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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万世芬芳录

【苏靖】万世芬芳录

 *续琅琊榜1结尾,琅琊榜2的改编。

*可能因为是一把大刀,所以发了20遍。

*推荐:慕寒 《万世芬芳录》bgm:


是夜,金陵城穆王府。

萧景琰身着玄色的帝王常服从车辇上步下来,灯笼的光照在他的脸上或明或暗分不出息怒。皇帝背着手看着天边的月色沉默不语,直到高邑尖细却又十分恭敬的声音响起:“陛下,穆王爷出来了。”他,方回过了头,只见穆青跟着府丁慌慌张张地从王府里跑出来……

“臣穆青拜见陛下……”他说着就要行礼。

“好了,朕既是微服来此,就不要有那么多的规矩了。”萧景琰淡淡地说道。

“臣遵旨。”穆青说着站直身体,拱手行礼道。

萧景琰是记得的,他这个弟弟,自小便没什么规矩,一个他一个言豫津加上那林殊总是让夫子头痛得很。许是他不愿意在过去的回忆里纠缠又或是他不愿意去想这个弟弟因何变得如此礼数周全,萧景琰轻咳一声便快步走进王府。

 

御前侍卫和府丁都远远地跟在后面,穆青陪着萧景琰走在这长廊之中,他不时地抬起头来看向萧景琰又匆匆低下头,不知在想着什么。

“你到底在看什么?”萧景琰轻轻出声,然后站定看向他。

“臣,臣只是……”穆青拱手有些惶恐,但还是实言道:“好奇陛下怎么蓄起了须发。”

“自然是老了。”萧景琰忽而爽朗一笑,“穆青的儿子都快要娶亲了,朕又怎么能不老。”

穆青低着头,听到皇帝的这句话突然有了些心酸。

“说到底,王妃和孩子怎么没有随你一起返回金陵?”两个人继续行在这长廊上,萧景琰又问道。

“我接到了信便着急启程,拖家带口的也不方便。”穆青小心地回答道,这是实情却也只是部分实情。

“穆青啊。”萧景琰突然停住沉声道,“朕承认自古帝王的权术莫过于制衡外戚,可是这些年那几个外姓王被朕削爵削禄收回了兵权,朕却不是因为这个。他们拥兵自重,致百姓于水火,置王法于不顾,朕别无选择。”

“穆青保证绝无二心,誓死效忠陛下。”穆青突然跪倒在地。

“没事,就带孩子回来看看吧。”萧景琰扶起穆青淡淡道,“让他们看看你长大的地方。”萧景琰拍了拍穆青的肩,“朕向你保证在这金陵城没人敢动穆家的孩子分毫。”

“是,景琰哥。”穆青拱手哽咽道。

穆青的一句突然的没有分寸的称呼,没有引起帝王丝毫的不悦,两个人一起往前走去。

“这次你回来,想着去看看豫津。”萧景琰突然开口道。

“前几日已经去了,还给他带了云南的鲜花饼和米酒,够这小子吃一顿的。”穆青说着,又道:“只是,我看着一方土地被拾掇的干干净净,想必是之前有人去过。”

“那就是景睿回来过了。”萧景琰了然地点点头,“姑母离开后,景睿请朕收回了国姓,单名睿字走了江湖。本来每年还会回来看看,可是自打豫津走了之后。”萧景琰长叹一声,“看来,这金陵城中如今让他记挂的也只是豫津了,他一定是怨我。”

“陛下登基那年六国来犯,大梁用了整整十年才从战争中休养生息过来。当时夜秦犯我大梁边境,陛下主和不战也是情理之中,谁料到那夜秦竟会丧心病狂到杀了大梁的使臣。”穆青说着也沉痛不已。

萧景琰长叹一声不再言语,两个人并行走到了霓凰的小院儿门前。

 

宫里的御医正好提着药箱走了出来,一抬头便看见皇帝和穆王爷站在门外,慌得连忙跪下请安。

“起来罢。”萧景琰淡淡出声:“我且问你郡主的脉相可是好转了?”

