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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思慕 02

*大逃猜绝对不会成为酱酱咸鱼的理由，宝贝们。

*你们的梗真是深得酱心，都是酱酱想写的狗血=。-

甄平推门出去的时候，正好碰见聂铎。他看看聂铎怀里厚厚的花名册，又看了一眼自己的这摞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对着正军姿的聂铎点点头然后离开。聂铎推开门，打了声报告又行了个军礼后，把怀里的一摞花名册放到梅长苏的书桌上，然后声音洪亮道：“少帅，这已经是金陵城里新式学堂里面花名册的的最后一摞了。”

“哦，这么说我的读万卷书终是看得见曙光了？”梅长苏揉揉太阳穴，风趣道。

“少帅，我……”聂铎似是想要说话却又欲言又止。

“想说什么说什么便是，是我的兵就别这样吞吞吐吐的。”梅长苏察觉到对方的迟疑，他放下手里的笔沉声道。

“少帅，我不明白。以咱们赤焰的名声，找个人有何难。您上午说一声，下午整个金陵城就能翻个底儿掉，把人找出来。这又是何必？”聂铎不解道。

“赤焰的名号不是人叫出来的，是兄弟们一枪一枪打下来的。我虽为赤焰少帅，就更应该以身作则，安能以权谋私。”梅长苏淡淡地解释道。

“那少帅也用不着自己苦熬几个大夜查这些花名册找一个人吧，咱们人多看起来也快呀。”聂铎仍是疑惑道。

“聂铎，你今年多大了？”梅长苏摘下金丝边儿的眼镜问道。

“啊？”聂铎没想到少帅并没有继续晓大义而是问了他这个问题，他不由得正了正身姿问道：“报告少帅，我今年冬就满二十了！”

“哦？二十了？”梅长苏重复了一遍又问道：“家里可是给你说亲了？”

“嘿……”聂铎腼腆地摸摸后脑勺，道：“我娘说了，等明年开春儿就给我说门亲事。”

“所以啊，等你有了心上人你就明白了。有些事情是你愿意为他做，并且希望只有自己去做的事情。”

聂铎正为这听起来很是拗口的一句话糊涂的时候，门外响起了叩门声。在梅长苏应允后，甄平推门进来，看到自己的长官进来了聂铎又挺了挺军姿。甄平走进来朝着梅长苏敬了个军礼，然后道：“少帅，府宅那边打过电话，说是穆医生刚刚来过电话邀您过府一叙。十三先生没敢应，想问您的意思。”

“穆叔叔？”梅长苏想道：虽然穆华不是军中人，但是穆家在岭南军之中仍有声望。何况他毕竟是我的长辈，待我不薄。所以于情于理，我都不该拂了他的面子。梅长苏看着手边的花名册，想了想然后阖上道“也罢，左右是一餐饭的功夫。”

“甄平，你去给十三叔打电话让他挑些礼物，不用夸张但也不能失了我赤焰的礼数。对了，就把那根野山参装上。然后，让黎纲回去去一趟。最后，再来接我。”梅长苏一锤定音道。

 

穆华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与梅长苏相谈甚欢，他子侄一大把却唯独对梅长苏颇为看重。他在外地讲学赶回金陵过中秋节，听闻赤焰已经入城，就赶紧叫他来府中一叙。

“哈哈哈，长苏呀。这根野山参可是大手笔呀，不简单，不简单。”穆华摘下眼镜，笑着说道。

“那年家父去长白山打猎跟一采参人收的，如今贤侄就拿它来借花献佛了。”

“哈哈哈，你这小子。竟然敢偷拿你父帅的珍藏来送予我，那我的老大哥还不跟我急呀。”

“叔叔有所不知，这参父帅早就赠予我了。现在小侄就是它的主人。野山参虽贵重，但不及叔叔对子侄的情谊。更何况”

“哈哈哈，你呀你呀。”穆华大笑连连，显然对梅长苏的话颇为受用。

“你今天是如何这么高兴的？”穆夫人自屏风后面走出来，笑意吟吟地坐到穆华的身边揽过丈夫的胳膊，而后对着向她行礼的梅长苏说道：“长苏呀，你母亲可是来了金陵？”

“母亲仍在廊州陪伴父帅，暂时没有来金陵的打算。”

“哦，是这样呀。”穆夫人有些失望地回答道。而穆华则是接着夫人的话道“你父帅也是，既然赤焰已经入关，又何必苦守廊州呢。”

