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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江山为聘 54

【苏靖】江山为聘 54

内廷下旨寻找祁王军旧部之后,重审祁王一案进而正式公告于天下。当年祁王在梅岭wei罪自cai的消息传来,帝勃然大怒之下将祁王府灭门抄家,在军中任要职的将领都悉数被流fang至塞外不毛之地,牵扯之广,影响之巨大都属历朝历代之罕见。祁王萧景禹以贤德为名,祁王军更是战功赫赫,对祁王投敌叛国后畏罪自裁存疑的人不在少数,奈何在高压的皇权之下,种种疑点都被压下。

如今随着重审的推进,当年的真相慢慢水落石出,大白于众时天下哗然,朝ye之上市井之内俱是激fen之音。帝王至高无上的皇权收到了严重的质疑,萧选自寿宴之后就一病不起,而代为监国的萧景琰仿若众矢之的,一时之间可谓焦头烂额。

这日,萧景琰回到靖王府已是夜深,待他推开门脱下披风进入内室,就看到梅长苏坐在子遇的小床前,一手执书卷看得认真,而另一手则是轻柔地拍着子遇哄他入睡。萧景琰看着这样的岁月静好心里一动,忍不住快步走上前。

“殿下,回来了?”梅长苏听到脚步声响转过身来,他浅笑着将书卷阖上站起身面向萧景琰,又言道:“今日豫津送来了几尾鲜鱼,我让厨房清蒸了一条。殿下先歇息片刻,待长苏让人端上来。”他说着将书卷放在一旁的方桌上,披着外衣走到外面,对在外守夜的人轻声吩咐。

萧景琰蹑手蹑脚地走到摇篮旁,将子遇踢开的被子重新掖好。他顺势坐在摇篮的一侧,看着睡得呼呼的小娃,满眼慈爱。他将子遇握住的小拳头慢慢展开,然后将食指放进小娃的手心让其握住,享受着难得的片刻。

“殿下,还是来用膳吧。”梅长苏重新走回内室在萧景琰身侧轻声道。

萧景琰点点头算是应下,他颇为不舍地将手指从子遇的手中拿开,然后将小手放进被子里,又使劲地亲了亲孩子的小脸蛋这才与梅长苏起身离开。他任由梅长苏拉着自己的手来到外室,看到长几之上除却一尾清蒸鱼,还有两三碟清爽的小菜,配着熬的软糯的白粥与精致的小点。

“殿下,是今日的菜色不对胃口?”梅长苏拿着勺羹将白粥盛在碗里,看着对面的萧景琰用筷子戳着他先前拣好的鱼肉,好似没什么胃口,他将白粥的碗放到对方面前,温言道:“还是有什么烦心的事?”

“今日,纪王叔的马车在大理寺门前被砸了,府兵倒是很快抓住了闹事的人,只是……。”

“只是这些闹事的人的来头却并不普通,是祁王军的旧人。”梅长苏想了想接口答道,“祁王案,原先是不能提不敢提,现在是愤怒至极。”

梅长苏所说正是萧景琰心中所想,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将筷子放在了箸枕上,脸色很是颓然,“后来,陈卿以他们聚zhong闹事藐视wang法为理由收押,按梁律要关些时日。”

“所以殿下的内心是极其矛盾的,一方面因为兄长的遭遇对他们的经历感同身受,一方身为监国的未来储君面却又不能置wang法于不顾。”梅长苏想了想便开口道。

“即使冤案重审,但是对这些人来说也未免太迟了,这也是为什么就算父皇受jian人蒙蔽我亦不能原谅他的作为。”

“所以殿下要做的远不止重审冤案这样简单,重审祁王案是为了平反昭雪,还蒙冤之人以清白。殿下更要做的是,给大梁一个海清河晏的天下。”梅长苏继续说道。

“苏先生的话,景琰受教了。”萧景琰沉吟片刻后弯弯嘴角言道。

梅长苏乍闻萧景琰所言,有些恍惚地以为仿佛还是在密道之时却又忽地听到孩童的哭声,他猛地起来返回内室,抱起啼哭的子遇轻声哄弄。萧景琰看着对方的背影笑意渐深,若是此生与梅长苏携手,哪怕前路遍布荆棘他亦无所畏惧。

 

是日,隆冬时节,一场大雪午后才停。梅长苏同萧景禹对弈后,便抱着子遇准备由苏宅的密道返回靖王府。路过长廊一隅的时候,跟在他身侧的飞流忽地飞上屋檐,捧起一些积雪揉成雪球就向空地砸去。梅长苏还未反应过来就听到一阵咯咯地童音,循声望过去才发现原是他怀里的子遇乐得开怀,而飞流看到小娃高兴也乐得继续表演。于是,梅长苏也就此停下让飞流和子遇玩个痛快。

