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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养子

【苏靖】养子

* 苏靖AU,有插件。

  @naruto6471 想看的,最后没飞(hei)起来因为要弘扬正确Attitude。

“您好,请问是否需要提供饮品,我们有……”飞机平稳飞行之后,萧景琰和柳笙笙开始推着移动饮料柜行走在狭窄的机舱,在给一对老夫妇送上红酒后,萧景琰拧着红酒的木塞,对下一位乘客说道,却在而后对上那个人的眼睛之后,原本温和的神色一凛,

“你来干什么?”相比于上一对老夫妇的和煦态度,这一次不能不说简直是态度恶劣。

“景琰,我们好好谈谈,可不可以……”对方态度恳切,似乎并没有因为他的不善有所退却。

“不好意思,我在工作。”他微微颌首,然后推着车示意笙笙往前走。这一次,萧景琰的态度稍稍好转,只是冷冰冰的态度显然和空乘微笑服务的准则大相径庭。

“景琰,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啊?那个梅先生不是经常坐我们的这班飞机吗?”笙笙心有不解,一步三回头地走回操作间而后忽然惊讶道:“冬姐,说你要调离班组,不会是因为他吧。”

“好了,我们赶紧准备午餐吧。”萧景琰却并不想多谈,只是戴上了手套准备开始工作。

长途飞行过后,飞机抵达目的地。梅长苏走出关口的时候,惊讶地发现萧景琰就在不远处等他。机组人员和乘客分别走不同的通道,比起这边长长的进关队伍,机组的通道显然比普通通道快捷。萧景琰能在门口等他,就说明了他一定的态度。

“景琰,你是不是改变想法了。”梅长苏想到这里不由得有些喜出望外,快走了几步跟上。

 

“你为什么一定要改变我的想法?”两个人在航站楼巨大的落地窗前站定,萧景琰转过身来的一句话将梅长苏问住。

“我们两个立场根本不同,你对梅石楠他们夫妻是感恩,而我只有恨。”萧景琰淡淡地开口,耸耸肩又道:“你感念他们收养你的恩情这没错,而我恨他们对我的抛弃这也没有错。”

“当年爸妈他们是有苦衷的啊,这些年他们也努力找到你想要弥补你,你……”梅长苏敛定心神,继续苦苦相劝,“事出有因,他们确实没有转寰的余地啊。”

“别再说什么没有转寰的余地,我知道那个时候他们的财务出现了危机。可也同样是我的父母在当时家里困难的时候,在我的姑姑姑父都劝他们把我送走的时候,说琰琰是我们的宝贝,我们绝对不会把他送走。”萧景琰看着梅长苏的怔愣勾起嘴角,“是的,其实我上中学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世。可,这并不对我把当作亲生父母的想法有什么影响。不同的人在面对事情时不同的选择,有的时候就是高下立判的最好印证。”

“就算这样,他们也不是故意抛弃你。如果他们最初就不想要你,那为什么要给你取名字呢,琰,美玉也。这是他们对你的期待和美好祝愿啊。”梅长苏据理力争,他至今仍记得父母在景琰尚未出世时对他的美好期待,虽然后面他们做错了,但是这并不能抹杀之前的一切啊。

“我爸爸说在捡到我的时候,脖子上的玉坠是一个琰字,所以他给我起的名字叫萧景琰,琰这个字是他对我亲生父母的尊重,也应该是我和亲生父母最后的羁绊。”他说完对着梅长苏微微颌首,而后转身离开。

 

有的时候,萧景琰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太过狗血。就比如他无意间听到父母和姑姑的谈话知道了他其实并不是这个家的亲生孩子,就在他填报志愿的前一天晚上。当时,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回到的房间,只是在反应过来之后用手背把眼泪擦干而后翻出书包里的志愿,把金陵航空大学改成了金陵航空学校。

两字不同却差之千里,萧景琰知道他改下志愿的瞬间,就即刻亲手毁掉了自己的梦想。可是比起研读航天材料的专业,本科的四年根本无法支撑,而选择空乘的相关专业,他却可以早早地找到工作帮着父母养家还清萧景桓欠下的债务。

这个做生意并欠下巨债后几乎赔光家里所有的钱且跑到外地躲起来的三哥,萧景琰并没有什么好印象。他让父亲一夜愁白了发,让母亲天天以泪洗面。可是他现在也才知道为什么和对方据理力争时他三哥会说出让自己滚蛋的话,原来他并不是他的亲身弟弟,这也能解释他一点也不像这个家里的人,而他的父亲总是搪塞过去。

高考结束录取通知书下发,萧景琰以远超分数线的分数被金陵航空学校,让不少人跌破了眼镜。录取通知书送到家里的时候,他爸掏出准备点炮竹的打火机蹲在小院的天井抽完半包烟,然后走进屋子对着正安慰小声啜泣的母亲的他说,

“走,我送你去复读,明年再考,你一定得学那个专业,你不是想学吗?”