“父帅自然有他的考量。”梅长苏解释道：“如今大摇大摆地挺进金陵城，难免会惹出不必要的麻烦。何况，现在和政。府。厅的谈判还没有完成，恐怕此时父帅贸然入城实在不妥。”

“贤侄果真是个明白人。”穆华赞叹道：“有勇有谋，有勇有谋。”

“他要是个不过如此的平庸之辈，赤焰之中哪里轮得上他当少帅。”爽利干脆的声音传来，梅长苏循声望过去，才看到霓凰的身影出现在楼梯转角。”

“你这孩子！”穆夫人埋怨地看了眼走到面前的霓凰：“真是让你父亲娇宠坏了。”

“母亲，我可是在夸苏哥哥呢。”霓凰听到母亲的“责怪”莞尔道，然后转身面对着梅长苏笑意吟吟，又言道：“你说，是不是苏哥哥。”

“自然，自然。玲姨莫怪霓凰妹妹。”梅长苏赶紧言道，然后对着霓凰道：“五年未见，没想到霓凰也已经成了大姑娘。”

“喂，我已经是大姑娘了好不好。”霓凰佯装不满道，走到母亲身边坐下。

“大姑娘还天天缠着母亲撒娇呀。”穆夫人看着亲昵的小女儿打趣道：“已经19了，洋学堂都毕业了。该嫁……”

“父亲，母亲。我想和长苏哥哥说句话。”霓凰赶紧打断母亲的唠唠叨叨，拉起不明所以的梅长苏，飞快地走向花厅。

穆夫人被这么打断，却没有丝毫的不悦。她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只觉得越看越欢喜，她喜孜孜地问着穆华，“你看看，他们多配呀？”

“配，配什么配？这棵参配药酒倒是不错。”穆华只是专心致志地研究着野山参，并没有转过弯。”

“哎呀，你，你可真是。女儿都那么大了，婚事你都不操心。”

“顺其自然嘛，顺其自然。”

“就你顺着她，我看呀长苏就很好，年纪轻轻就成了少帅，这段姻缘啊看着不错，虽然咱们家比不上梅……”

“都是新时代了，哪里还搞包办这一套。再说了，什么叫比不上！我的女儿，总。统的儿子都未必配得上。”穆华读书人的脾气还是一套一套的。

“好了好了，看你的参吧。”

 

花厅之中，霓凰扒拉着花土，看向身后的梅长苏开口道：“你知不知道滢伯母和我妈想把咱们拉在一起的事情？”她上过新学堂，思想见地自然比得过其他官、家小姐，坦坦落落的也不忸怩。

“知道。”梅长苏点点头。

“那你怎么看？”

“她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有这种亲上加亲的想法自然也……”却被霓凰打断：“诶，你不会是对这门亲事？”她迟疑道。

“我还没有说完，长辈的想法我尊重，但是无法接受。”

“真的吗？”霓凰喜出望外“你不接受就好了，这样我们一起抗争，总能让这件事黄了的。都什么年代了，我妈竟然还想着这个。”

穆霓凰和梅长苏达成统一后，就离开花厅回到了客厅。梅长苏又和叔叔和玲姨聊了会儿天后，就起身告辞。可是，穆夫人却多加挽留，一直让他吃完晚饭再走。还是霓凰开口替梅长苏推脱道：“母亲，今天青儿找了一班朋友来家里玩，苏哥哥的身份特殊留在这里也不合适呀。”

霓凰说的在理，穆夫人也不好再相劝。更重要地是她看着这女儿为梅长苏说话，心里误会了小两口感情好而特别高兴，因而也索性不再坚持。她笑着说道：“那等一天你空闲了，一定要来玲姨家吃上这一餐饭。”

霓凰将梅长苏送到门口就回去了，而梅长苏则是登上黎纲开过来的小汽车。穆家确实在来客，几辆车子全都堵在了穆公馆外的巷口。等待的间歇，梅长苏闭目养神，他这几天没怎么睡觉，确实是有点疲劳了。正在这时车窗外的飘进了一段话，恰好被他听了去：

“老魏，少爷他们说豫津少爷和景睿少爷还有景琰少爷他们的车子在外面抛锚了，让你赶紧去开车接。”

“哦哦哦，好。”

梅长苏蓦地睁开眼睛，他脑子里反复地想着那个景琰少爷是不是就是他这两天苦寻的景琰。景琰，景琰，他反复呢喃着这个名字。正巧这时，拥堵的状况得到缓解，黎纲启动汽车正准备离去。

