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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我可能不会爱你

【苏靖】我可能不会爱你

*苏靖AU,有插件。

*用苏靖的方式打开《我可能不会爱你》

*算是保留了大部分情节吧,近期收官之作,遁地啦。

 

在萧景琰推门而入的时候,梅长苏正对着远处的静物细细地为作品上色,画笔在油画布上慢慢晕开色彩,时而浓墨时而晕彩,或明或暗地展现着层次分明的色彩。咚,随着一声惊天巨响,梅长苏勾勒线条的笔突然一抖,直直画歪了去。梅长苏看着这张再一次作废的画纸,眉头微微蹙起,都说百炼成钢,而他还是没有修炼得道,拥有一颗强大的心脏。

“喏,新鲜出炉的热辣情书,我可是给你送了来啊。”比起他的自我检讨,始作俑者却半点没有闯祸的自觉。萧景琰把一袋子粉粉红红的信封甩到了梅长苏的面前,然后一跃坐上放着各种绘画工具的工作桌的一角,晃悠着自己的大长腿。

“今天,怎么这么好心,当起信差来了。”梅长苏站起来转过身瞥了一眼那个摆弄手机神采飞扬的人,没有说话,径直越过对方走过去解下工作时的围裙。

“哎,这不是可怜你一个人吗,你总不能永远孤独地下去吧。”尚在和暗恋对象暧昧中的人说起话来亦忍不住得意,左一句一个人,右一句永远孤独。萧景琰哼着歌跑到准备背着书包离开的人旁边,又道:“对了,周末我要和学长一起去打网球,你也来吧。”

“你怎么会让我去当碍眼的电灯泡,难道是缺个捡球的球童吗?”梅长苏的脸一秒恢复生动,颇为嫌弃地推开拉上他胳膊笑得狗腿的人。

“要不是,学长提出希望你也来,我会这么傻吗?”萧景琰气哼哼地说着转身拎起书包,和对方一起走出画室,转而又双手合十地恳求道:“梅长苏,你就帮帮我吧。”

 

什么样的约会才会被暗恋对象要求其他人参加?比起周末一大早就去他家把他叫起来紧赶慢赶还生怕迟到的萧景琰,梅长苏到底还是保持着几分理性,恐怕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等到看到哭追他多日的小学妹和萧景琰暗恋的学长亲亲热热地走进来,他能感到身旁人那原本扬起的嘴角弧度,瞬间垮掉。

夏季多雨的季节里,总是阴沉的天气伴着滚滚惊雷,梅长苏和萧景琰站在教学楼的顶层却觉得还是身边的杀伤力大一些。毕竟能够连续几十分钟不间断地干嚎,他弯下头看了看手表,如此肺活量也算是天赋异禀了吧,他感叹着,接着,又听到一句:

“呜哇,梅长苏,大坏蛋,你就是个大坏蛋啊,哇……”

“喂,萧景琰,你讲讲道理,这里面有我什么事啊。”梅长苏稍显无奈地开了口,同时手伸向裤兜。

“怎么没有你的事情!”萧景琰猛地止住哭声,瞪圆了眼睛看过来:“如果不是学长的妹妹喜欢你,学长会找到我吗?如果他不找到我,我会误会他对我有意思吗?”他义正言辞地说着,仿若一直以来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

“呜哇,梅长苏,你个大坏蛋你还笑,唔……”萧景琰扭过头去看着梅长苏一边笑着一边摆弄手里的牛奶糖,他正欲指控对方的没有同情心,却在张嘴的下一秒被塞进了那块他刚剥好的牛奶糖。

“安静会儿,听话。”梅长苏笑眯眯地看了眼安静下来怔愣在原地的萧景琰,摸摸对方软塌塌的头毛,仿佛是佛牙那般顺毛。

“哎呀,梅学长,怎么对那个萧景琰这么好啊,还摸他呢。”

“哎呀呀,他那么丑,学长怎么会看上他的。”

两个低年级学妹掩在消防门后小声地叽叽喳喳,半点没有偷窥人家的自觉。轻轻地来又轻轻地走,挥着衣袖只有轻飘飘的话儿顺着风吹到两个人的耳朵里,而萧景琰几乎是秒变了脸色,似乎是找到了自己一直以来注孤生的原因。

