话。当时他不明白现在他才懂她的意思。只是他没想到宫羽会这样狠。

姗姗来迟的宫羽吓了萧景琰一跳，那个曾衣着光鲜光彩照人的大明星，如今瘦得不成样子。宫羽她显然经过精心打扮，大牌的衣帽浓妆艳抹，萧景琰只觉得有些心酸。

“你做的这件事让我对爱的定义产生了很深的怀疑。”萧景琰沉默后开口，道。

宫羽拿着搅拌匙搅拌咖啡的手顿了顿，还是不说话。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

“为什么？”宫羽铛地放下勺匙“我这么爱他，为了遇到他我费了多少心思？可是他始终不看我一眼。江左的公关部一年前就和我的经纪人接洽我代言的事。因为广告要拍很久，经纪人不答应。是我，要死要活才同意的。为此，我还推了一部大戏。可是他呢？刚签完约他就结婚了！绯闻不知怎的传出来的时候，外界传言我是小三，经纪人骂我要我解约。可我却犯贱地认为，只要在他身边，小三我也认了。”

“宫羽小姐……”

“可是，他的眼里从来都没有我。后来，他爱上了你。我承认，是我给新闻周刊发爆料你们吵架的照片。可还不是因为我爱他？梅长苏太绝了，太绝了。”宫羽吼自言自语道。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肯听。因为在你眼里，我是个得到梅长苏的胜利者。”萧景琰顿了顿“但是，我要说。如果我是你，你是我。我会选择祝福梅长苏。爱不一定是非要得到，因为我知道如果他爱的不是我，那我强求也没有用。强留住他，只能让我成为他爱着的那个人的影子。”

“你到底想说什么？”宫羽冷冷道。

“得不到就毁了他？你真的快乐吗？你忍心吗？”萧景琰看着一下子愣住的宫羽继续道“救他出来吧。”

萧景琰说完就起身离开，却终是因为身体虚弱晕倒在宫羽面前。

“萧景琰！你怎么了？”宫羽大惊失色，她赶紧对围过来的服务生大吼道“干什么呀你们！愣着做什么？打电话叫救护车呀。”

“萧景琰！你可不能有事啊！”宫羽大声哭喊着“你要让我愧疚死吗？”

 

萧景琰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他清醒过来后，即刻覆上自己的肚子，感受到一切正常才放下心。林静在一旁收拾东西，赶紧起身走过来哭哭笑笑半天才叫来医生。医生过来检查后，才确定大人和孩子都没事了。医生走后，林静给萧景琰盛了汤，看着他喝下才放下心，开始数落萧景琰太任性。

母子俩正说着话，萧家大嫂推门进来，看到萧景琰醒了更是高兴：

“真是双喜临门，双喜临门。景琰醒了，长苏也出来了。”

“什么？大嫂你说的是真的吗？”萧景琰大喜过望。

“是真的，景禹他们已经去接人了。让我过来跟妈说，正巧你也醒了，真是太好了。”

“接人？那我也要去！”

“这……”大嫂犹豫地看向林静。

 

梅长苏在里面呆了将近一个月，长久的紧闭生活让他在铁门拉开的时候有些不适应地用手挡了挡阳光。他站在原地适应后，才发现爸妈和景禹哥都站在外面。他先是拥抱了喜极而泣不断擦眼泪的妈妈，又站到梅石楠面前叫了声爸，最后站到景禹哥面前，正正式式地表示了感谢。正在这时，一辆车停在了面前。他怔愣地看着从车上下来的景琰，两个人就这么盯着彼此，谁都不说话。

后来，他一步一步地走到萧景琰面前，紧紧地抱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