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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江山为聘 22
*发得我都懵逼了！！！
听信了蔺晨所说，和他在这院子里翻上翻下好一番找寻都没看到苏哥哥的身影，等到找了一圈，才发现这苏哥哥正在书房泡茶。飞流看看苏哥哥又看看蔺晨，大喊了三声「坏人」跺跺脚，轻功一飞就翻上了屋顶。蔺晨虽然根本不知道梅长苏就好好坐在书房，但是他确实也是没想找到梅长苏。这逗飞流玩儿的心是真实的，所以这声坏人还是当得起的。蔺晨摸摸鼻子，也大剌剌地坐在梅长苏，拿起茶杯就喝了起来。
“这是洗茶的水。”梅长苏看着蔺晨茶水下肚，才淡淡开口。
蔺晨看着这杯中剩下的茶水真是不知道怎么办，他想着眼不见心不烦，索性随意地把茶水往后一倒。但是，蔺晨也是当真烦透了梅长苏这般风轻云淡的模样，思及于此，他忍不住出言嘲笑道：
“怎么？还以为你心灰意冷出家去了呢？”
“这话怎么说？”梅长苏抿了口热茶开口道。
“啧啧，给人家布运筹帷幄这么多也这么久，可是呢人家的心根本就不在你这里。”
“对了……”梅长苏并不理会蔺晨的言语只是顿了顿，而后道：“最近几个月，你若是呆在金陵，还能跟我讨杯喜酒喝喝。”
“什么个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梅长苏依旧淡然，然后给自己满上茶水也给蔺晨满上了茶水。
“哟，那萧景琰和你还是真成了呀。”蔺晨奇怪道“我来了这么久，还真是没看出来你们这心意相通的意思。”
“我和景琰之间的心意情趣，又岂能是……”梅长苏又是顿了顿“蔺阁主这个孤家寡人可以体会明白的。”
“你！”蔺晨刚要辩驳就被梅长苏打断。
“毕竟现在我明为誉王的幕僚，以后还请蔺阁主不要大声喧哗，随意乱窜。”
“嘿！你这人还教育起我了！”蔺晨一拍案几，“我不与你在这废话了。我去配药了。”
而后，走出书房几步却又想到了这还是在劳苦功高地为这二人卖命呀。
“呸。这群没良心的。”蔺晨朝着身后狠狠地说了一声，这才认命地往后院走去。
“飞流，飞流。”梅长苏唤过了在屋顶上的飞流，嘱咐道：
“以后若是苏哥哥不在书房，那无论怎样都不要让蔺阁主接近书房，知道了吗？”
“嗯？”没留皱着眉头苦苦思索，而后才问道“可以打吗？”
“若他一定要闯入，就可以打。”梅长苏很快说道而后又补充“你就把他扔出去。”
飞流虽然不理解刚刚苏哥哥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霾，但到底是高兴可以“打坏人”，也就高兴地应承下来。梅长苏欣慰地摸摸飞流的头，然后掏出景琰刚刚带来的食盒。飞流看到好久不见的酥饼，吃得不亦乐乎。
“飞流，喜欢这酥饼吗？”
“嗯，喜欢，好吃。”
“那飞流喜欢靖王殿下吗？”梅长苏又继续问道。
“喜欢，因为水牛，还有点心。”
“那我们，马上就成为一家人了。”梅长苏细心地给飞流擦着嘴边的碎渣，喃喃地说道。
今日在密道之中，梅长苏听着萧景琰的分析，内心五味杂陈。他看到景琰的运筹帷幄内心欢喜也是心痛，他欢喜于对方的成长，也心痛于他的成长。如果可以选择他宁愿一力承担所有的一切。他希望萧景琰可以没心没肺，可以永远保持一颗单纯的心。蔺晨他们说梅长苏保护萧景琰的太多做的也太多可是他却觉得这根本不够，他希望萧景琰可以一直在他的羽翼下没有烦恼。但是如今看来，他觉得这简直是奢望。
梅长苏想到这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前朝的风波很快就传到了太皇太后的耳朵里，皇帝本以为这祖母会就此作罢。奈何这皇祖母这回却也铁了心般将二人往一起凑，直言「这景琰不懂事，你这父亲也不懂事。」让皇帝哭笑不得。太皇太后年事已高犹如孩童般任性，皇帝不敢明面忤逆祖母只得半哄半劝，心里却也着实恼了这皇后和誉王母子生出的事端。
皇帝到底没有让皇祖母断了对这门亲事的念想，反而答应祖母要好生劝景琰答应这门亲事。皇帝心里烦躁也就撤了步辇，让高湛跟着漫步在这宫廷之中。走着，走着就发现走到了偏僻的一隅，皇帝当下有些茫然。
“高湛，这是哪里啊？”
“回禀陛下，前头不远就是芷萝宫。”
“芷萝宫？”
“是静嫔娘娘。”高湛恭敬地答道。
“哦，静嫔啊。”皇帝突然停下脚步，负手而立望着芷萝宫的方向怔怔出神。
