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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诚】故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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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上海滩的夜晚,从来都不缺少纸醉金迷。就算上海有越来越多的日本人,就算日本人开始堂而皇之地插手政府事务,依然影响不到这里的人寻欢作乐。人们的享乐主义不过是因为上海有个租界,而战火是绝对不会蔓延到这里。想来也是讽刺,原本是丧权辱国的条约现在倒衍生成了一份对安逸的笃定。

百乐门的门前车水马龙,穿着红色制服的门童忙不迭地开车门关车门,稚气未脱的孩子脸上满是恭敬的谦卑。百乐门的客人在歌舞厅一掷千金挥金如土,而这些半大的孩子得到微薄的薪资勉强度日。门一开一阖,是两个世界,是富与贫的两级。

阿诚下车的时候,就看到给他拉开车门的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手上满是冻疮而小脸冻得通红。这不仅让阿诚鼻头一酸,他从裤袋里掏出了几个铜板递给那孩子。看着那孩子开心的小脸和把腰弯得最低的模样,他心中更是酸涩务无比。他快步走到王天风身边挽住对方走上了台阶。

王天风早就注意到这边的情况,他玩味一笑凑在阿诚的耳边轻声说道:“你这不是在帮他,弱肉强食。给他钱反而是害了他。”说着还意有所指地往那边使了使眼色。

阿诚顺着王天风的眼神看过去的情境,是几个年纪稍长的门童恶狠狠地盯着刚刚那个小门童,眼里流露地是嫉妒的光。阿诚,在一瞬间后悔:他怎么就能忘记这个世界除了贫富除了阶级,更可怕地是嫉妒燃烧的恶念。

“能得几个铜板对于那个孩子来讲是天大的幸事,但是对于更多的人来讲这不是幸运,为什么不是我?凭什么是他?我打包票,那边那几个坏小子一定这样想。啧,真是个不公平的世界。哦,对了。这个世界哪里有公平可言。”

“……”阿诚着实有些懊恼,但他也烦透了王天风的上帝视角,他假意为王天风拍肩膀上的尘土,实际上是对他重伤未愈的地方下了狠手,听着对方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得意地扬起明媚的笑容凑到对方耳畔,道:“长官!我们能进去了么!”语气颇有几分咬牙切齿的狠戾。

然而落在旁人的眼里这却是情深意重,是打情骂俏,侍应生赶紧引领着两位尊贵的客人往大厅里进,脸上或明或暗地挂着暧昧的笑,他们什么乾元和坤泽没见过?

2.

明台自大一上这二楼的包房,就没少被那帮子狐朋狗友灌酒。美名其曰是赔罪道歉,明台也来者不拒只要是推过来的杯子就一口喝干。说到底就是这帮人再混蛋,他也是对不起他们的:前段日子他们一起玩喝多了夜不归宿,虽然什么事都没有但也让大哥气得家法处置他,大姐更是打电话把这些人的家里全都说教了一遍,看样子这帮小子没少挨家里的教训。

“诶,我就奇怪了。”同泰百货的许少爷狠狠吸了口烟说“你大姐怎么就说跟着我们混就是没出息呢?你大哥天天来这些地方,就是争气呀?诶,你说你大哥教训你的时候亏不亏心。”

“你少跟我提他。”明台一口气闷了红酒,他提起他那个大哥就来气,天天在家数落他不学无术。

“哎呀,人家大姐独宠这个幺弟,这可是心尖尖。就是怕我们明小少爷吃亏呀。”满福楼的王少爷开口道。

“他吃什么亏,你当他还是个雏儿?他十六岁不就把他家……”许少爷不服地反驳。

铛,哗啦哗啦——

玻璃酒瓶和玻璃盘应声碎满地,许少爷自知失言看向明台瞬间嗜血的眼神惊慌失措:

“明,明台。我,我不是故意的,我……”

对方还想解释什么,却没想到明台神色恢复正常,自顾自地拿起另一边的一杯酒喝了起来。许少爷灰溜溜地坐回去,再也不敢大发厥词。气氛一向有些凝滞,直到汇元钱庄的方少爷匆匆进来: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迟到了啊,今天各位兄弟吃好喝好,我来买单。”进来就双手合十,态度良好。

“哈哈哈,你小子是不是又被哪个坤泽缠住了,哭着喊着让你娶呀?”不知是谁说了句。

“啧,这呀只要我半条命。”方大少咂了口酒“今儿被老头子叫住让我把今年的数据给他,这我哪里做得出来。简直了,整条命拿去都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让你小子天天在美人儿怀里醉生梦死。”众人哈哈大笑,因明台而冷却的气氛终于再次热络起来。

“呸,那些哪是什么美人儿啊。不过呀……”方少摸着下巴色迷迷地道“刚才在门口看到个坤泽真是漂亮,啧啧啧……”

“那你就拿下啊,有什么你出手拿不下来的。”有人起哄。

“拿不下呀,旁边就是他的乾元,在门口呢就耳畔厮磨当众调情。我怎么能下手呢?”

