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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江山为聘 31

作者有话说：

酱本来还按着琅琊榜的剧情写，可是后来觉得如果全部套剧情太没劲了，难道要让大家都知道你的情节吗！nonono！所以酱就推翻重新写了，大家喜欢吗？下章就洞房花烛了。(๑˃̵ᴗ˂̵)و 

正文

上谕：

今有皇子景琰适婚之时，当择贤与之婚配。江左盟宗主梅氏长苏才貌过人品行端正，朕观之已久，甚感欣慰。为成佳人之美，朕下旨赐婚。一切礼仪，交由礼部与钦天监监正共同操办，择良辰完婚。

布告中外，咸使闻之。

 

八月桂花开满城的时候，金陵总算是迎来了这件天大的喜事。八月初九，这天是钦天监合出来的日子，吉时吉日宜嫁娶。倒也真是个好日子，那些天这金陵城阴雨连连，久不见太阳。可是靖王殿下成亲这天，太阳早早就露出头来，一派阳光明媚，晴空万里。从苏宅到梁宫的几里路早已张灯结彩，百姓们簇拥在道路的两旁，都是想要争先目睹这靖王王君的样貌。

吉时将至，梅长苏正在府宅做着迎亲的最后准备，待沐浴更衣之后，他换上大红的喜服，以金丝织成的腰封束腰。而后又将头发归拢在一起，于头顶盘绕成髻，又束上嵌有赤玉的金冠，等到一切准备好，他才来到堂厅向坐于高堂之上的父母行礼。

梅石楠与素潆早已坐在堂厅等着，素潆心情急切总是忍不住起身向着门口望去，梅石楠虽然等着心中也有些着急，但到底还是比夫人有些耐性。他听着这纷至沓来的脚步声响起，因而也就舒展了下衣袍，端坐于座位之上。

“儿子给父亲，母亲叩首。”梅长苏自一进来就跪地俯首，朗声道。

“哎呀，你这孩子这是做什么，做什么，快起来。”梅夫人赶紧起身走到儿子面前，想要拉起他。

“今日儿子成亲，从此当是成家立业。自然要叩谢父亲父亲的养育亲恩。”

梅夫人还欲说什么，就被梅石楠沉声打断：

“既然是孩儿的心意，夫人就不必多说，受这几拜吧。”

素潆终是不再说些什么坐回到椅子上，看着儿子跪拜，她亦忍不住拿起帕子擦拭眼角涌出的泪，自梅长苏成年她就盼着他的亲事，可这孩子从来都不让她省心。如今他总算是给自己寻了门亲事，她是又开心又有些难受，这孩子怎么就一晃长着么大了？

“好了，好了。”梅夫人看着梅长苏的叩首，终是忍不住起身扶起他，道：“把额头磕青了可是怎么去见殿下。”而后她轻轻地为梅长苏掸着浮灰，这眼眶又红了。

“娘。”梅长苏赶紧拉住娘亲的手，轻声安慰道。

“长苏，你是我唯一的孩子，可是你就是不听我的话。当年我为了远离朝堂，不惜远走江湖。可你却偏偏来了这金陵进了朝堂结了这皇家的姻亲。”梅石楠顿了顿，又道“可是既然为人父母，总是要支持孩子的决定。既然你娶了殿下，那就要护他一世长安，你懂吗？这是我和你娘共同的期望。”

梅长苏看了眼爹又看了眼娘，在二人期待的眼神中重重地点了点头。

梅长苏向着父母端端正正地行礼后，转身离开。梅夫人不舍地正要追出去，却被梅石楠叫住：“别追，哪有做娘的去追孩子的，像什么样子。”言罢，这梅石楠转身背对夫人，隐去了眼底的泪意。

“苏哥哥，苏哥哥。”

梅长苏正欲翻身上马时，就听到飞流的声音，原是这飞流终是追了出来，眼巴巴地叫着。

“飞流。”梅长苏坐在白马上，笑道：“苏哥哥，去接水牛回来。咱们，是一家人了。”

“嗯，一家人。”飞流鼓掌道。

梅长苏就在这飞流这兴奋的掌声中，策马扬鞭，向梁宫而去。

 

在行礼之前，梅长苏被高湛公公带到了清宁宫，皇帝，太皇太后，静妃娘娘和皇后以及后宫嫔妃娘娘，莅阳等几位长公主还有太子和誉王都在这里。

皇帝和太皇太后坐在正中央的两侧，萧选看着梅长苏信步走来，忍不住得意地跟着这太皇太后道：“祖母，看朕的这位儿婿可是不错？和景琰可是相配。”

“嗯，嗯。”太皇太后笑眯眯地附和道“相配，相配。天作之合。”

按照皇家的惯例，皇后和两位皇妃娘娘先是说了几句吉祥的话，而后这静妃娘娘作为靖王生母也是嘱咐一番。最后，所有的人都看向了萧选，等着他的话。谁料这皇帝最后只是摆摆手，道：

“不说了，朕和这位儿婿在九安山已经说得够多的了。就是想要长苏记住，不要忘记我当日所说的。”