高湛本以为皇帝要去芷萝宫，正欲叫身侧的宫人前去通传，却发现皇帝愣在原地。他思索了一番拿不定主意，索性又挥手让宫人退下，自己站在皇帝的身侧静静地等着。高湛虽然无法揣测上意知道皇帝心中所想，但他确实猜对皇帝此刻思绪万千。
梁帝心中所想的是林静，这个他刻意遗忘的女人：
林静是医女出身，当年进宫也是因为宸妃生下萧景禹后落下了病根，他心疼宸妃故而命人在民间选了一名医女进宫伴她左右。林静人如其名，是真的安静总是远远地躲在人群后。所以，就算皇帝几乎日日来宸妃这里，他对林静也是没有什么印象。就算后来封她为嫔，也只不过是想可以长久地将她留在宸妃身边。
林静不似皇后般刁蛮也不似越妃娇宠，更没有林乐瑶的明媚。她温婉而淡然，就在这梁宫里一年又一年。若不是宸妃的有意为之，林静根本不可能有机会怀有龙裔。可是就算诞下皇子又如何？皇帝还是将她抛在脑后，连个妃位都没有给她。
他再次注意到林静，是当宸妃跟他撕心裂肺地哭喊着说他手刃亲子之时。当他恼羞成怒终是忍不住拔剑指向宸妃时，这个素来淡然的女子挡在了林乐瑶的身前，小声却坚定地对自己说「陛下，万万不可。」然后他冷眼看着林静扶起林乐瑶走向冷宫，冷眼看着她为萧景琰打点行装，细心地嘱咐他在外的注意事项。
梁帝实在不知道这个女人究竟还会淡然到何种地步，但是他也不想知道。萧景禹的事情是他心头的一根刺，他最宠爱的儿子永远地留在了北境。而他到底也不知道他的儿子为什么会叛国投敌。他怨，他更怕，怕这真的是一场阴谋而他就是这个做实阴谋的人，怕自己真的是个手刃亲子的昏庸皇帝。
所以，为了不让自己活在这未知的恐慌中。他自动忽略了林静，这个和宸妃母子有太多联系的女人。皇帝自认不是什么薄情的人，但是如今想来对于这林静他是真的愧疚。
“哎……”梁帝幽幽地叹了口气“走吧，去芷萝宫看看吧。”
皇帝突然的大驾光临，相较于宫人们的略显恐慌，林静显得波澜不惊。她放下手里的活计，给皇帝请安。两个人顺势坐到一侧的桌凳上，而气氛也就一时冷滞起来。相比静嫔的默不作声，皇帝显得有些尴尬地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是什么？”皇帝的目光停留在静嫔手边的盘子。
“这是莲子。”静嫔淡淡笑道“眼看夏日将过，他知道我喜欢这些特地派人送来的。我想着孩子喜欢点心，就想着给他做些莲子酥让他改日进宫带回去。”
“你们母子倒是连心。”梁帝由衷地感叹道。
“景琰这孩子倒是孝顺。就是不听话，倔强地很。”静嫔似是想到那耿直的儿子笑着摇了摇头。
“今日这小子在朝堂上的作为你可是听过了？”
“倒是听了。”林静淡淡一笑“这孩子这般莽撞，我也拿他无可奈何。还望陛下不要与这孩子计较。”
“朕的儿子朕当然不会真的计较。只是……”皇帝捧起茶杯看了一眼林静“静嫔对于景琰的这门亲事是如何看待的？”
“臣妾，觉得很好。”
“这……”皇帝没想到静嫔竟然如此直白，一时间竟然愣在原地。
“臣妾不懂什么大是大非，也许只是妇人之仁。为人母，最期待地只是他有个好归宿。听说这位梅宗主是江湖人士，倒也是臣妾心里的尚佳人选。”
“哦？”皇帝挑了挑眉毛。
“生于皇家总有太多的无可奈何，与其永远地困在金陵，倒不如到江湖中去，快意潇洒。”
“我可算是懂得，这孩子的耿直是随了他的母妃。”梁帝由衷地说道。
“这确是臣妾的心里话，景琰背负地太多。心里太苦了，作为他的母亲，自然希望他可以放下心里的纠结。”林静说着拿起莲子对皇帝说道“就像这莲子，把莲子心取掉了，自然就不苦了。”
“行了，既然你对这门亲事有意。那过几日九安山围猎你就伴驾随行，我宣诏这梅长苏也一同前往，你看看这人是不是个中意的儿婿。”皇帝言罢起身准备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头道：
“这莲子酥做好了，也别都给景琰拿去，也，也给朕拿来尝尝。”
皇帝离开芷萝宫就准备回寝殿歇息，高湛看着皇帝登上步辇，赶紧唤过一旁的宫人，吩咐道：
“你赶紧去寻些花草送到芷萝宫这里来，就说是陛下的意思。”
“公公，这是何意思？何必费心思在这芷萝宫上做文章。”毕竟在他看来，这陛下连夜都没过就离开，这静嫔娘娘想必是很不得陛下的喜欢。
“混帐东西。岂得你在此大放厥词。”高湛低斥，看着那宫人哆哆嗦嗦地跪下抖如筛，而后言道：
“你要知道在这宫里你只是个奴才。奴才就要有奴才的自觉，比如你要知道谁会是你的主子。”
高湛说着弯了弯嘴角，笑而不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