“啊啊啊,梅长苏,都是因为你啊,啊啊啊,你还我清白!”萧景琰吵吵着扯住梅长苏的衬衫,作势就要发威,可是却因为身高差而作罢:“算了,反正明年就毕业了,到时候你出国我也能张开手臂迎向我灿烂的新生活了。”他说着闭上眼睛张开双臂,仿若铁尼达里的ROSE那样张开双臂。

“诶诶,我说你就这么讨厌我啊。跟我在一起,你就这么不情愿?”可惜他的身边并没有JACK,只有煞风景的梅长苏。

“哼,你少来。”萧景琰睁开眼瞥了眼身旁的人,想了想又言道:“那我问问你,你真的喜欢我吗?”

“我想,我可能不会爱你吧。”梅长苏没想到萧景琰会问到这个问题,当下怔在原地,良久他才若有所思地这样说道。

“嗯呀,你吓死我了。这样好,这样就好啊。”萧景琰也没想到随口的玩笑换得对方沉默良久,等到梅长苏终于开了口,他忙不迭地应下,算是谢天谢地。

 

 

“景琰,我喜欢你,喜欢你呀。”

“景琰,我喜欢你。”

“景琰……”

「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啊……”当萧景琰挣扎着从睡梦中醒过来,他看着熟悉的天花板,这才意识到刚才是在做梦。他猛地从床上坐起来,后背已经起了薄薄的一层汗。被梅长苏追着在梦里花式告白,对于和对方从小一起长大的萧景琰来说,无疑是恶梦一场。

“景琰,起来了吗?醒了就快起来……”门外适时响起林静的声音,夹杂着不要去幼儿园而哭喊的庭生的奶声奶气,“呜,窝不要去,不要哇……”

“哦,起来了。”萧景琰应着从床上爬起来,然后走进隔壁的卫生间洗漱,等到神清气爽地跑下楼,看到沙发上坐着的人却又跟见了鬼似的连连后退几步,毕竟当刚才还梦到对自己苦追不舍的人如今好好地跟他爸喝茶,任谁都会不自在吧。

“你啊你,好好的休息日跟人家长苏约好了去看房子,还不早起来些。”不知道儿子小心思的萧选看过来,忍不住说教道。

“爸,我这两周才好不容易休息一天的。”萧景琰咕哝着坐在餐桌边开始咬面包片,看着梅长苏和他爹高谈阔论,或许他从小到大和对方不对盘就是因为梅长苏是别人家的孩子吧。

“小叔叔,为什么你可以不去上班,庭生就要去幼儿园呢,窝不要。”系着蓝色小围兜的庭生趁着奶奶拿鞋就又呼哒哒地跑回来,抱着萧景琰大腿鼻涕眼泪抹了他一身。

“庭生,小叔叔开羊咩咩送你去幼儿园,好不好。”实在不知道如何跟不到三岁的娃解释大人和小孩子休息日不一样的萧景琰,突然灵机一动转移了话题,但是他显然忘记了旁边坐着的人。

“小叔叔,我要坐苏叔叔的车。”小小的庭生拽着萧景琰的衣角,指了指旁边的汽车,“那个好。”

“……”所以,现在连这么小的孩子都这么识货吗,萧景琰看看仰着的小脸又看看自己的小摩托,努力地平复声音说道:“叔叔带庭生突突突地去幼儿园,多棒啊。”

“可是,庭生想坐大奔奔。”庭生歪着头又摇了摇头。

“好了,萧景琰快上车吧,孩子该迟到了啊。”梅长苏偏出头来看向僵持不下的叔侄俩,语气很是无奈。

 

炫富啊炫富,从幼儿园到新楼盘的这一路上,萧景琰的白眼都快翻上天了。可是,直到下了车,看到精装修的楼盘样板间,他觉得梅长苏这暴发户的程度还是超乎了他的想象。这得多少钱,他看着精致托盘里的马卡龙和气泡水,羊毛出在羊身上,这还不都得算在房价里,这还不得使劲薅一只羊毛,他挑了挑眉毛看着被四五位面容精致的售楼小姐围住的梅长苏。