“那皇帝，给哀家的孙婿准备了什么见面礼？”太皇太后疑惑道。

“朕儿子有很多，婿却只有两位。今年宇文接走景宁的时候，朕给了他一块父皇幼时赏赐给朕的玉佩，这可是景宣他们想要却都得不到的。这也是显示在朕的心里这婿和子是一样重要的。如今你娶走朕的景琰，朕就把朕的这块玉佩给你。”萧选说着起身，走向梅长苏，将腰间的玉佩解下递给他，道：“这玉佩是朕儿时第一次被祖父考问功课时，祖父从腰间解下赠与给我的。这几十年来我从未离过身。如今就将它给你。”

梅长苏在周围倒吸的冷气声中，接过了玉佩。

“长苏，朕可是把最珍贵的都给了你，你可要好好对待呀。”梁帝一语双关道。

“儿婿，明白。”

萧选满意地走回去，坐下又对着祖母问道：“祖母可是满意这见面礼？”

“龙佩赠予这小长苏，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皇帝得意地笑着，而后在不经意间扫向了满脸不忿的萧景宣和虽然不悦但是看到太子后转而得意洋洋的萧景桓。

 

皇子成婚是这朝堂上的大事，因而也就在这大殿之上举行大礼。梅长苏离开清宁宫后，便由高湛带着往这大殿走去，也不知怎的，随着这距离越来越近，他这手心竟然开始冒着冷汗，心里也开始紧张起来。

高湛在前面引路，并不知道梅长苏的心理变化。他抬眼看了一眼前方，道：“王君，这殿下在殿前等着您呢。”

梅长苏闻言望过去，果然这景琰一袭大红色的喜服正等在殿前。梅长苏又不知怎的，这心竟然也不忐忑了。他一步一步迈上白玉石阶，每一步都想着那些说过的话：

“殿下是天家子弟，苏某只是一介布衣。如果没有那场酒醉，那这份感情苏某自会埋在心里，但是现在苏某并不想再掩藏自己的感情。”

“我是殿下的乾元，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当然，殿下是霁月清风之人跟着苏某也是委屈，不如就让苏某将这江山送予殿下，江山为聘。”

“殿下，我以这江山为聘，娶你可好？”

梅长苏终是登上这大殿，与萧景琰并肩对视：

“殿下……”梅长苏拱手道。

“先生……”萧景琰轻轻颌首道。

 

行礼过后，皇帝在这大殿大宴群臣。酒过三巡之后，高湛带着宫人鱼贯而入，每位宫人的手里俱是捧着一壶酒。皇帝看到这个放下筷子，沉吟片刻道：

“这酒水，是朕在景琰当年分化成坤泽时，命皇家酒窖酿下的。今日朕得一儿婿，实乃天家之幸。朕吩咐宫人取来，与尔等同贺。”梁帝举起酒杯，示意。

言阙和纪王同坐一桌，这纪王抿了口酒，笑道：“看这最小的侄子如今是不可小觑，没想到当年也是值得一提的。”

言侯自然是明白纪王的意思，酿酒师这天家历来会在皇子皇女分化的时候历来的传统，只是这酿酒与否，取决于这皇子皇女分是否分化成坤泽。宗室坤泽向来远嫁联姻，自然也就没有这酿酒的必要，毕竟这是作为日后娶亲的喜酒，不在金陵自然也不必大费周章。看来，陛下早就在十几年前，就笃定这靖王不会远嫁。

坐在上首的皇帝自然不知道言侯和王弟心中所想，他捧着这水酒，怔愣出神，只是想到当年的情景：

“我说你这祁王当真是如此闲适，朕不是让你退下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吗？”

“如今景琰已然分化，父皇为何还不让酒窖酿酒。”

“这景琰分化成了坤泽，还酿什么酒？”

“那父皇的意思，还想让他远嫁不成？这景琰虽是坤泽却也是皇子，哪有我大梁皇子远嫁别国一说。”

“哎，我是说不过你。高湛，你听到了吗？吩咐下去让酒窖领旨吧。”

 

皇帝想起往事只觉内心有点苦涩，他一口将酒杯的酒喝干。而后，对着这侧首坐着的梅石楠夫妇道：“梅公，就真的不在朝堂上得个一官半职吗？”

“这，陛下。村野莽夫，难以堪此重任。”

“诶，梅公才情双绝，怎肯如此贬低自己。”萧选淡笑道“但是，朕也不勉强梅公了。虽然长苏的才智不及梅公，但是为朕排忧解难还是绰余的。就让他入朝替我分忧吧。”

皇帝状似无意的闲扯，不经意说出口的口谕让满座皆惊。就连这和萧景琰坐在一起的梅长苏也是错愕地与萧景琰，对视一眼。

“桓儿，朕就谢谢你了。给你弟弟谋了份好姻缘，也给朕找了位好帮手。”

 

誉王撮合梅长苏与靖王殿下的婚事，是朝野上下知道却都未点破的事情，如今，皇帝此番说破，说是感谢倒不如是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