“这,这,这……”老御医摊开手有些为难,“郡主的脉相不稳,气血淤积凝滞,恐,恐……”他哆哆嗦嗦地说不出个完整。

“朕命令你治好她,否则……”萧景琰沉声道“就提着你的脑袋来见朕。”帝王说着便拂袖而去。

“陛下饶命,陛下饶命。”御医跪伏在地,抖如筛糠。

 

“哎呀,你这个水牛当真是当了皇帝了不得了,天子发威好让人害怕呀。”萧景琰和穆青一踏进这厢房就听到霓凰打趣的声音响起,他抬眼望去才发现是霓凰手执书卷和衣卧在一侧的暖塌上。

“姐姐,你怎么这样跟陛下说话。”穆青先将椅子放在了暖塌的一侧请萧景琰坐下,然后责怪道。

“我就叫他水牛了怎么样?”霓凰轻轻哼一声,恍然间竟有了些豆蔻年华时的娇俏,那能让人能联想到在战场威猛无敌的女将军。

“好好,你说便是。”萧景琰也弯弯嘴角,坐下来又言道,“只是这水牛哪里又惹到了你,倒是说与我听听。”

“还不是你在门口呵斥那赵太医,人各有命,我的命数就是这样,就是华佗再世也不可能妙手回春,你又何苦……”霓凰还未说完就听穆青打断道,

“姐姐,我不允许你这么说。”他失控地喊出来也不顾忌在场的萧景琰跑了出去。

“这孩子就这样,你别介意。”霓凰看着穆青的背影对着萧景琰道。

“我不会怪穆青,倒是你专拣别人不爱听的话去说。”萧景琰也黑了脸。

“不说这些了,倒是前些日子我从王府的后院收拾出了一个木箱,你来看看。”霓凰笑着从榻上坐了起来。

 

“哎呀你真是想起一出……咳咳,咳咳咳。”萧景琰跟在霓凰身后唠叨的话还没说出口,反倒是先被箱子上的浮土呛得咳嗽起来。

“你看,这是什么?”霓凰在木箱里翻找一阵,然后开心地举起来给萧景琰看。

“这是……”萧景琰接过一看,道,“这不是,这不是……”他拿在手里把玩着,这是他十七岁那年父皇赏赐给他的,一把镶着红宝石的匕首,曾是他的珍爱之物。

“当年,可是你输给我的哦。”霓凰的脸上满溢着得意的神色。

“要不是小殊帮你,我又怎么会……”记忆浮现在脑海,他却又突然闭紧了嘴巴。

“哎呀你这人,怎么不说下去了,林殊这个名字就这么难说出口吗?”霓凰突然有些生气,“亏他当时还使劲央求我将这匕首还给你。”

“他真的……”萧景琰突然瞪大了眼睛。

“怎么不算,他说好给我当一个月的奴役任我差遣,只可惜……”霓凰的声音突然低沉起来,“还没给他,他就上了战场。”

“景琰,你一定要在东海给我找鸽子蛋那么大的珍珠哦,到时候我也有好东西给你。”脑海中突然响起那年林殊的那句话,连着那意气风发的少年模样也清晰起来了。

“他最后还是骗了我。”萧景琰的声音颤着别过头去,他闭上眼睛努力不让泪水滑落。

“你可知,他这一生对于你最大的谎言不是这一个。”

 

萧景琰跌跌撞撞地从厢房里跑出来的时候,穆青正站在院子里。他看着皇帝疾步匆匆的样子,急忙跪了下来,扬声道:“陛下,穆青有一事相求。”

“有何事要跪下来?”萧景琰停住急匆匆的步子,他停下来看着穆青稍稍敛定心神道。

“陛下,穆青从小是姐姐带大,对于穆青来讲姐姐不止是姐姐这么简单。如今她……”穆青终是泣不成声,“穆青,穆青想留在金陵陪她最后一程。”这个七尺男儿终是崩溃,伏在地上呜呜地痛哭起来。

萧景琰自是心下了然,梁律规定,地方藩王不可在金陵停留超过一月。穆青已经来了二十多天,若没有萧景琰的口谕,他也留不下来。他上前一步扶起痛哭的穆青,轻轻说道:“这件事情你不说,朕也会允许的。好好陪陪你的姐姐。”他说着越过穆青,往门外走去。

穆青看着有些蹒跚的帝王停在门口,回头对他言道:

“穆青呀,你可知道她不仅仅是你唯一的姐姐,也是我唯一的妹妹了。”他说完不理会穆青的反应,转过头去离开。

这些年,他送走了很多人,母妃,姑母,纪王叔,言侯,蒙大哥还有豫津,也有很多人离他而去,穆青回了云南,景睿行走江湖,就连战英也卸甲归田回了家乡。他的父皇因为太看重帝王之位落得失尽人心众叛亲离,而他看重亲情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最后只剩下了自己,直到孤独吞噬了自己。