“哎呀呀,这天寒地冻的带着孩子在这里是做什么。”一声中气十足的说教打断了这一片和乐,梅长苏看过去发现是晏大夫抱着一摞医书气势汹汹地走过来。

“晏大夫,左右是一会儿的功夫,没有大碍的。”梅长苏弯弯嘴角,笑着解释道。

“哼,什么功夫大功夫小,那么小的孩子这要是害了凉可怎么办?”晏大夫中气十足的声音让子遇瘪起嘴来,大眼睛蓄积着雾气,可是偏偏让老头儿会错了意:“你看看把娃娃委屈得成什么样子。”

“我看呀,这小公子分明是被晏大夫吓得嘛。”黎纲在旁边小声地嘀咕了一句,直接将晏大夫的枪头掉转过来:

“尊老爱幼懂不懂,有这么跟长辈说话的么,一点规矩都没有。”

飞流早在晏大夫过来的时候就一个轻功飞身上了房檐,他倒挂下来听着老头的唠叨忽然看到了苏哥哥对他打眼色,他即刻看懂了苏哥哥的意思,趁着晏大夫不注意抱着喋喋不休的人就一个飞转走人。

子遇在父亲的怀里看着这一切,瞪圆了大大的眼睛,高兴地拍着小胖手。梅长苏抱着小娃弯起嘴角正想回去,就听见身后响起了纷至沓来的脚步声。他转过身看着萧景琰自长廊那一端怒气冲冲地走来,

“长苏,兄长是不是在这里。”

“兄长确实是在这里,但是殿下这是怎么了?”梅长苏将怀里的子遇交给甄平,让他们先行离开而后才温言开口。

“母妃说宸妃娘娘自知道兄长还在人世的消息,就很想再见兄长好母子团聚,今日我本是安排兄长进宫,可是兄长却没有进宫。所以,我要来问问他这是什么意思。”

“我想兄长是有苦衷的吧。”梅长苏看着一碰上兄长的事情就直筒脾气的殿下哑然失笑,他同萧景琰走过长廊,将身后的人远远地落在后面。

“苦衷,什么苦衷?”萧景琰倒是迷惑了。

“祁王和宸妃娘娘一直是殿下所期盼的事情,连殿下都是如此更何况他们血脉至亲的母子二人。如今冤案尚在重审过程还未翻案,兄长定是考量这个才不想在此刻与宸妃娘娘相见,殿下应是多体谅些才是。”

萧景琰低着头想了想,转身就要往兄长住着的小院走去,才走了几步就被梅长苏拉住手往回带,听对方言道:

“殿下,难道还执意要去找兄长问个清楚?”梅长苏语气有些急切地问道。

扑哧,萧景琰看着梅长苏的模样先是乐出声响,然后才解释道:“我只是去看看兄长,不是去质问。”

“那就好,只是殿下需要等上片刻。”梅长苏也是安心下来,看着萧景琰疑惑的表情又言道:“兄长在教庭生策论,我们也不便打扰。”

“庭生和兄长在一起?”萧景琰很是惊讶道。

“庭生到底还是孩子,若直接让他们父子相认,贸然之下恐怕让他不能接受自己的身世。最近这些时日我总是让庭生跟着兄长学习策论,兄长学富五车让他很是佩服,相信相认和团聚也会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长苏,真的是为我所想。”萧景琰听完梅长苏的娓娓道来忍不住慨叹道。

“所以殿下是不是要好好奖赏在下。”梅长苏看着四下无人,忍不住凑在对方耳畔轻轻说道,喷薄的热气,酥酥痒痒。

“怎么能白,白日宣……”萧景琰被吓了一跳,可是后面那个字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的。

梅长苏欣赏着一瞬间涨红脸的殿下,然后拉过对方的手,两人一起相携离开。

 

金陵城外

皇帝自寿宴之后就没有再上过朝,靖王算是全权接过了所有朝务。正月新年里的第一次朝会,靖王同纪王,言侯以及大理寺少卿还有刑部尚书等参与重审冤案的几人在书房议事,而后的第二天下了几道旨意,先是将祁王及受此案牵连的十数将领的冤名昭雪,其中在世者复官位并加以赏赐,冤死者着各地州府登记在案,给予三代之优厚抚恤;在祁王府旧址修建宗祠,其中因祁王案身死的百十人皆按例入位,享后代供奉;另着钦天监核定日期开皇家道场,由靖王亲率文武百官拜祭,超度亡魂;最后,夏江谢玉等其余从犯残害忠良,是以颠fu朝gang,乃大ni之罪。因谢玉已死,不究;主犯夏江处极刑,诛九族;其余一干人等收押天牢,待问罪处决。