“爸,现在该琰琰这个孩子报答你们了。”他只是微笑着看向呆愣的父母,语气平静。

听说萧家小子考了个全校第一的街道邻居纷纷跑过来恭贺,却看到一家三口抱在一起哭。这,是怎么了?

后来,萧景琰执意进入了航空学校修读空乘的专业,因为他是第一名的分数进入专业,所以年年的奖学金都有他,再加上勤工俭学的学费,他基本上没有用到父母给的钱。大学毕业后他顺利进入金陵航空,因为优秀的履历和一口流利的外语,所以被分到了国际航线,薪资足以支撑自己的生活和给父母养老的钱。

 

“萧景琰!你跟他谈……哎呀,我等你好久啊。”萧景琰推着箱子走出航站楼,刚准备打车去下榻的酒店,就听到笙笙的呼唤,这丫头直接暴露了自己的尾随却在看到自己的脸色时而强行改了口。

“好,感谢大小姐的等待。酒店的那条街后面有一家居酒屋,我请你去吃好吃的拉面。”萧景琰微微一笑,而后用英语和司机交流了地址。所以说收之桑榆,他也就是在学校认识了笙笙,然后吵吵闹闹的一路走来。

“哈,你果然去偷吃了,我怎么不知道哪里有什么居酒屋。”柳姑娘吼着作势就要去掐萧景琰,显然是忘了自己心念念的八卦。

“所以,萧景琰!你和那个梅先生真的不是因为爱情反目吗?”一碗热热的豚骨拉面下肚,柳笙笙总算是回到了重点。

“吃你的饭!”萧景琰专心面前的汤面,说着将两个人之间的挡板拉了下来。这时候,不得不感叹日本文化对于私密空间的尊重。

“可,那你说他每次都选你坐空乘的航班,如果你轮休就会问你去哪里了,还听小羽说替你挡了一杯水。”柳笙笙一把拉回挡板,“这不是对你有意思,是什么!”

 

这是对我有意思吧,萧景琰叹了口气,面前的一碗香气扑鼻的拉面也变得索然无味起来。天知道,这位经常乘坐他们航班的客人,他的身份竟然是梅石楠和素潆的养子。哦,对。梅石楠和素潆,是他的亲生父母。

他们半个月前找上门来,终是将萧景琰不是萧家亲生子的事实摆到了台面上。萧景琰比起八年前的手足无措,终是多了一分委屈,早知今日的泪水涟涟又何必当日的狠心抛弃。当时萧景琰正好回家,手边除了行李箱还有一盒幼儿LEGO,那是他拜托同事从丹麦背回来给大哥家的小庭生。

“走,走……现在来猫哭耗子了,当时干嘛扔了他,走!”是萧景桓拿着凳子跑出来在吼,看着这个从不喜欢他的哥哥为他所做的,萧景琰的泪水在眼眶打转也终是有了些底气,

“因为不会改变任何的结果,所以您二位以后也没有再登门的必要。我,不想让我的父母不安。”他倚着门看着局促的夫妇淡淡出声下了逐客令。

接下来的那个周末,是小庭生的周岁生日。一家人与大嫂的娘家人一起为小庭生祝贺生日。看着围坐在中间虎头虎脑的小娃,热闹的气氛本应尽享欢伦之乐,可是萧景琰却只觉得内心空洞的可怕,亲生父母寻上门的事实揭开了他不想再去回想的往事,对于现下未知的改变他深感不安。于是,他推说第二天的早班飞机,匆匆起身离开了家。

梅长苏就是在这个时候找上他的,这个他在飞行中经常会碰上的梅先生,帮他挡了乘客责难的一杯水,却也应该是他亲生父母所说的帮忙找到他的那个养子。毕竟,梅姓是多么少见的姓氏,他根本不相信两者之间没有任何的关系。

