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li酱酱酱

【台诚】新年快乐

*suli酱酱酱新年贺 第一弹 台诚
送给登山小熊猫 @Wendyjae 谢谢你懂得

一年之中年头年尾这么多节气节日，明台是独爱着阳历新年的。原因无他，只因这记忆之所及，满满当当全是他的小哥哥。

明台对这阳历新年的记忆始于他的阿诚哥：

虽然已经是民国执行了这新历，但是明家祖祖辈辈都是用这旧历，明家大姐也是如此，虽然依着新历给工人们放假工厂停工，但自己还是会在新年这一天照常上班勤勉工作。明家大哥也是，虽是接受新思想的青年却也不喜欢被年节束缚手脚，宁愿在这这天泡在图书馆。

这明家对阳历新年不甚重视，也让明台对于新年的概念模棱两可。彼时的明台读着幼儿园，新年于他不过是一天完全可以不用想各种理由逃避上幼儿园的美好的一天。直到明诚来到了明家，

明诚来到明家大半年后，就让明镜送进了学堂。他启蒙晚又认真好学，因而放学后总在这学堂自习到学堂关门才回家。明镜和明楼很是欣慰，小少爷却嘴巴撅得可以挂香油瓶了。

本来，阿诚哥在家的时日他一放学就可以回家和阿诚哥玩哩！有的时候阿诚哥还会去幼儿园接他回家呢。可是阿诚哥上学堂后一切都成了泡影。小少爷很不开心，每天啊回到家吃完点心，心里啊就惦记阿诚哥。

年末的那一天，明台兴冲冲地回家。他明天可是又放新款假了，他想问问小哥哥是不是也休息呢。小少爷坐在门口托着腮眼巴巴地瞅着阿诚哥，果然阿诚哥今天好早就回家了呢，他兴奋地冲过去看到了同样兴奋的明诚：

“阿诚哥，你明天休不休息，我们一起玩游…咦，这是什么啊？”

明诚先是点点头又是兴奋地摊开手心说：

“明台，看。”

手心里是几块奶糖和巧克力。

原是今天是新年假，学堂下午就放了假。明诚没走在教室里温习书的时候被先生瞅见，先生随意问了几个学识上的问题发现明诚有问有答头头是道，因此奖励给他的。明家虽然吃穿用度不愁，大姐大哥却严格控制糖果的数量，因此几块巧克力和奶糖让明诚特别高兴，紧着回来和明台分享。

果然，明台眼睛都亮了。在孩童的眼中糖果就是最大的财富。

那天晚上，两个小人藏在被窝里分享这几块糖，五块糖平均分了以后谁也不肯多碰多吃那一块，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地分了吃得比蜜还甜。吃完糖再偷偷跑去漱口最后在被窝里兴奋地叽叽喳喳，直到大姐来敲门让赶紧睡，这才安静下来。第二天，果真明诚没有去上课。两小孩骑马打仗捉迷藏在院子里在楼梯间疯了一天。

明台五岁那年，第一次发觉这农历新年原来也是这般美好。从那天起，小少爷除了期待春节、生日就是这新年了。春节有炮竹，生日有蛋糕，农历新年有糖，有阿诚哥，真的很甜，特别甜。

从某种意义上说，因着秘密的力量小少爷最期待的便是这农历新年，而明诚似乎也不负期待总是用平日积攒的零花钱偷买来巧克力和糖果。春去秋来，竟然也过去了七八年。就算这明诚跟着明楼出国留学，这秘密也没有戛然而止。

小少爷拿着小哥哥寄回来的巧克力心中特别遗憾，早就过了偷摸吃糖的年纪，一个人吃特别的苦，心中挂念的也是远方的人。

等到明诚回国，明台也是个高中生了。半大的小伙子长得甚至高出明诚半个头，眉眼弯弯温柔肆意。对于再次团圆后的第一个农历新年，小少爷早早就嚷着要大过特过，说什么新社会新年也要好好过。明台接受了学校里的洋师傅的教育，作派也愈发西化起来。对于小弟的新思想明镜早已见怪不怪，而明楼也不甚在意回国后的交际够他忙碌，只说让明诚陪着小少爷疯吧。

明诚也是头疼，明台长大了对糖果也没有以往的痴迷，这节要是怎么过？好在小少爷有着主意，早早就买了车票在年尾的一天和着小哥哥赶着火车去了苏州。

姑苏城外寒山寺，两个人就伴着钟声一起迎来了新的一年的日出。

第二年，是杭州的西湖，配着西湖龙井。

第三年，是南京的钟鼓楼。大钟敲响的那个瞬间明台突然意识到似乎农历新年对于他的意义不是过不过如何过，而是阿诚哥在他的身边。 明台站在钟楼上看着身旁小哥哥的侧颜，只觉得岁月静好。

明台那时的心里啊只希望和自己的阿诚哥一生一世不分开呀。

可惜后来因着这战火，因着这骨子里的热血，他们还是分开了。一个被转移去了北平，一个留在了上海。过得都是刀尖上行走的工作。明台的工作九死一生也曾命悬一线过，他不曾后悔可每每岁月交替的时候他总是怀念着他的阿诚哥，在梦里在心间。

明台是被闹铃吵醒的，梦中的回忆太多承受的太多他竟然分不清梦境和现实，直到怀里的人因着他不自觉的箍紧怀抱而嘤咛起来，他才反应过来原来梦里那些都是梦啊。他凑过去寻着怀里人的额头轻轻吻着，十指紧握等着那人悠悠转醒。

明台坐在床上悠闲地看着明诚手忙脚乱地穿衣服洗漱，嘴里嘟嘟囔囔埋怨明台不叫他也催促他赶紧起身。明台慢慢悠悠地起身穿衣服，他和阿诚哥在战后重逢，在一起是顺其自然的事情，毕竟经历过战火见惯了生死还有什么纠结的呢？遵从本心罢了，

他和阿诚哥对于权位都没有什么野心也无心谋什么政治，于是不久也就双双到了维也纳，在这浪漫小城的乡间别墅过起自己的小日子，如今已是三年。

明台怎么都系不好领带急得明诚赶紧过来给他系，嘴里依然尽是催促。说着大姐准备的新年饭怎么能迟到呢。

明镜和明楼在明诚和明台投身革命后就来了维也纳，长姐如母长兄如父起初他们哪里肯，直到明诚跪在地上说出：希望大哥大姐平安顺遂这样无论他明台在那里才有家；况且就算大姐大哥陪着他们一起扛，大人可以置生死度外，那稚子何辜？

明镜看看同样跪在地上的明台，而明楼则是盯着妻子怀里懵懵懂懂的幼儿，两人对望一眼皆是无言以对。

明台和明诚安全地归来，明镜自是欢喜异常。农历新年是第一个年节，她自然要热闹一番。听说远在法国的明堂哥都来了呢。

“大姐，不是不愿意过新年嘛。干嘛今年非得过！”出门前明台有点不情愿地瘪瘪嘴。

明诚把小少爷的西服外套给收拾妥帖，转身去拿准备好的带过去的东西，淡淡地说：“大姐想要的是团圆吧。”

“这是我们俩的节日啊，我们应该一起过的呀。”小少爷咕哝着有点不满。

“好啦，小少爷。我们俩天天都在一起， 这新年就和家人一起吧。”明诚耐心地哄劝着给明台戴上围巾。

明台终是听到了满意的答案，啵儿地一声亲在了明诚的脸颊，

“新年快乐，阿诚哥。”

“新年快乐，我的小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