梅长苏高中毕业就申请了巴黎的艺术院校,毕业后的几幅作品接连获得大奖,也算闯出些名堂。虽然萧景琰并不明白这些奖项代表什么,也没什么艺术造诣来评价,但是看着这人回国来就好车开着,看都不看直接选市中心的商品房,他就能俗气地换算个大概,心里酸酸涩涩的,凭什么他就只能是个贸易公司的小文员,东奔西跑地挣不了几个钱,小爱驹连三岁的孩子都看不上。

“啊,梅长苏,你干什么啊!”他兀自陷入沉思,突然惊见梅长苏在他面前晃着的一只手。

“又在想什么啊,阿呆。”梅长苏好笑地看着对方一脸愠色,然后顺势在旁边的高脚凳上坐下。

“想着你送我那几幅画能不能卖个大价钱啊?”萧景琰半开玩笑地搭上对方的肩膀,却见着梅长苏在瞬间变了脸色,很久之后才言道,语气一如既往的揶揄:“那不值钱的啊,你要是想发财还不如钓钓金龟婿呢。”

“哼,你可别提了。我呀还觉得你用我的桃花运变现了你的好运。”萧景琰转而气鼓鼓地扭过头去,“不然,怎么你出国这些年,我桃花不遇则已,一遇全是烂的。”

“叔叔倒是说啊,如果明年这个时候你,还不能把自己的终身大事解决,他就把你打包扔出去。”梅长苏想到今天早上萧伯伯的碎碎念,忍不住莞尔一笑。

“哼,你还笑你还笑,都是因为你,不,一定是你故意说自己有对象,让老头子想起没开那壶水。”萧景琰突然痛心疾首地言道,他不仅是大龄单身,难道还要流落街头了?

“哎,你别瞎说啊。”梅长苏忽然正色道,“我可是单……”他正想说话却被打断,刚刚那位明艳的售楼小姐不知道何时凑过来,递上了一张便签纸,“梅先生,这是我的电话,再联系哦。”

“哟哟哟,喔唷。”呛鼻的香水味和大胆的媚眼儿,让萧景琰在对方转身后忍不住起哄道:“你是没有交往对象,可是架不住她们往上扑啊。”

“这样吧,萧景琰。我们来打个赌。”梅长苏玩着手里的便签纸,然后把它揉成团丢到一边:“明年我们三十岁之前,谁先解决终身大事,那另外的人要给他一个大红包。”

“哼,你别料定我会输啊。”萧景琰瘪瘪嘴,拿起一块马卡龙嚼得嘎嘣响,“赌就赌,我怕你啊。”

“好了好了,别吃了。这些都是人造奶油和色素香精做的啊。走吧,我带你去老街买榛子酥吧。”梅长苏说着拎起风衣外套就要起身,可是往日提起榛子酥就流口水的人现在却不见起身,只说了一句:“我啊,早就不喜欢榛子酥啦。”

 

在梅石楠和素潆夫妇搬回廊州之前,他们和老萧家的距离隔了一条街。两家不是纯粹的世交,而梅长苏和萧景琰也不是那种标准的竹马竹马。然而他们又确实一起长大是因为当年梅长苏在少年宫学画画的时候,萧景琰在隔壁补习班抹着眼泪掰着手指头数数。

先是萧选和梅石楠两个人因为一块歇脚的空地相熟,后来因为两个孩子在同一小学的不同班的奇妙缘分,萧景琰和梅长苏吵吵闹闹地一起长大。原本只是家长想陶冶情操的梅长苏真的画出了名堂,而一直数学不好的萧景琰也真的敢去学经济,这,也只是后话。

梅长苏出国之后,没过两年梅石楠夫妇正好因为工作调动就回去了廊州老家。等到梅长苏在回国,先前的老房子早已被父母租了出去。虽说是衣锦还乡,但在买房之前只得在酒店住下也是事实。虽然五星级的酒店并不差,但是在老一辈的思想里,哎哟长苏这孩子真是可怜啊。

“对呀,爸也真是的,你说星级酒店里什么没有啊。”萧景琰提着炖牛肉的砂锅走进酒店的大堂忍不住跟着他二哥应和着,“好啦好啦,我进电梯了,诶诶,对了啊螃蟹腿给我留几个啊。”