尘封十三年的冤案牵扯甚广,虽然由朝堂到州府传达尚需时日,但自此总算是有了个定论。那日,萧景琰身着素色长衫来到在祁王府中修建的宗祠,看着兄长与庭生亲手将牌位一座一座地迎进去,还是忍不住别过头去。萧景禹带着庭生焚香拜祭后,走出宗祠,对着在外的萧景琰笑道:

“景琰啊,和大哥出去走走吧。”

萧景禹和萧景琰兄弟俩人将马匹交给随从,然后便漫步在竹林之中,这片萧景琰先前拜托蒙挚种下的竹林经过十几年的生长,在这料峭春寒的时候,依旧蔚然一片。萧景琰回到金陵的时候曾经来过两次,如今一晃两年,再见却也是不同心境。兄弟两人走走停停,却谁也还没先开口,直到萧景禹被竹林中的那块无字碑吸引,他不由得开口问道:

“这是?”

“当年景琰以为兄长留在了北境,就在此立了一方碑想要有个念想。现在既然兄长已经安然归来,那景琰马上命人将这方碑推了。”

“罢了,祁王确实回不来了。”萧景禹伸出手将碑上的杂草清理干净,“就留着吧。”

“兄长为何不能做回祁王,兄长想带着宸妃娘娘和庭生游历四方,景琰理解,可是为何会拒绝景琰将祁王封号还予兄长的决定,当个闲散王爷也未尝不可。陈大人和刘大人就说……”

“景琰啊,纪王爷主理冤案重审,你可认为他有他素来的那般声色犬马。”萧景禹轻轻开口,打断了弟弟想要说的话。

“这……”萧景琰一时想不明白兄长提起纪王叔究竟是为何。

“纪王是难得聪慧之人通五经晓六艺,也有大智慧,他明白要将锋芒收起来,在这皇室之中才能得了始终。”

“兄长,是怕我日后忌惮吗?”萧景琰急切打断道。

“你的性子大哥明白,只是你真的以为那群老臣是想要为大哥考量吗?他们只是为了自己的仕途,为了朝堂上的那些个看不见的斗争罢了,只有大哥抽身离开你的帝位才能稳固。”萧景禹说着,两人已然走出竹林,登上了不远处的山坡,复而是一片开阔视野。

“大哥苟且偷生地活下来,只不过是为了那些将大哥推出火坑的将士,想替他们看看老天爷什么时候开眼。而如今……”萧景禹负手而立远眺远处的金陵城楼,“就只想好好活下去,什么王权富贵都不去想,只想将庭生抚养长大,好好孝顺娘亲。”

“那景琰就祝大哥一路顺风。”一直沉默的萧景琰终是开口,恭恭敬敬地拱手行礼道。

“景琰啊,大哥谢谢你为大哥所做的一切,包括非你本意地登上那个位子。”萧景禹叹了口气,“还记得小时候你总是跟大哥说你想要去闯荡江湖游览名山大川吗?如今就换大哥带你去看一看。”

“景琰,定不辜负兄长的期望。”

萧景禹拍拍弟弟的肩膀怀慰一笑,然后兄弟俩便原路返回下山。萧景禹落在后面,看着萧景琰稍快于他的背影,突然想起原先他们兄弟俩漫步在宫廊之上或是去内宫看母妃或是去书房见父皇,萧景琰总是走在他前面一路蹦蹦跳跳,让他不得不轻斥几句。是什么时候开始,他的这个弟弟的背影如此沉稳?

萧景禹的鼻头蓦地一酸,他突然想起那年他下了书房被宫人带到了芷萝宫,他的母妃拉过他走到摇篮旁,搂着他看着啼哭不止的景琰告诉他,景禹,这是你的弟弟,你以后一定要好好照顾他,护他一世安康。这话他一直记得,就算现在也仍是记忆犹新。思绪翻滚着,萧景禹看着萧景琰的背影,默默地低声叹了一句:对不起。

现在啊,他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最重视的弟弟登上天下最孤苦的那个位置,却无能为力。萧景禹这样想着眼前忽地闪过一个身影,又是如释重负。从他看到梅长苏的第一眼开始,他就知道这个人会是景琰的良人。只可惜后来他还未来得及替二人牵上红线便突遭巨变,命悬一线。如今,看着两个人兜兜转转终成眷属。萧景禹心里除了欣慰更是安心,他想,有梅长苏陪在景琰的身边,他是放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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