 

高邑在书房前着急地转着圈圈,直到看到一抹红色的身影向这里走来。

“奴才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他忙着打千。

“陛下现在怎么样了?”柳皇后着急地问道。

“陛下那夜微服去了穆王府看过郡主殿下后,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书房一夜。第二日穆王府传来消息,陛下就晕了过去,本来御医的滋补汤药倒是给陛下调理过来了,老奴也就放下心来。但是今儿下了早朝后穆王爷来辞行后陛下就把自己的锁在了殿里,怎样都不肯开门。”

“陛下,陛下。”柳皇后一听那还得了,她急匆匆地越过高邑拍着紧紧闭上的殿门,好言劝道:“陛下,臣妾来了。臣妾知道您心里头不好受,可是,可是您要保重龙体呀。”

然而回应她的却只有萧景琰呜呜的哭声。

柳皇后看着紧闭的殿门,又看着赶来的太子和太子妃,也是重重地叹了口气。

“母后,父皇可是怎么了?”太子和太子妃上前着急地问道。

“无事,就是你霓凰姑姑这一走,他受不住。”

柳皇后看着太子二人离开的背影,对着高邑低声吩咐道:“去寻来物件把这门锁撬开。”

“这,娘娘……”高邑迟疑了。

“还不快去!”柳皇后呵斥道。

 

殿里已经因为天子的雷霆之怒,一片狼藉。萧景琰靠着柱子躺在地上呜呜地哭着,手里紧握的是那把匕首,手边是一封泛黄的书信。今日穆青向他辞行,离开前交给了他一封书信,说是他姐姐最后的嘱托。

霓凰跟林殊一样就会骗他,她明明答应他要好好养病,可是却还是在那日深夜离开了。这让他又如何相信霓凰所说的,那句他爱他。

“骗子,骗子,你们都是骗子。”萧景琰低吼道,“朕不信,不相信。”萧景琰忽而将手里的匕首掷了出去。

殿里好似回荡着霓凰的那句话:“他说你是他的好兄弟,是他这辈子最大的谎言。无法亲口告诉你他爱你,是他这辈子最大的遗憾。”

噗,萧景琰急火攻心地就是一口血。先前因为霓凰离开的打击加上先下的崩溃终是让他身体承受不住,他又晕了过去。

“陛下。”在殿外的柳皇后看到这一幕着急地扑了进来,“快宣御医呀,御医。”

整个殿内乱作一团,谁还能注意到那一纸书信。

 

萧景琰虽然很快就在御医的诊治下醒了过来,但是自清醒开始他的身边就一直离不开汤药,就这样到了腊月尾,直到长林军大捷的消息传来,让帝王一下子从床榻上坐了起来。

除夕的宫宴除了年节更是因着长林军的凯旋归来,帝大悦,赐常林王上首位。

“庭生,这平章今年可是该上书房了?”推杯换盏间,萧景琰突然问道,

“回陛下,今年开春儿就该上学了,这次回来我还要给他找位先生。”

“这有何难,皇后。”萧景琰侧过头去,“你兄长是太傅收下这个徒弟可好。”

“平章天资聪颖,相信兄长是得意这个学生的。”柳后浅笑嫣然道。

萧景琰满意地笑了笑,而萧庭生和妻子则赶紧带着萧平章起身叩谢圣恩。萧景琰摆摆手倒是唤过小娃来坐到他的怀里。

“那平章你说,你喜不喜欢皇爷爷给你找的师傅呀。”

“不喜欢,”小娃脆生生地回道:“皇爷爷,庭生不想要师傅。”

“平章,不许胡闹。”萧庭生训斥道。

“那你想要什么呀?”萧景琰倒是不介意地好奇问道。

“平章,想娶媳妇。”

童言童语让萧景琰一时间哑口无言。

柳皇后也捂嘴笑道,“这孩子。”她又忽而想到了什么,言道:“这眼前年龄相仿的女孩子还真是没有,倒是听说前些日子蒙大统领的侄子生下一个女孩。”

“诶,孩子还小说这个太早。”萧景琰倒是摇摇头,他把萧平章从怀里扶起来让他站在自己的面前,“我们是男子,怎可只有娶妻的志向,皇爷爷问你你还有什么志向。”

“嗯……”萧平章看了看不远处的父王,想了想:“我要跟父王一样上战场把坏人都赶走!”