许久不见的萧景宣终于捧着空运来的帝王蟹上门装孝子,可是他偏偏因为心寄梅长苏的他爹缺席了饕餮盛宴。在吃的方面向来不知道孔融让梨为何物的他二哥,哎,梅长苏我怎么对你这么好啊。萧景琰在电梯上行的过程中长叹一声,摇了摇头。

“梅长苏,梅长苏,你在吗?”萧景琰熟门熟路地打开密码锁,人还没进来声音就已经先传了出来。

“梅长苏,梅长苏,梅!啊!”当他的目光落在一个陌生女人身上的时候,声音稍显慌乱:“对不起啊对不起,我走错了。”他神态流露出窘迫,显然忘记自己是开着密码锁走进来的。

“你,是找梅长苏吗?”霓凰狐疑的目光落在就要转身的人身上不断打量,而后开口道:“你等等啊,他现在不方……”

“霓凰,我的衬,啊景,景琰……”几乎是同时,梅长苏推开门走出来,赤裸的胸膛而下身只系了一条浴巾,头发上滴答着水,活脱脱的事后现场,而在发现萧景琰的身影后生生变了一个腔调。

“我,我,我不知道你们在,有事情。”萧景琰咬着唇后退了好几步,小声地说着涨红了脸:“我爸让我给你带的牛肉,我放下了啊。”

“对不起,打扰了。”他放下保温桶语毕,对着一直没有说话的霓凰微微鞠躬,然后夺门而出。

“梅长苏!梅长苏,你的衣服还没穿啊。”看着几乎同时迈开步子的梅长苏,率先反应过来的霓凰连忙出声阻止道。

“诶,他是不是误会我们了吧。”霓凰靠着吧台看着在卧室迅速换好衣服打开门走出来的梅长苏,有些后知后觉的了然,“你要不要跟他解释一下,我们……”她正想说话却只见梅长苏的手机滴滴地作响,而对方一派焦急地拿起手机,神情咻地落寞。

“不用了,他根本没在意。”手机被他搁在一旁,屏幕慢慢地变暗。

「梅长苏,我给你带牛肉了!」-1小时前

「梅长苏,你赔我帝王蟹!」-1小时前

「梅长苏,你是绝对别想赢走我的血汗钱啊!」-1分钟前

“你啊你,所以你刚才动什么手啊。”霓凰在旁边叹了口气。

梅长苏的临时住所在酒店的顶层,是个套间,有会客区和大大的露台。按照萧景琰先前评价参观的说法就是十分烧包。然而,萧景琰并不清楚地是在没有找到合适的工作室之前,对方是在这里和慕名而来的画室老板谈合作的。这点,梅长苏先前也根本没想到跟对方说。

霓凰是他的经纪人,两个人亦只是单纯的合作关系。这次被萧景琰撞破并误会的暧昧场景完全是事出有因。梅长苏有艺术分子的清高甚至自是甚高,而会面的画廊老板暴发户气息浓厚相信钱是万能的。在这里的见面不甚愉快,甚至险些大打出手。他被泼了一身红酒,而霓凰完全是帮他善后。

 

“哈,你还真是……故意来我面前得瑟吗?”翌日的周末,当萧景琰抱着庭生去打疫苗,刚下了楼就发现梅长苏提着大闸蟹外包装的泡沫箱,关上后备箱。

“不是没让你吃上螃蟹吗,让你吃个够。”他的声音一派的平淡,尾音上扬充满揶揄,说着话掂了掂手里的泡沫纸箱。

“呵呵,谢谢。好走不送。”萧景琰翻了个白眼,把庭生放上小摩托中间的宝宝蹬板,等到系上安全带才发现小娃的体检卡没有带,他叹了口气也不理会一旁的梅长苏就匆匆转身上楼。

“小庭生,要不要叔叔送你去吧。”梅长苏很喜欢这个小娃,圆圆滚滚的很像他叔叔小时候。他把箱子放在一旁,蹲下身来笑容灿烂。

“梅叔叔,虽然我很喜欢你。但是你欺负小叔叔,我就不喜欢你了。”小娃皱巴着脸努力地描述着,“昨天叔叔回来,哭得可伤心了。”