“景琰,你好,我其实是你没有血缘的哥哥,梅长苏。”他看着对方伸出的手心底里连连冷笑,没有任何血缘的哥哥替父母找到了他这个亲生儿子,看,是不是感天动地。

其实萧景琰也不明白梅长苏为什么要一次两次地找上他,按照他今时梅氏董事长亲生子的身份,应该最为忌惮的就是身为总经理的梅长苏啊。毕竟没有他,他作为接班人的胜算就远远地大过现在养父母找到亲生孩子,而他作为这个家养子所面临的尴尬境地也是拜自己所赐。

 

因为,梅长苏在美国还研读了心理学,他知道逆反心理并不只存在在儿童青少年,成年人因为行为能力的具备而逆反心理养成尤甚。这用一个成语来说,就是物极必反。养父母想要弥补的心和萧景琰心中对亲生父母的积怨,只会让他们之间渐行渐远。

他明白萧景琰始终是梅石楠夫妇心中的一根刺,与其一直痛不如快刀斩乱麻,他花了三年的时间找寻对方的下落,而现在这个时候他梅长苏就远不用扮演从中斡旋的角色,毕竟无法团圆的结局并不是因为他这个费尽心思的人。他的养父母在亲生儿子那里受到的伤害会在他这个养子身上得到怀慰,终究各归其位,就如萧景琰期待的那样,亦是他喜闻乐见。

只是,他没想到他尊敬的养父啊,竟然因为心存愧疚拟将手中40%的股份给到萧景琰的名下。当梅石楠的秘书将这一手的消息报给他的时候,梅长苏在那个瞬间竟然不知道作何反应。他游走在午夜时分的河岸,看着街边的小酒馆依旧灯火通明,心中感受颇为复杂。

加上梅长苏手里的份额,他们父子在集团手中的股份达到65%,剩下的35%分散在股东和散户的手里。40%这个数字很微妙,这是梅石楠手里的全部份额,他把所有的股份连着集团主席的位置转送给了萧景琰。或许是愧疚吧,可他梅长苏又成了什么。

梅长苏依着河岸摆弄着手机,他知道只要自己发出去,远在金陵的蔺晨就会在明天早上开盘后大量收购散户的股票,加上他手上握有的关于几个股东的把柄,他的股份在最后可以达到41%。

然而这样也会跟他的养父母撕破脸皮,而这绝对不是他想看见的。其实什么财权地位他都不看重,但是小小的梅氏在他的手里发扬光大,难道只因为他是养子就不得不在亲生儿子被找回之后黯然离场吗?他他把梅石楠和素潆当作他的亲生父母,可他的亲生父母未必把他当作亲生儿子,这显然是他所不允的。

或许是他自私吧……梅长苏嘴角讽刺的笑容,刚把手机放回衣袋准备回去酒店,忽而就听到远处的巷弄里传来吵嚷声,他循声望过去原来是醉汉正拿着酒瓶子在围追一个人。他下意识地跑上前去,发现竟然是萧景琰。

 

从梅石楠夫妇登门之后,原来萧景琰再见梅长苏心中便只有厌恶。然而,他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期待见到对方的身影。他和笙笙在居酒屋吃完饭后沿街闲逛,却不小心碰上了纠缠的醉汉,他保护笙笙先跑,却最终被人高马大的对方一步步逼入后巷。

“梅长苏,救我!”凌晨时分,远离繁华的街巷里。当他看到快步向这里的人竟然是梅长苏的时候,他几近惊喜地大喊,可是却见着对方在怔愣之后转身离开。

“NOW,NOBODY CAN HELP YOU……”那醉汉扬起得意阴险的笑容,趁着对方没来得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抓住了他的手腕恶狠狠地言道。

就在萧景琰满是绝望的时候,转机出现,随着砰砰的声音,那个醉汉应声倒地,紧接着一个灭火器的罐子被咚地摔到了地上,紧接着他看到了喘着粗气的梅长苏,原来对方是要救他的。萧景琰的眼泪扑簌簌地流,刚想说话却只见刚才那个倒地的醉汉嘴里嚷着FU*K YOU地起来,与梅长苏缠斗在一起。

终于好汉难敌,梅长苏发了狠,他拿出打沙袋发泄那般将拳头落在了对方的身上,而这也成为柳笙笙找来的巡警眼中将他ju捕的证据。或许,醉汉的行为不妥在先。可是,他明明求饶痛呼了,却还不罢手呢。