“你就是个怂蛋,如今洗标记有什么难的?”

“哎,不说了。”方大少遗憾地说了句“这坤泽的兰花香,可真是特别呢。”

明台玩杯子的手突然就停滞了一下,这是怎么回事?今晚为何会把一个人重复地提起来,明台郁闷地站起来,手扶着栏杆想透透气,二楼的包房是敞开式的,从上望到下面整个一楼大厅舞池一览无余,突然他的视线固定在某一处,继而瞳孔放大,满脸的不可置信。

3.

周围人看明台突然地动作本是有些紧张,看到他只是扶着栏杆透气才放下心来,将注意力转移回酒局。谁想到行酒令还没行完一局,就听见嘭地一声,门被人一脚踢开,而明台的身影已经消失在他们的视线里,快速地连背影都没看见。

“操,这小子今天是吃炸dan了么?还是定时的?”许少爷烦躁抓了抓头发地骂了句。

“还不是你,没事提那个明诚干什么?不知道这是他的逆鳞啊?”有人回了句。

“行行行,是我的错,是我的错。行了吧。”

“我们要不要出去找找他呀?”有人提议。

“可算了吧,这明少爷今天是要闯大祸的主。离他远点吧,反正明家这地位他要是怎么样了不会没人管他的。”

“说的是,我可不想让我家老头子明早再接到他大姐的电话。妈的,上次老子差点被骂地背过气儿去。”

明台自楼上狂奔到一楼这里,就浑身哆嗦地不能自已。其实,要搁以往他早就忍不住一脚踹开这虚掩的门,可是他太害怕了,害怕他求证的这个事实不是事实,更害怕求证的这个事实是事实。七年了,他无法忘记的人就这么出现在他的面前,匆匆留给他一个背影。如果推开门,这个人不是阿诚哥,他会不会崩溃。还有刚才他看到的他紧紧搀着的那个男人,这个问题就是,如果是阿诚哥,他会不会更加崩溃。

明台正在门外犹豫不决的时候,包厢的门突然打开,阿诚就这么出现在他的面前。

阿诚知道自己回到上海,对于重遇明家子弟这件事是避无可避。可他真的没有想到在他回到上海的第一天,在这个歌舞升平的舞厅就遇到了明台。两个人仿佛都被时间摁住了暂停键,谁都无法开口说这第一句话。

直到一声由远及近的呼叫“明台?明台?”打断了这静谧。原是楼上的这群混小子到底还有点良心怕明台出事来寻他。阿诚抬头望过去,往事在脑海里翻腾眸色也渐渐染上冰冷。

“明台,你干嘛呢?你……”来人刚想扯过明台却不由得低呼一声“诶,明,明诚哥?”

“这位先生,客气了。我不姓明,也不是什么明诚。”明诚先是淡淡地对来人一笑,然后两步走到明台面前,道:“明少爷,好久不见。阿诚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阿诚从卫生间回来的时候,明台两人已经不见踪影。他强忍着心中的酸楚,走进包厢继续和王天风一起对着那群人虚与委蛇。王天风和阿诚离开百乐门的时候,那个小门童看到阿诚出来飞快地跑来给他们开门:虽然他的钱被胖子他们几个抢了,但他是打心眼里感谢这位先生。阿诚的情绪本来已经恢复平静,看到那孩子额角的乌青却又几近崩溃:对不起。他在心里默念,我救不了你呀,孩子。我,我连我自己都救不了。

4.

阿诚哥的转身离去刺痛了明台的神经,阿诚哥的冷漠话语让他心如刀绞。但是他清楚地知道,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都是他活该。明台甩开上前的友人直直地跑了出去,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跑去哪里去,他只想要跑掉,他不敢面对。明台一直在午夜后的街头狂奔,就是这临近午夜的暴雨也没让他停下。

明台最终因着体力的枯竭和额头的高热昏过去,昏倒的最后一刻他一点都不担心,反正谁最后都会把他送到家吧。他满心满念地是,都是他的阿诚哥。

阿诚回到入住的酒店就冲进盥洗室用冷水拍打自己的脸,试图让自己清醒平静下来。等到他真的恢复如常走出来的时候,就看到王天风严肃地坐在沙发上,他知道对方需要自己给他一个交代。

“他,就是明台。”阿诚开口嗓音晦涩暗哑“是,是明……”

“你们当,当初发生了什么。”王天风难得的尴尬。

“我二十一岁的时候被他标记,是因为一场酒醉。”

“你是被强迫的,所以你离开,离开了明家?”