“嗯,你叔叔哭得伤心?”梅长苏突然摸到重点,他连忙开口问道,认真而又严肃,虽然对象只是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

“是啊,二叔叔也快哭了,因为小叔叔吃了他的螃蟹……”小娃歪着头奶声奶气。

“庭……”梅长苏还想说话,就见着萧景琰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冷哼着骑上摩托车,带着跟他拜拜的小娃一溜烟没影了。

庭生的话在梅长苏的心里泛起涟漪,萧景琰为什么哭,难道是因为他和霓凰吗?想着想着,他的心里升腾起五味杂陈的别样情绪,生怕误会的紧张,迫不及的解释和不断涌上心头的喜悦。这些翻滚的内心戏,让他在和萧选林静聊天的过程中也不断走神,总是将目光落在玄关。

那天,萧景琰久等不回,而梅长苏因为早就定好的行程不得不先行离去。那虽然犹豫却恨不得脱口而出的问题,就这么暂且放下。可能梅长苏也没想到,对方会在第二天出差月余,再次见面竟然是一个多月之后的事情。

“怎么样啊?你这出差可是够久的啊?”当梅长苏问清楚萧景琰的飞机到达时间并准时地出现在机场,萧景琰虽然有片刻的迟疑,却最终上了对方的车。

“哼,我就是一个普通小职员,你以为薪水是大风刮来的吗?”萧景琰一如既往的毒舌本色,瘪瘪嘴。

“那天,你到底为什么哭啊?”在机场高速拥堵的车流中缓缓停下来,梅长苏迟疑地问出了那个问题,而后大气都不敢出。

“什么哭啊,你什么时候见我哭过啊。”萧景琰还想装着傻,直到看到梅长苏的面色阴沉下来这才小小声地开口,而后又理直气壮:“当然会哭啊,拜托我攒10万块钱容易吗?”

“真的是,这样吗?”梅长苏突然有些不确定,尾音流露出怀疑和……失望。

“当然是这样啊,不过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萧景琰忽而喜孜孜道:“我恋爱啦,是我的同事,叫战英,回头介绍你们认识啊,他……”

嘀嘀嘀——后面,突然响起来催促他们往前开的喇叭声,萧景琰自始至终都低下头,良久才听到梅长苏的幽幽一叹,夹在因为他们久久不开车而传来的其他司机的咒骂声中。

“行吧,你高兴……就好。”而后,车子慢慢地开起来。

 

列战英是萧景琰公司的同事,一直对他抱有好感,可是萧景琰总是推拒着说不谈办公室恋爱而仅仅局限于暧昧。这次他们去九安山跑业务,临近矿区附近一住就是整个月,同行的同事大哥大姐不断撮合,加上后来列战英因为救他受了伤现在还在九安镇的医院躺着,等待脑震荡的检查结果出来才敢回来。有了英雄救美这一层,他也就半推半就地答应在一起了。

后来,列战英回来金陵。萧景琰请了半个月的年假去医院照顾他,甚至为此惊动了父母。后来,老两口跑去医院看了一眼,也算见过家长默认他们交往的事情。除了梅长苏总是一拖再拖三个人见面的时间,并逐渐失去音信,萧景琰的生活中就剩下了不咸不淡的交往能新鲜一点。

可是近乎报恩的心态开始的交往就是爱情吗,显然不是。当列战英的前女友挺着肚子前来谈判,这段感情剩下的只是难堪。列战英带着抱歉引咎辞职,向来财迷心窍的沈老头为了安抚萧景琰破天荒地给了带薪假期,可是当时他爸妈带着庭生回苏州老家,家里留给他的只剩下清锅冷灶,发了烧都没人管。

“啊,萧,萧先生吗?”当他穿着羽绒服踢踏着毛毛拖去药店买退烧药的时候,看到了神情焦急却又很是意外的霓凰。

“啊,您,您……”梅长苏的女朋友怎么出现在这里,萧景琰支吾着停在原地。

“啊,你和梅长苏还真是COUPLE症状啊……”霓凰看到对方手里的退烧药开起不合时宜地玩笑,又道:“不过,他多了一个醒酒的胶囊。”

