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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诚】故事(下)

写在后面结束后的话,刚开始想写个狗血的故事,后来想写一个想写的故事。写到最后,除了按照既定走向地让台诚团圆,我更多地是想给王天风个结局:致敬老兵,无论在海峡的哪边,他们都不应该被遗忘。


11.

阿诚把西服外套随手扔在沙发上,然后手里攥着一个粉色的信封坐到了沙发上。他反复翻看着这封「海軍クラブの招待状」,脑海里想着地是南田洋子递给他这封邀请函后所说的话“王先生真是好福气,阿诚先生的风华绝代就是我一个中庸也确实心驰神往。”阿诚思及于此,只觉得异常恶心,而眸底掠过一丝狠戾。

他把信封放在茶几上缓缓地站起身来,正准备回房就听到门锁拧动的声音,咔哒。他想着是王天风回来了也不甚在意,只是回头一看,哪想到这匆匆一瞅却让他愣在原地,这王天风怎么带着明台回来了?他目光瞥到茶几上的邀请函,赶紧扯来旁边的报纸将其盖住然后转过身来,看向明台的目光有些清冷。

明台在路上越想越不对,他直觉得这王天风不是好人而阿诚哥并不清楚这些。虽然他答应过大哥放下对阿诚哥的执念祝福对方,但是做到哪里有这么容易?就算他肯放下,那王天风并非良人他又如何能放心。

“阿诚哥!”明台自门一开就越过王天风向着阿诚直直走过来,却因为阿诚哥愈发冰冷的目光而却步,“阿诚哥!”他又低低地唤了一声,带着委屈还有点撒娇。

这让阿诚一时间怔愣在原地,记忆中的少年终是穿越了时光的长河再次站在他的面前,只可惜他们没有岁月可回头了。阿诚收回了错综复杂的思绪,狠狠地瞪了一眼面前的人,倒不是低着头的明台,而是明显在一旁饶有兴趣的看热闹的王天风。而后,慢慢开口:

“你,你怎么来了?”声音带着一丝他都没有察觉到的无奈,那是阿诚哥对小少爷的独有的情绪。

“阿诚哥!”明台一把拉住阿诚的胳膊“我要跟你谈谈,不要这个人在这里。”说罢还狠狠地瞪了一眼一直在门口默不作声的这个人。

瞬间成为众视之的的王天风,只好干巴巴地开口:“好吧,你们聊,你们聊。”然后扭开房门转身离开。

房间里只剩下明台和阿诚两个人,阿城压下心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挣脱了明台稍显亲昵的姿势,明台虽然失落但一想到更重要的事情也就不顾那么许多了,迫不及待地说道:“阿诚哥,你可知道这王天风是什么人?”

“你,这是什么意思?”阿诚心里咯噔一下,表面却维持着不动神色。

“他的来历不简单,他,他可能是个特务。今天……”

“你!胡说什么!”明诚一下子就急了,即刻严厉地打断了明台。

“是真的,今天我看他受伤……”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阿诚再次冷冷地打断。

明台本来越说越兴奋觉得自己可能发现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然后可以救阿诚哥于水火,却没想到被阿诚这么一问,也是愣在原地。

“我说,我为什么要相信你?”阿诚双手抱胸声音更加清冷。

“你为什么不相信我。”明台倒是听懂了也急了。

“我不知道你知道了什么也不想知道你知道了什么,因为我什么也不想知道。”阿诚一步步地走近明台,慢慢地说“我只知道……”

“……”这样横眉冷目的阿诚哥让他害怕,他不自觉地往后退。

“只知道我的弟弟趁着酒醉欺辱了他的哥哥,我只知道他的哥哥在他的心里只是个卑微的物件儿,可以随意践踏。”

“阿,阿诚哥,不是这样的。我,我……”明台慌乱地想要拉住阿诚却被狠狠地推开。

“小少爷,请你收起你惺惺作态的担心。”阿诚淡淡地说道“七年了,就算我再没长进亦不会重蹈当初的覆辙了!”

七年来没有提起的称呼当再次被提起,剩下的只是两败俱伤。

12.

王天风回来的时候就看着阿诚滑坐在墙角,他想着刚才那小子跌跌撞撞跑走的模样,重重地叹了口气,这到底是谁在为难谁呢。就算知道阿诚再不喜欢说这些话题,他亦忍不住开口:“何必搞成这样,不想理会应付走不就完了么。你看看这样都失魂落魄的。”

“狠一次让他从这浑水里出去,到底是值得的。伤口上撒盐很疼……”阿诚敛定心神慢慢地站起来“可到底是愈合地快,不是么。”

王天风对此不置可否,他刚想转身回房却被阿诚叫住:“你看看这个。”

王天风偷偷委身在海军俱乐部的小巷弄里,时刻准备接应着阿诚。这次行动根本不在他的预判之中:南田洋子是个狡猾的人,阿诚和她虚与委蛇这么久才得以受邀参加海军俱乐部所举办的活动。他们根本对这个地方一无所知,构造,人手,机关,他们什么都不知道。王天风本想让阿诚先混进去打探虚实,日后再做打算,谁想到阿诚偏要直接行动。