 

所以梅长苏也没想到在短短的二十分钟之后,他会为了萧景琰留在jing察局过夜。而蔺晨也想不到当他终于接到对方的电话,不是授意收购股票而是拜托对方在这边给他寻找一位靠谱的律师。就在金陵那边方寸大乱的时候,梅长苏在这三尺隔间意外地看到了萧景琰跟在jing察后面走了进来。

“这件事情,我也有份。所以不能留下你一个。”对方看向他犹豫之后,说得义正言辞。

“所以,你有情有义就是没脑子吗?”当梅长苏看到身后耸肩摇头的大胡子jing察终是哭笑不得。

萧景琰“如愿以偿”把自己整进拘留间之后,却因为环境的艰苦远超想象而有些束手无策,他和梅长苏分别坐在木板床的两侧,目光流转在这个小小的房间。直到靠在一侧的梅长苏小小声地打起了喊声,

“你……竟然睡的着?”萧景琰抱着膝坐在木板床上,很是不解地问向假寐后转醒的人。

“这又什么睡不着的。”梅长苏把自己的风衣脱下来悠悠说了一句,“我小时候都是睡得这样子的地方啊?”

“他们……领养了你们,却对你不好吗?”萧景琰下意识地把刚才对方所言和梅石楠夫妇联系在一起。

“不,相反是他们带我逃离了每天用冷水洗澡,三餐只有硬硬的面包和土豆,三个小孩挤一张床的日子。”梅长苏嘴角微微一笑,看向觉得有些抱歉的萧景琰,“我对他们的感情就像你对你的爸爸妈妈那样,很深。”

“长苏啊,跟弟弟打招呼。等他出来就可以和你一起玩儿了。”

那是小小的他被梅石楠抱在怀里,摸上素潆圆滚滚的肚子,那样的感觉非常奇妙,就好似他们之间真的有血脉相连这回事。梅长苏不可否认的是,刚才看到萧景琰身陷困境的时候,那一瞬间他的内心当真是恶魔降临,那种因为萧景琰被找到后的缺失使得他转身离开,却在之后马上想起这段回忆,所以,他转而抄起了路边的消防工具。

 

“景琰,你真的没有必要在这里陪我,你还有工作还有生活。”是日,当梅长苏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萧景琰在简陋的煤气炉前手忙脚乱地煮着粥,他沉吟片刻后开了口。

“这个我们已经讨论过了,你是因为我才落得如今的这般。”萧景琰抿着嘴把煎好的鸡蛋和香肠端到木桌前,“所以,你呆多久我就呆多久,我已经麻烦律师帮我延期我的签证了。”

“所以,这个案子半个月没有调查清楚你就等半个月,半年没有调查清楚你就在这里耗半年吗?”梅长苏有些愤怒地吼起来。

原本只是普通的纠纷却在很多人介入之后发生了变化,先是梅长苏的律师去到医院和正在接受治疗的醉汉了解情况,简单的介绍却让对方明白能请得起这样律师的人必定身家不薄;后来当地的媒体知道了这件事因着梅长苏外国人的身份而大力报道更让醉汉有了底气想要很敲一笔竹杠。

再加上当日出警的巡警如今休假去到国外,所以那人干脆推翻了全部的口供,说是根本没有纠缠萧景琰,只是好心地给他们指路却被他们威胁云云。被对方颠倒黑白之后,事件的性质改变且朝着失控的方向发展,当地jing察局碍于记者播放后民众施予的压力和梅长苏外国人的身份重新调查。

只是因为事发街巷没有除萧景琰之外的目击证人也没有任何监控设施导致调查陷入僵局。在律师的努力下,萧景琰因为本身就没有参与而脱身,梅长苏被无限期地留在当地,只争取了取保候审。

“好了,吃饭吧。”面对着梅长苏的反应,萧景琰只是淡淡地换了话题。

“刚才BROWN警官有打电话,让我去警局。”梅长苏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休假的警官在二十多天后终于回归,终于说明当日在酒吧那条街上巡逻时接到了柳笙笙的报案,而当日的酒吧老板后面也有证实他们三个人确实发生了纠纷。这几项证实醉汉有在说谎,虽说无法完全给梅长苏清白,但总算有了转寰的余地。