萧景琰确实不明白霓凰的话,直到他看到他们家楼下的停车场角落,睡在车子后座的梅长苏车里弥漫着浓重的酒精味道而梅长苏的脸上泛起了不正常的潮红。萧景琰充满疑惑地在霓凰的邀请下,坐上副驾驶的位置,然后看霓凰打开驾驶位的门上车。

“虽然听梅长苏说,你已经有了交往对象,但是我还想解释一下……”霓凰迟疑地开了口,却没想到马上被对方打断,

“没有没有,我和那人分手了,分手了。”那段感情留给萧景琰的只有不堪回首,因而他连忙选择划清界限,而后他又对着意外的霓凰自嘲道:“对方的OMEGA挺着肚子恳请我成全他们一家人,而我在根本不知情的前提下,反而成了第三者。”

“那么,我接下来的解释十分必要了。”霓凰的惊讶在一瞬间平复,然后她慢慢地说道:“我是梅长苏的经纪人,和他只是工作的关系。我已经有了自己的ALPHA和一个两岁的宝宝,且非常爱他们。”

“我们三更半夜出现在这里,是因为某个傻子天天晚上等在这里,喝醉了就等天亮酒醒再离开。至于那次在酒店也是因为这个傻子……”霓凰叹着看了眼后面,“和人家一言不合吵架。”

“这,这和我……”萧景琰有点犹豫地开了口,却被霓凰看破似的打断,“这和你有关系,因为都是因为你啊。”

“像梅长苏这样有些名声的艺术家,升值空间最大的并不是他成名之后又或者获奖的作品,他成名之前籍籍无名的作品才最为珍贵。那个暴发户的收藏家不知道怎么知道梅长苏手里有一副人物油画,想花大价钱买,一言不合梅长苏就掀了桌子。”

“对了,梅长苏是不是给你画了一幅向日葵,回家去找出来。然后来酒店,你就明白了。”

 

“景琰,你怎么来了?”当梅长苏终于从昏睡中醒过来,他看见面无表情的萧景琰坐在床边,猛地惊醒过来。

“那天,我去参加了同学聚会,言豫津那帮人一个劲儿地问我为什么你没有出现。你说我学理科,你学文科,可是为什么他们总是觉得我们就像连体婴一样不分开。”萧景琰低低地声音响起,转过头来才让梅长苏发现微红的眼眶像是哭过,

“我们后来还去了学校一趟,看见了学长,他毕业留校成为教员了。”梅长苏坐起身来,沉默地听着:“他向我道歉说是当年实在是因为妹妹的缘故不得已而为之,他为伤害我道歉,也说了一句我听不懂的话。”

“嗯,什么?”梅长苏低低地问道。

“他说他知道妹妹是无用功,她加入不了我们中间就像学长他无法改变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他们兄妹可能跟我们无缘吧。”萧景琰长叹一声,“如果这是学长为当年的事情强词夺理,那么为什么列战英也跟我在分手前说过同样的话。”

“他知道任何理由都不能解释他苦闷之下出轨的原因,但他说景琰,虽然我对不起你,但是为什么我爱你而你不爱我呢。”他将眼角滑落的泪抹去,然后并拢双腿蜷起来,“梅长苏,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景琰……”轻飘飘的声音让梅长苏心里沉重着,他刚想说话却忽而瞥见画板上夹着的两张画纸,神似萧景琰的侧脸和一枝迎风的向日葵,当它们合二为一之后仿佛人像花在俯身细嗅花儿,那是梅长苏出国之前给萧景琰的。

 

画纸的背面有一行细细的铅笔字,合起来才能初见端倪,一句法语:

「Mon amour,tu est mon soleit」-我的爱人,你是我的阳光。

 

梅长苏想到这里慢慢地俯身凑过去,轻轻碰上萧景琰的唇,柔润的触感带着湿滑的咸味不知道是谁的眼泪。其实,梅长苏不知道地是,他出国的这些年,萧景琰不吃老街的榛子酥,是因为他;萧景琰拒绝谈恋爱和相亲,也是因为他。当然,可能萧景琰自己也不知道,就像他不知道

十八岁的梅长苏因为怕失去,所以沉吟许久后告诉他“我想,我可能不会爱你吧。”

那句话的意思其实是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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