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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代嫁 (三)

【苏靖】代嫁 (三)

“祁王,如今你还是不承认吗?”那是他的父皇,在大殿之上声嘶力竭,就算他在殿外的宫廊上也听得一清二楚。

“父皇,儿臣没有做过的事情又如何承认。”那是他大哥的掷地有声。

“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想抵赖不成。”他父皇像是将什么东西摔在了地上,是奏折么?

“父皇,心中既然已经有了论断,那么儿臣多说无益。”大哥的声音此刻多了一分沉痛。

“逆子,朕对你是如此的信任,可你当真教朕失望。”父皇的声音低沉,教他心底一惊“来人啊,祁王勾结乱dang,意图谋害江山社ji,就把他打入天牢听后发落。”

怎,怎么可能……萧景琰的瞳孔咻地缩紧,他那向来克己奉公的大哥怎么可能觊觎父皇的江山,贤者如他又怎么可能做出如此不忠不孝之事。就在他怔愣之时,祁王已经被侍卫从大殿之内拖了出来。

 

“啊,大哥。”萧景琰猛地从睡梦中惊醒,梦里的他发了疯地追着大哥的背影,雨水打湿了他的宣纸,那是他写好的功课。

那年,仅凭着一件帝王朝服,他大哥便以谋ni之罪被论处,罪名便是勾结乱dang,祸乱朝gang。就算民间有万民请yuan,百官跪伏在大殿之上一天一夜,都没有能让那高高在上的帝王改变主意。两日之后,他的兄长被贬为庶民,流放至幽州。

大哥离开金陵的那一天,萧景琰央求了好久的公公带他偷偷溜出宫去。他那向来意气风发的兄长,只是短短几日便已经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穿着粗布的衣服脸色憔悴,还有那头几乎是一夜白了的发让萧景琰的眼泪止不住地流。大哥看了他的功课,认真地点评就如同平常那般。

“景琰呀,好好保重,要……保全自己。”萧景琰时至今日难以忘记当他的大哥说出这句话,看向金陵城楼时,灰败的脸上是不甘和透顶的……

透顶的失望,萧景琰从床榻上慢慢起身蜷起自己的膝盖,天下谁人不知祁王的贤明在外,未来继承大统乃是民心所向,他的大哥又何必多此一举。所谓的证据不过是一件谁都可以放在辇车箱中的帝王常服,大哥流放后他,几次三番去面见父皇耿直谏言,父皇呵斥他责骂他的场景如今看来,不是这么莫须有的罪名太荒唐而是帝王的权术之心深不可测。

忠臣,亲儿,只要是功高gai主便可以随意舍弃,哪怕会让忠良魂断梅岭,哪怕亲手斩断父子亲缘,他的父皇为了自己的帝位,这手上沾满的鲜血让人不寒而栗。可是如果他反了他的父皇,犯了大梁的皇帝,那他又和对方有何区别。萧景琰仅着着单薄的亵衣在微凉的夏雨夜里和衣而卧,辗转反侧。

 

“梅长苏!你把靖王殿下带到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是夜,在距离宗府十数里的后山,密道之中蔺晨拍案而起。

“大梁是马背上打下的江shan,梁人擅骑射,所以啊……”梅长苏拿着图纸的手顿了顿,他看向一旁立在侧的卫峥轻声言道:“这弓弩的利刃要再精进一些,才能一箭贯穿。”

“我说,你现在还说这个干什么。梅宗主不都是准备和你的殿下共享万里河山了么?”蔺晨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出言讥讽,将扇子扇的呼呼作响。

“卫峥啊,你下去吧。”梅长苏瞥了眼蔺晨,对有些尴尬的属下开了口,在看到对方如释重负地离开之后,这才将目光落在了那愤愤不平的琅琊阁主身上。

“蔺晨,我是有我的思量在里面,梅家世代忠良,若非赤焰的冤魂难瞑,我无论如何也不会走到如今这步。我运筹帷幄多年之所以迟迟没有下定决心,让那梁帝老儿欺人至甚,也不过是始终无法下定决心。”

“改chao换代皆因当权者昏yong无道,可是第一个揭竿而起的人却注定背负反zei之名,我为了梅家为了赤焰报仇雪恨不假,但亦不能置梅家和赤焰的清誉于不顾。”

“所以,你说萧景琰?”蔺晨将眉头皱起,左思右想都觉得此事甚为不妥。

“从梁宫内有人给我传来消息,说梁帝意图李代桃僵将皇七子代替这皇八子嫁到江左之后,我便仔细想了想这其中的关联,便觉得是老天助我。萧景琰就算为帝不喜,皇子的身份亦是摆在那里,我拥戴他为帝,顺水推舟亦是名正言顺。”

“那你怎么就能保证萧景琰能够为你所用呢?”蔺晨还是满腹疑虑,“萧景琰可是那皇帝老儿的亲子,不受重视的皇子最该是如履薄冰诚惶诚恐,他又有个胆子吗?”