孩子脆生生的声音在大殿里回响,萧庭生很是欣慰。而萧景琰龙心甚悦,爽朗大笑。

与高台之上的欢乐融洽不同的是,太子坐在下首一侧闷头喝着酒樽里的酒,太子妃荀氏有些嫉妒地看着这一切,道:“不知道的还以为那萧庭生才是父皇的亲子呢。哼。”

太子听到这话,手顿了顿,接着又将酒一口闷下。

 

“太子,你母后说你已经来了多时,究竟所为何事?”新年里的初一到初五是皇帝沐休,萧景琰起得比平时晚些,他由皇后服侍穿好常服出来看到的就是规矩地立在一侧的太子。

“父皇,儿臣听说萧庭生又加官进爵了?”太子不理会母后的眼神示意出口问道。

“他是你大哥。”萧景琰呵斥了一声。

“就算是我大哥也没有这样做的,我朝开国来还没有这样的,手握驻守金陵的重兵封王的。好,若是他封了长林王,那这长林军他就要交出来。”

“放肆!还轮不到你这个小儿教朕做事!”皇帝将手里的茶杯掷了出去。

“皇儿,你太过分了。”皇后也在一旁苦口婆心道。

“哼,父皇。可还记得儿臣你那个五哥当时可是bi了宫的,父皇就不怕这萧庭生功高盖主。”

“那我就告诉你!”萧景琰拍案而起,“他的父亲是你父亲的大哥,他便永永远远是你的大哥,若你眼里不容他,那这个太子你不做也罢。”

“父皇你……”太子拂袖而去。

“陛下,皇儿他是鬼迷心窍呀。他原先不是这样的,他敬重他的大哥的。”柳皇后看着被太子气得剧烈咳嗽的萧景琰赶紧劝道。

“娶妻当娶贤,那个荀氏不是善类,皇儿有这样的太子妃真是……”萧景琰又是一阵猛咳,竟然又吐了血。

 

萧景琰自此就这样缠绵病榻数月,直到皇后的千秋。

皇后的寝宫里,太子妃荀氏将一朵开得红艳的牡丹别在了皇后的发髻上。

“母后,你看多好看呀。”荀氏嘴巴甜道,“一会儿父皇看见了定要移不开目光的。”

“你这孩子。”皇后笑着拍了拍她的手。

“母后,我真是羡慕你呀。父皇虽然是皇帝但是只有你一位妻子。你看看殿下他现下府中的歌姬……”

“可是,只有你才是他明媒正娶进门的,皇儿他你要挂心,不能由着他胡来。”柳皇后拍手宽慰道。

太子妃点了点头又说要给她涂胭脂,柳皇后由着她摆弄,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只觉得恍如隔世。她嫁给陛下的时候只有十六岁,如今竟也过了这么多年。世人皆说萧景琰对她专情专宠可是只有她知道自她诞下太子后,他们就分床而睡。她知道她不在他的心里,她知道他心里有人,那个午夜梦回她听到的名字,那个她永远斗不过的名字。皇后想着攥紧了袖子。

随着高邑尖细的声音,萧景琰和太子一同走了进来,在一家人说完话后,皇后让太子和太子妃一起先行离开。

 

“陛下的身子骨可是好些了?”她让殿里的人都散去,待阖上了殿门只剩下他二人才开口道。

“劳烦皇后挂心,见好了。”萧景琰轻声道。

“可是药都倒掉了,又怎么能好呢。”皇后摇摇头看向怔愣的皇帝。

“臣妾知道,陛下的心药还须心药医。”说着她将藏了数月的那封信从袖子里掏出来。

“怎么会在你这里?”萧景琰一把接过来,这个他自清醒后便遍寻无处的信,怎么会在皇后这里。

“那日在殿内,我看见了便收好。”皇后浅笑嫣然道,“这一定是陛下最重要的东西了。”

“皇后,我……”萧景琰突然语塞道。

“臣妾知道陛下心底是想早早去见那个人但又为江山社稷所托累,陛下宁愿不吃药忍受苦痛,也是想名正言顺地去寻他。”