当梅长苏走出警局的时候终是暗暗地松了一口气,可却也没注意到身后跟着的一群人。这件事情在当地闹得比较大,报纸和多家电台都有报道。毕竟梅长苏是外国人,并不容易在舆论上占上风,所以当他从警局出来之后,很快就被一群偏激的青年跟上,围揍了一顿。

至此,事情终于闹大。在更多的人出面之后,两个孩子在国外的遭遇终于传回了国内。什么有生意往来什么有外派工作,远比不上两家父母所知道的触目惊心。当时,梅石楠正陪着素潆在国外散心,所以接到消息赶过去的时候,比萧景禹和林静晚了一步。

“叔叔阿……”当萧景琰下了电梯走出去的时候,看到梅石楠和素潆匆匆地赶来在问询台的背影,他下意识地打招呼,最后张了张嘴又闭上了嘴。

“长苏,长苏他怎么样啊?”一个儿子被打进了医院,让他们现下也无暇顾及其他只是连忙问道。

“大哥陪着他去检查了,我,我要先去警局,打电话来了。”萧景琰尴尬地抿抿嘴指了指楼层,“你们可以去那里等他们。”

 

在萧景琰离开后不久他们去到房间,刚同林静打过招呼坐下不久,就看到陪着梅长苏走进来的萧景禹推门。毕竟是自己放在心里珍之重之的孩子看到如今这般消瘦且手臂骨折的狼狈,当即就让素潆的眼泪流下来,而梅石楠当即就拍案而起扬言要找当地的老朋友去想办法解决。

萧景禹急忙追着怒气冲天的伯父出去,剩下两位母亲陪着梅长苏留在房间,在让他喝了些滋补汤之后,便连忙让梅长苏上床休息。待看到儿子终是睡过去之后,素潆给他掖好被角之后起身来到沙发这边,刚坐下就溢不住感激之情。

“萧太太,真的是感谢你帮着我们照顾长苏。”她坐下看着保温壶里吨的奶白的猪蹄汤,连连感谢对方的尽心。

“您这是哪里的话,长苏他救了景琰,我感谢他还来不及。您别介意,我是真的……”林静连忙说道,话到一半却恍然发现对方才是萧景琰的亲生母亲,“把景琰当作自己的孩子。”

“所以,这也是我和先生非常感激的地方。”素潆微笑道,“原来我们找到了孩子就想着赶紧一家团聚,却伤害了你们一家。其实啊,我前些天就一直在想,难道亲生与否就那么重要吗,就像琰琰对你们,就像长苏对我们。”

“实不相瞒,其实在前些时候石楠想把自己在公司的股权给琰琰。”素潆看着林静难掩惊讶之色,连忙又道:“但是后来没有成行是因为我们还有一个儿子,我们不能让长苏心寒啊。”

“当年送走景琰已经是我们做父母的做错的,如今怎么又能伤害另一个儿子啊。”素潆说着就落下泪来,让林静赶忙递上纸巾劝慰道:“夫人,你和梅先生也是心善之人啊。虽然对景琰是伤害,但是你们肯留下领养的孩子就说明你们心肠不坏。”

“当年石楠他做生意失败,家里的困境真的是太难了。我们想把一个孩子送出去交给亲戚抚养一年半载就送回来。毕竟长苏已经被领养过一次而且懂事了,我和先生都觉得比起不懂事的弟弟,不能给他造成二次伤害。可谁想到糊涂的亲戚在火车站弄丢了琰琰。”

“当时我家老头子是列车长,当时看到在站台上哭的孩子就抱了回来,本想第二天就带去车站派出所,可是碰上我家老二摔了腿没去上班,可能也就让你们错过了找到孩子吧。”林静叹了口气,想着这阴差阳错。

“那时我天天哭啊,长苏就坐在我的怀里给我擦眼泪,说长大会把弟弟给我带回来。长大了还真是他把琰琰找回来了。”

“所以啊,就是福气呀。”林静劝道。

那个暖暖的午后,屋子里两个善良的母亲在小声地说着话,一谈多年的心结。萧景琰在屋子外靠着旁边的墙无声泪流,他们谁都不知道就在床上那个原本睡熟的人的眼角坠落了一滴晶莹。

 

因为事态的发展和各方的施压,当地的jing察局终于找到了一个流浪汉的证词,证明当日是醉汉纠缠在先,再加上街巷沿路的摄像头表示那醉汉确实不轨在先。梅长苏被当地法院被判无罪,对于每日胶着的两家人来说,这当真是个好消息。