王天风放下手里的望远镜重重地叹了口气:他不是不相信阿诚的能力和身手,但是他始终有不好的预感。九点三十分,离阿诚所说的约定时间已经过去了十分钟,而阿诚始终没有出现。取而代之地是几声激烈的枪响,砰砰砰——

王天风的预感成真了,阿诚的确神不知鬼不觉地溜上二楼的办公室,也是干净利落地解决了看守,甚至顺利地拿到了间谍名单。只是在离开的时候,兜里的怀表滚落到地板上惊起了的巡逻士兵的注意,而他捡起怀表的背影恰恰落入了对方的视线。在短暂的交火后,阿诚并没有按照原定计划撤离,而是跳到了另外一条巷弄,如果被发现他不能害了王天风。

阿诚拖着一条被子弹击中的腿艰难地在巷弄里踉跄前行,呼吸越来越沉重而视线越来越模糊。当体力到达极限,他只能靠着墙停下休息一会儿。身后的脚步声传来,阿诚悄悄将枪上好膛:他还有几发子弹,如果难逃此劫,那他一定要拉上几个日本鬼子。

突然,有人轻轻拍了拍阿诚,叫了声:“阿诚。”这人,是王天风。

王天风清理好阿诚一路留下的血迹后,就扶着他匆匆回了酒店。阿诚的伤不是很严重,但是看着感染的伤口,王天风知道如果不处理及时,这是十分危险的。可是海军俱乐部的行动必然已经引起了日本人的注意,而他们刚刚回来的时候日本兵已经开始挨家挨户地搜查。租界这里还算安全,如果,此时大摇大摆地去医院,那岂不是自投罗网。

王天风看着已经陷入昏迷的阿诚,再看看阿诚手里攥着的怀表。他咬咬牙,下定决心般地将阿诚的手掰开,拿起怀表匆匆出门离开。

13.

明台开着车,带着于曼丽和王天风奔驰在午夜的街头。虽然他双手扶着方向盘而眼睛聚精会神地看着路,而脑海里的信息却极其混乱到让他崩溃。他透过后视镜看着坐在后面的王天风,不由得想起一个小时前,当王天风找上他要他找上于曼丽跟着他走的时候,当他挑衅地说出凭什么的时候,王天风的一席话让他无法招架:

 

“我一直以为能让阿诚念念不忘的人应该是何等的优秀,想来也不过如此。”

—阿诚哥,不是不要我了么?不是很我么?怎么又忘不了我?

“如果不是捡起这块怀表,那他就能全身而退。”

—这块表不是我的么?不是丢了么?怎么会沾上血?

“现在只有你能救明诚。”

—什么叫救?他怎么了!

 

王天风带着明台和于曼丽赶到的时候,阿诚已经发起了高热。于曼丽赶紧给他处理伤口,明台站在一旁,什么忙都帮不上,递个酒精却险些摔倒地上。明台感觉自己的腿都快软了,他想哭想喊,却发现自己什么声音都出不来。这样的场景太可怕,这样的阿诚哥太陌生。

明台被于曼丽赶出来的时候,王天风正坐在客厅。他示意明台坐下,然后淡淡地开口:

“就在这间房间里,我答应明诚,不会把明家把明台牵扯到这次行动。可是我最后还是把他最在乎的人扯进了这场是非。就在这间屋子里他跟我说……”

 

“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明家的这些人和行动没关系。”

“我绝对不允许你让明台趟这趟浑水。”

“报国,是我的信仰。可护他周全,是我的执念。”

 

“从他跟我说这些话开始,我就在想我让他回上海执行任务也许是不对的。”王天风从回忆中走出来接着说“这次绝对不是个好时机,但他还是去选择行动。他的决定是因为你,他一定觉得越拖对你越危险。”

“你,你到底是谁?”明台颤抖着问。

“我的确不是商人,我是军统特工,明诚是我的搭档。”他顿了顿接着说“我今天与你说这些话的原因是因为,我能看出来你爱他正如他爱你。明天早上我们就离开上海,他如今又昏迷,有些话现在不说恐怕就没机会了。你们这辈子有太多的遗憾,而我不想你们跟着遗憾过一辈子。”

“什么!你要带他走!我不允许!”明台直直地站起来。

“难道你要看着他被日本人抓,审讯,受极刑吗?”

“你!”

正在这时,于曼丽背着医药箱走出来,打断了两人的谈话。

“我已经把他的伤口清理好了,明天就会退烧吧。没有危险了,放心吧。”

“谢谢护士小姐的奔波。”王天风颌了颌首,转身对明台道“明台,你只要记住。有个叫明诚的人,没有给你们明家丢脸就够了。现在,你们该走了。”

明台还想说些什么,可是最终什么也没说。

14.