皇后突然叩首道,

“臣妾当年由先帝和母后指婚嫁给陛下,过了这半辈子。臣妾嫉妒那人,因为他是陛下午夜梦回魂牵梦绕的人,臣妾不甘心因为臣妾才是为陛下生养皇儿的那个人。但是臣妾看了这封信才知道原来臣妾不是最苦的那个人,他爱你却看着你娶妻生子,他放弃你是因为他知道他陪不了你到最后。这种拱手让爱的滋味,臣妾也是现在才想明白的。”

“皇后……”他喃喃道。

“臣妾说句大不敬的话,陛下想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陛下为天下做了太多了,可是这天下没有再一个苏先生还给陛下了。”

“臣妾知道陛下始终担心皇儿和庭生的关系,臣妾会告诉他庭生的身世,会告诉他靖王殿下,麒麟才子,会告诉他赤焰军,会告诉他祁王殿下,会告诉他如今的这个太平盛世是多少人的血泪换回来的。臣妾保证只要在一日就不可能让皇儿动庭生分毫。”

“皇后,我终是对不起你。”萧景琰悠悠长叹了一声,“我的心早就跟着他走了。”

 

皇后的千秋宴在大殿举行,萧景琰着朝服与身披凤袍的皇后步入大殿,接受群臣的恭贺。皇后坐在上首,看着太子携太子妃,还有庭生带着妻子还有平章跪首恭贺。她依稀好像回到了那年的大殿上,她静默地看着身穿红衣的太子挡在了白衣书生的面前,面对先帝的利刃也毫不畏惧。

几乎也是同一天,她走在后宫的小路上被他拦下,那时她不知道她应该称他为苏先生,还是林将军。

“帮我照顾他,这是我唯一的心愿。”

记忆的纷至沓来,让柳皇后闭上了眼睛,愿他们来生谁人都不入着帝王之家。

 

烟雾缭绕的琅琊阁里,蔺晨愣愣地看着面前与他对弈的人。前些日子山下传来消息,他还没能跑到梅长苏那里念叨念叨,就见着这人跑上了山。

“阁主,为何还不走下一步。”萧景琰吹着热茶笑道。

“萧景琰,你到底是活人还是死人?”

“若是这棋连死了的人都赢不过,那你这棋艺也太差了。”

“我这棋艺可是赢了梅长苏的。琅琊榜首诶……”他突然闭了嘴。

“我叫他林殊,他是林殊。”

“可是,他也是梅长苏。”蔺晨摇了摇头,“现在争这个有什么用。还没说你跑到我这山上来是要干什么。”

“来问你一卦。”

“哦?是要问你的大梁江山可否稳固?”蔺晨好奇道。

“我想要问你人可有往生,可有下辈子?”

“你若信就有。”蔺晨放下茶盏轻轻地说道。

“骗子,骗子!”屋外突然匆匆闯进来一个人,中年的模样却还是孩童般的稚气。

“哟,飞流跑圈回来啦?”蔺晨笑眯眯地回道。

“飞,飞流。”萧景琰不敢相信道。

“水,水牛。”中年人的眼睛亮了,“水牛,点心点心。”

“这次水牛没有带点心。”萧景琰起身搂住飞流呜呜地哭起来了。

悲伤的气氛在屋子里蔓延,蔺晨心知这盘棋是下不下去了。

 

虽然琅琊阁不养闲人,但是蔺晨好心地把梅长苏当年养病的那间房让给了萧景琰。萧景琰看着那书,那笛子,那披风,他感慨万千。他蜷在梅长苏睡过的那张榻,想着他经历过的劫难。

“景琰,景琰,你来啦。”他听到他在叫他。

“小殊?”他伸出了手。

屋子里的灯火突然灭了,信纸滑落在地。

那染着他鲜血的信纸上写着:霓凰,对不起,我无法回应你。我的下辈子下下辈子都是景琰的,我要找到他,那时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放开他的手。

 

飞流在第二天早上,急急地冲进蔺晨的屋子,“水牛,水牛,水牛不理我。”

两日后,他带着飞流下了山,说是要飞流和他为梅长苏做最后一件事。等到他们在梅长苏的碑旁边埋上最后一铲土后,往日聒噪的人,突然默默地看着这一切说不出一句话。

他们一起往山上走,那牧童的歌谣顺着风吹到了耳边,

一愿稻香燕雀忙,

二愿有情初成双,

三愿长生登仙乡,

四海升平万世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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