“不,不是这样的。我并不后悔被他标记。因为,因为我从很早很早就喜欢他了。”阿诚顿了顿“我的离开是因为,当我终于能下床,当我因为担心他走到房间前的时候,听到地是他向大姐认错,说他不是故意的。不该和朋友打赌……”

“这,这……”饶是擅于分析的王天风也没料想到是这个结局“这小子还真是个混蛋。”

“我可以允许他后悔,可以允许他认为这场荒唐是个错误。因为,我喜欢他从来都是我一个人的事。”阿诚坦诚地看向王天风“但我绝对不能容忍自己的单恋是一场赌约,是一场笑话。”

“阿诚,我想说地是,我想说的是……”巧舌如簧的王天风也有语塞的时候“我不管你和明台发生了什么,我只想说我们的任务绝对不允许失败。我们要拿到南田洋子的藏在海军俱乐部的关于日本间谍名单,交给重庆肃清党内的叛徒。这是事关革命的大事。”

“王长官,你对我的底细了如指掌但你还是在这次行动中选择了我对么?说明你相信我有这个能力,所以请你不要再对我有所怀疑。”阿诚一字一顿地说。

“好,等完成任务,若我们能全身而退,你要是……”王天风今天在包厢里也注意到了外面的喧哗,凭他的直觉他认为明台并不是阿诚所描述的那般绝情,肯定是有些误会。若要是可以解除误会,倒也是一件美事。他会向重庆申请,解除阿诚的特工身份。

王天风在脑海里想着这事,却没想到被阿诚冷冷打断:

“王长官,劳您费心。结束后我即刻返回重庆,我自己的事情,您就不要操心了。”说罢起身离开。

 

5.

明台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果然躺在明公馆自己的房间。他高热昏睡一夜,此刻口干舌燥,把床头柜上一杯水喝干净,才稍稍缓解。他揉着昏沉的头让意识逐渐回笼,想到昨晚与阿诚哥的重遇,只觉得心里烦躁。他心烦意乱地揉着头发,不经意就看见了房间挂着的那幅画。

那谁是阿诚哥十九岁的时候送给大姐的生日礼物,他看着喜欢就撒泼耍赖地向大姐要来。阿诚哥给这幅画起名叫家园,那时候他一定是喜欢这个家的,那时候他们还是一家人。明台闭上眼睛暗暗想着,他想起阿诚哥昨晚的那句「我不姓明,也不是什么明诚。」只觉得心如刀绞,阿诚哥不愿意认明家,他一定觉得这个家带给了他最大的侮辱。而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明台想要解释,想要道歉,想要告诉阿诚哥他一直爱着他。

明台是喜欢明诚的,一直很喜欢。从他五岁那年遇到十岁的阿诚哥,他就一直喜欢粘着他,几乎霸占了对方所有的自由时间。小的时候,明台不知道这是因为什么,长大后,才知道这是独占欲,而这独占欲是因为满满的爱。他十岁撕了阿诚哥同学送给他的情信,十二岁搅乱了大姐给分化成坤泽的阿诚哥安排的第一次相亲。

在明台十六岁分化成乾元的之前那四年,他简直是在用生命捣乱大姐和大嫂给阿诚哥安排的相亲,因为他觉得阿成哥是他的,一定是他的。明台在十六岁那年如愿分化成乾元,他想着他终于能向阿诚哥告白了,可是阿诚哥却没由来地开始躲他。他被躲得烦躁了跑出去喝酒,喝得酩酊大醉的结果就是一场注定无法挽回的伤害的开始。

明台是被大姐的尖叫声惊醒,然后就是大姐声嘶力竭的声音,他被大哥拖进祠堂而迎接他的是一顿家法的棍棒。阿诚哥昏睡了三天而他就在祠堂里跪了三天,三天后阿诚哥清醒而他也被允许回房。房间里迎接地是大姐红肿的眼眶,大姐声音发颤地问他想要怎么办。而他突然,就怕了。

他想起大姐拿着棍子狠狠地打他,说他欺辱自己的兄弟,不顾纲常伦理。他想起大姐在责骂他的过程中因情绪激动而昏厥过去。他突然怕了,他怕当他说出他喜欢阿诚哥要一辈子跟他在一起的时候,大姐会承受不住这接连的刺激。

在失去阿诚哥一年又一年的时间里,明台终于明白,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的原罪:他说他担心大姐其实不过是因为自己内心的怯懦;他想要和阿诚哥在一起却不敢直接说出来许一个他们的未来;他明明那么爱阿诚哥,在现实中却用那样的言语狠狠地对阿诚哥一再伤害。

明台觉得自己应该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这七年他带着愧疚和悔恨过活,浑浑噩噩也破罐子破摔。大姐对他唉声叹气,而大哥除了呵斥对他没有半点别的话语。明台就这样折磨着自己,他觉得这样做也挺好,这样的生活直到昨天……

阿诚哥的出现,像一簇火光划亮了他原本灰暗的生活。可是,阿诚哥显然不愿意原谅他也不愿意再见到他,而他对这一切无能为力也没有立场去改。变这让他痛苦万分,他实在忍不住内心奔涌的悔恨和悲愤,因而伏在被子上痛哭起来。

 

“明台,明台你醒了?醒了吗?”明镜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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