明诚和王天风离开上海的那个清晨,日本人果然开始大规模地搜查。几日后的晚餐桌上,明镜抱怨着日本人让大家人心惶惶,今天工都没有几个人去上,这样的话这本就加急的货就更是赶不出来。明楼劝慰着大姐顺其自然,这没让明镜气消反而怒火更甚,指责明楼他们办事不力,让日本人在中国的土地上如此嚣张。

而明台只是扒拉着碗里的饭,味如嚼蜡。真正让他拍案而起的是明楼的一句“那我们也是无可奈何呀。”明楼自从那也守着明台然后和他谈心后,兄弟俩的关心缓和不少。这好久不见的剑拔弩张,着实让饭桌上的一群人吓了一跳。

“大哥,你可知道。在你奉行安乐主义得过且过的时候,有一群人在黑暗里前行,随时都可能丢了命。”明台说完就蹬蹬地跑上楼去。

小弟莫名奇妙的怒火让明镜和汪曼春不明所以,却让明楼愣在原地。他当年也曾满腔热血希望报效国家,可是在这政府工作这些年,当他娶妻后,昔年的抱负早已经被消磨殆尽。此刻重新被提起,直教他夜不能寐,惭愧至极。

明楼坐在书房一夜,等到天明的时候他终于想明白一件事,也许他如今再没有精忠报国的能力,但是也许他可以选择不同流合污。那年六月,明楼夫妻双双辞去了公职。同年十月,明家举家搬迁到香港。在此之前,明镜处理了明家在上海的产业,大量的金条被秘密捐给了抗日组织。

一九四零年香港

汪曼春在家里迎来了一位带着孩子的女士,说是受一位王先生所托将孩子带来香港交给他们。孩子大约七八岁的模样,躲在那女士身后怯怯懦懦的,大大的鹿眼儿噙着雾气。汪曼春还有三个月就当母亲了,此刻看着可爱的孩子母爱泛滥,就要了女士的联系方式后把孩子留了下来。

汪曼春本就想着或许是明家那个亲戚的孩子,就想等着明镜和明楼回来再说,谁曾想明镜和明楼进来的时候看到这孩子当场愣在原地,明镜竟是差点摔倒。等到汪曼春反应过来的时候,明镜已经冲过来抱着孩子痛哭起来。

汪曼春刚想问同样沉默的明楼,就听见明台的声音响起来:“大姐,我今天在街上看到了桂花糕。”然后汪曼春就看着刚出锅的桂花糕掉到了地上,而明台整个人都滑坐在地上,目瞪口呆。

明楼悠悠地开口“你看看这孩子像不像那张照片上的一个人。这眉眼儿是不是又和另一人如出一辙。”汪曼春顺着明楼的手指看过去,钢琴上是几张家庭照片,其中一张是明台上小学时姐弟四人的合影。

汪曼春惊呼出声,惊讶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15.

明台对于突然多出来的这个儿子,内心是极其震撼的。他突然想起那年在上海分别前,王天风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是:“你要记着,明诚付出的远超于你的想象。”他当时不明所以想问却被王天风推上车,现在似乎有了答案。

但是比起震撼,他更多地是惴惴不安。他想着的是,他们是不是出事了。他为此惶恐了五年,几乎夜夜被噩梦惊醒。明天上中学的那年秋天,明台收到了一封电报:即日到港,祝一家团聚。明台的心突然就剧烈地跳动起来。

电报很简短没有日期,明台就天天往码头跑,从日出站到日落不知疲倦。那天他满怀期待地等着当天的最后一班船到港,却最终失望而归。等到他快走出闸口的时候,他随意地一瞥却站住再也无法移开目光。

后面的人看着他站着不动嚷了几句,但是明台却充耳不闻。他看着那人顺着舷梯走下船,看着那人走到自己的面前放下箱子站定,两个人就这么面对面地站着,谁也没有先出声。直到那人掏出自己的手帕递给了失声痛哭的他,伴随着一句熟悉的“小少爷,擦擦吧。”

明台知道他和明诚之间还有很多,比如他欠他一句真诚的道歉,比如他要跟他说一句迟来的我爱你,比如他要弥补这些年他们错过的遗憾。但是,他当下最直接的感觉就是,他的心完整了。

那颗从十六岁就流离失所的心,终于在他将近三十岁的这年完整了。

尾声,

二零零一年,时年六十八岁的明天在子女的陪伴下飞到台北。在台北停留的一周时间里,经过复杂而繁琐的手续,明天终于从几万个老兵的档案中查到了王天风信息,遗憾地是因着老人最后的遗愿,最后只留下了几枚徽章和一支钢笔。明天一行从托管处领了寄存的遗物,又去了那片大海掬了捧细沙,带回香港。

从一九九二年开始到现在,将近九年的找寻,轰动两岸三地的找寻就以这样的结局结束,没有团聚,什么都找不到了。不免让很多人很是遗憾,老人在一九七零年去世,孑然一生一辈子,到最后除了些遗物什么都没有。

明天并不知道别人作何评论,他只是一直捧着王天风的遗物在登上飞机的时候,小声地说了句:“舅舅,阿明带你回家啦。父亲和阿爹在家里等着你呢。”

有些人,有些事,也许会迟到,但不会错过,终究会有团圆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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