“等等！”梅长苏喝了一声，让黎纲和副驾驶上的甄平都转过身来看他。“少帅，怎么了？”甄平问道。

“我还有事，先不回去了。”梅长苏说完，就打开车门下了车。他想着不管这个景琰是不是他的景琰，他都要见上一面，他绝对不能错过任何一个可能会找到他的机会。

 

梅长苏的去而复返，让霓凰很是讶然。但是，她还是姑且信这个蹩脚的理由带着他去找穆青。穆青正在花园里和先到的朋友聊着天。听到姐姐的呼唤回过头去，惊喜地发现霓凰身后的梅长苏。

“苏哥哥，你回来了。”穆青几步跑了过去，很是惊喜道：“我一直在花园这儿盯着他们布置，等到姐姐过来的时候就告诉我你已经走了，我还在这儿遗憾呢。”

“青弟，真是好久不见了。”梅长苏微笑着点点头：“是啊，所以我就冒昧地来参加你的聚会了。”

穆青嘿嘿地笑着，却只有霓凰不为所动地耸了耸肩，她才不是真的相信那个蹩脚的理由呢：什么叫家里没有准备晚餐恳求收留，她才不相信呢。然后，她定睛一看，发现梅长苏从身侧，掏出一把勃克qiang对穆青说道：“我来得急，也没给你准备什么礼物。这把枪送给你。”

霓凰看着穆青很是欢喜地接过去，忍不住凑到梅长苏的身边说道：“你怎么给他这个？要是让父亲知道，会生气的。”虽然他们是将门之后，穆华很不喜欢他们姐弟舞枪弄棒。

“放心，我这个枪里本来就没有子弹。”梅长苏小声回道：“他也搞不到这种新型的子弹。”

“噗——”霓凰忍不住笑道：“还真是假把式。”

梅长苏只是略带无奈地笑了笑。

 

萧景琰他们到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大家都已经在花园落座相谈甚欢了。他和穆青打过招呼后，就随便捡了个位子坐下。他本来就不喜欢这样热闹的场面，加上在街上等了半天实在是有些灰头土脸后的疲惫，他索性就坐在角落里呆着，托着腮看着这一场喧嚣的浮华：有的时候，他还真觉得他格格不入。

“景琰同学，真是好久不见了。”萧景琰听到声音回头看却愣在原地，竟然是那个军官。那不就是……

“你，你好……”萧景琰有些慌乱地站起来，答道。

“你这边没有人，我可以坐在这里吗？”梅长苏端着红酒杯站在萧景琰面前问道，嘴角噙着笑意。

“啊，您，您请便。”萧景琰点点头，做了个请的手势。

梅长苏在萧景琰身旁坐下，而萧景琰也就顺势坐下。相比梅长苏的怡然自得，萧景琰却又些芒刺在背：在知晓对方的身份后，他是着实惶恐。

“景……”梅长苏刚想开口，却被对方在下一秒打断，他极为绅士地说道：“你先说吧。”

“呃，我还是想向你道歉，为那天的事情。但我，我的同学不是故意的，她没有别的意思，她就是冲动行事。”

“我好像没有怪过你呀？”梅长苏弯弯嘴角道“我的做法确实也有些不恰当，才会让你的朋友误会。”

“嗯，还有那个拔qiang的，他……你们没有责罚他吧？”萧景琰也是后来才回忆起这个可能会因他们而受罚的人，他有些愧疚地赶紧追问道。

“据我所知，他的长官应该是关了他的禁闭扣了他的津贴。”梅长苏看着萧景琰瞬间涌上来的愧疚解释道：“他确实该罚，不是因为你们，是他自己的错。他忘了军有jun规，擅自ba枪。如果走火的话，后果不堪设想。所以，应该让他长记性。”

“哦，这样啊。”萧景琰听着梅长苏的解释，紧皱的眉头慢慢舒缓下来，他又听梅长苏言道：“我们见了两次，还没有自我介绍。我是……”

“啊，我知道你。你是赤焰的少帅。”萧景琰看向梅长苏接道。脱口而出后，他看着对方的怔愣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有些窘然。

“你不需要记住我是不是少帅，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梅长苏就好。”梅长苏嘴角绽开笑意，向萧景琰伸出了手。

萧景琰他迟疑后，也伸出手回握过去：

“我，我叫萧景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