“等等,我有话对您二位说。”走出庭审的房间,萧景琰在母亲的鼓励下快步追上正和当地朋友握手感谢的梅石楠,他看了一眼素潆,终是鼓足勇气地又言道:

“让我推翻已经建立二十几年的认知,确实非常不容易。因为在我心里,我的爸爸妈妈就是养大我的爸爸妈妈。”他说着回头看了眼几欲泪流的林静,

“但是,我愿意接受你们,因为你们也非常不容易,如果你们愿意,我可以经常地去看你们。”萧景琰说着张开手臂抱了抱几乎失声痛哭的素潆,又抱了抱也是泪流满面的梅石楠。

其实,这应该是最好的结局了。可是,谁能想到梅长苏梅长苏失踪了呢。在离开法庭之前梅长苏说想去卫生间,怕他多有不便的萧景禹便在原地等他。可是,久等不来。等他下意识去找寻,却发现卫生间里空无一人,而盥洗池上只留下了这一封信,上面是一份他先前拜托蔺晨找好的代替他的经理人选和一份股权让渡书以及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爸爸妈妈,对不起。」

梅长苏是觉得自己没有什么面目再面对自己的父母,他们待他如亲子甚至在某些方面薄待了萧景琰,可是他又做了什么。他觉得父母不爱他,甚至准备了计划去报复他们。他看着萧景琰终是做出了正确的决定,明白自己也是时候做出决定了。

 

萧景琰真的不知道梅长苏的想法,把努力付出多年的公司给他然后挥一挥衣袖离开就能让他们这些年的人生恢复吗?他梅长苏难道觉得所有的亲缘就是靠几张薄薄的纸吗?当他们走出金陵的机场,他挥手为两位老人叫来出租车,看着那孤单的背影忍不住鼻头一酸。

在梅长苏消失的那些日子,萧景琰和父母商量后搬到了梅家陪伴梅石楠和素潆,虽然萧选和林静有些难过,但毕竟同为父母是相互理解。在梅家,萧景琰很多次看到素潆吃饭的时候多摆了一副碗筷,也很多次看着梅石楠背着手站在梅长苏的房门门口张望。

这,他都明白。毕竟,有的时候养恩是大于生恩的。他眼见着梅石楠和素潆思念梅长苏却没有办法,心里难受的同时也是恼急了梅长苏。所以,当柳笙笙替别的同事飞了纽约,并且在港口遇到过像是梅长苏的人的时候,他当机立断地飞了过去,然后就对着苦寻数月的人就是一巴掌。

“梅长苏,你这个王八蛋!”笙笙同他绘声绘色地描述对方的落魄之后,感叹了一句景琰你不知道他有多惨。

是啊,眼前胡子拉碴不修边幅,双手冻得通红身上全是鱼鳞腥气的人,和他记忆中最初意气风发的梅长苏相去甚远,就是当日被冤枉时的落魄也没有现在的惨。可是,他是不是活该,是谁让他这般自暴自弃地藏在这个码头,自讨苦吃!

“哎呀呀,这小子是不是碰着你啦?不好意思啊,先生。是同胞,就高抬贵手嘛。”远处正在计数的蒙挚看着这边起的冲突,连忙过来当和事佬。

“大哥,没有的事。”萧景琰努力地压低声音里的火气,转而面向梅长苏道:“梅长苏,三天后是什么日子,我想你比我清楚。明天上午九点,我在机场等你。别让他们失望~”他说完扭头就离开,剩下蒙挚一个人在原地好奇地追问,“三天?三天后是什么日子啊?”

三天后,是他过了二十八年的生日,也是五岁的他来到梅家的这一天。梅长苏摘下手套从口袋里掏出钱包,那是他当时大学毕业的时候,和父母一起的合影。

 

因为转航飞机的晚点,等两个人下了飞机已是第三天的晚上七点钟,等到他们出了机场坐上车赶回家的时候,已经接近晚上九点。萧景琰站在门口看向身侧迟疑的梅长苏,想了想还是替对方摁响了门铃。

“谁,谁呀?”应答机里很快响起梅石楠的声音,带着隐隐的激动和期待。

“爸,是我,长苏。”梅长苏张张嘴,终是忍不住泪流满面:“我,回来了。”

 

年底的时候,萧景琰申请对调了机组,常飞纽约这条线路。对于萧景琰“恩断义绝”的做派,柳笙笙很是不了解,也曾张牙舞爪地要过说法,但是在询问无果之后,柳姑娘也就咬着后槽牙去拟购物的名单,洋洋洒洒罗列的时候,内心对萧景琰的想法很是好奇。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改飞纽约的航线?”是日的下午,梅长苏一边忙着工作一边看着风尘仆仆来到的萧景琰对他的房间摸摸碰碰,一颗苹果咬得嘎嘣脆。

“当然是看住你啊,谁知道你会不会突然消失不见。”他放下梅长苏放在架子上的几本书,说得随意。

“不过,明天我可没有什么机会陪你啊,我要去签协议。”在他终于说服梅石楠给他三年时间来闯荡之后,他全心地投入美国这边的生意开拓,明天事关一次非常重要的商务谈判。

“喏,明天你去纽约大学去。到了地方打这个电话,跟他说你是M的弟弟,他会带你去课堂……”他将手里的便签纸递给一脸我又不是你的弟弟的萧景琰,接着又道:“虽然只是旁听还是可以的,Smith先生会带你去研究航天专业的课堂旁听。”

“……”萧景琰不想承认的是自己的眼圈在那一瞬泛红,虽然他知道过去的时光追不回,但是能有一个人把你曾经顺口说来的梦想珍视之,还是值得感动的。

“谁是你的迪迪埃。”他把便签纸攥在手心里,忍不住小声地叨咕一句。

“喂!我大你五岁啊。”有人扬声表示“不满”。

“哥哥,还离家出走吗?”萧景琰前倾身子状似好奇地问道。

两个人的距离几乎是鼻尖到鼻尖的距离,这样近的距离让两个人都有些恍神,直到门外响起一阵喧哗:

“哎哟,哎哟。我没看到呀,不好意思,你们继续啊继续。”抱着纸箱子直接推门而入的蒙挚大哥,一手抱着箱子一手捂住眼睛连连地后退了一句,把空间让给了两个脸色爆红的人。

“那个,我看蒙挚大哥人好,就拜托他来帮我管理这边。”半晌,梅长苏支吾着言语。

“哦……”萧景琰想起他刚才一上楼就被追问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的老大哥,这算不算有口难辩啊,他想到这里看向梅长苏脸色又红了。

 

“您好,请问是否需要提供饮品,我们有……诶,竟是你们?”当飞机平稳飞行后,柳笙笙一声惊喜的呼唤,让摆放饮料瓶的夏冬也循声望过来,

“啊,景琰,和梅先生?”

“夏冬姐,笙笙好啊,我要一杯水,那你呢?嗯,给他一杯咖啡啊,啊算了还是水吧。”萧景琰看了看饮料架又看看了梅长苏,最后自己拿了主意。

梅长苏那次因为官非获得的赔偿被他尽数捐给了当地的慈善组织,也就有了后来双方往来的联系。这次当地的慈善组织捐助的小学搭建完成,他们受邀去到那里。没想到,这么巧就碰上了笙笙他们的航班。毕竟是自己曾经的机组,所以在夏冬姐他们忙完之后,他便同梅长苏示意起身走到后面,笙笙,夏冬姐和宫羽他们几个都在。

“所以,我们这次是顺便去助学的?”他同夏冬姐解释着出行的缘由,却被一旁的宫羽接过了话茬,

“助学的话,不应该都是伴侣一起吗?景琰哥,你们不会?”小姑娘说着捂嘴偷笑起来。

“哎呀,人家都直接帮助点餐了,还是什么不会嘛?”萧景琰还未说话,柳笙笙就接过话茬,“哈尼,你要不要咖啡啊。不,不,还是水吧。”

“啊呀,臭丫头。”柳笙笙的表演让现场笑作一团,也让萧景琰的脸色通红。

 

等到萧景琰回到座位上的时候,梅长苏已经靠坐在椅背上睡熟。萧景琰小心地坐下,让对方靠着他的肩膀,而自己也小心翼翼地打开面前的书和笔记本,他有一个论文必须马上交给教授,所以不得不抓紧分分秒秒的时间。

将近三十岁的年纪,重新读大学课程,对于他来讲是不小的考验,但是有爱人的支撑……他看向梅长苏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上来的手想着,仿佛什么也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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