“你没见过萧景琰亦不知他私底下的模样,自然不知道他的真实个性。”梅长苏说着提起面前的茶壶,“而我亲眼所见,自然心中有了定论。”

“他自幼便不得梁帝的重视,如今更是代替萧景卿嫁到千里之外,心中的愤恨可想而知。”梅长苏说着将满上的一杯茶水推到蔺晨面前,“一无所有的人,最是会选择孤注一掷。”

“梅宗主听蔺某忠告一句就是,自作聪明的人往往便会……”蔺晨忽然折上摇开的折扇用扇骨指了指梅长苏的心,勾起嘴角“作茧自缚。”

铛啷,梅长苏听得这话心里一惊,提着茶壶的手一抖,水渍就这么晕开在袖袍上。

 

待梅长苏重新回到宗府时已经第二日天亮,如今又是梁朝一年的征bing之时,他连同几个信得过的部下一起将赤焰的子弟重新排位,稍有不慎便不觉已然度过一夜。车马在宗府门前停下,梅长苏刚想步上石阶,就只见一面相有些陌生的婢女迎面向他走过来,步履匆匆却在看向他之后又转身往回走。

“你是谁?为何看到我就跑?”梅长苏心生奇怪忍不住出声叫住了那婢女。

“禀王君,奴婢,奴婢是靖王殿下身边的侍女。奴婢刚才是想,是想……”笙笙福了福身子,有些为难地开口又道:“去药堂为殿下请大夫来,他,他……”王君大婚之夜未有留宿,昨夜又彻夜未归到底是让她觉察出萧景琰与梅长苏如今的尴尬气氛,现下唯恐自己的多言害了殿下。

“哦?殿下,怎么了,为何身体抱恙?”梅长苏揉着眉心的手忽而一顿,声音也不由得变得严厉起来。

“昨夜下雨,殿下着了凉染上风寒,早上未有起身,奴婢这才发现殿下发了高热,想去请位大夫回来。”

“甄平啊,去请晏大夫过来为殿下诊治。”梅长苏即刻转过身来吩咐,而后对着黎纲又言道:“黎纲,去厨房让吉婶给殿下煲些驱寒的汤水。”

笙笙立在一旁听着梅长苏如此吩咐属下,眼见着一行人领命之后四下散去,原本一筹莫展的事情就这么解决了,倒教她的心底里急急地升起一股喜色。看样子这王君并非不喜殿下,那么殿下是不是就就此苦尽甘来了呢。小丫头就这么想着,连梅长苏叫了她几遍也才后知后觉。

“啊,王君,奴婢知罪。”笙笙说着就要跪下,却被梅长苏出声拦道:“姑娘莫要这般,就带我去看看殿下把。”

“喏,奴婢这就带您去。”笙笙跟着梅长苏往萧景琰所在的院落走去。

梅长苏走进内室的时候,晏大夫正好起身走向桌几,提笔写下药方。余光瞥见着他进来,忍不住气哼哼道:

“表面上是寒气入体引发的高热,但是脉息紊乱,应是郁结于心所致的。你倾尽江左之力娶回来的殿下就这么对待吗?”晏大夫并不知晓江左和大梁之间的积怨,只是从医者父母心的角度替萧景琰说话,毕竟宗主大婚之夜睡了书房昨天又彻夜未归,在宗府里闹得沸沸扬扬。

 

“笙笙,水,笙……你,你是谁?”萧景琰从混沌之中醒过来的时候,躺在床榻之上敛定心神,努力了几次才强撑着起身。他只觉得口干舌燥,因此便唤起了笙笙,只是出现在面前的却是一个陌生的少年。

“飞流,喝水。”大眼睛的少年瞪着萧景琰半天,然后便跑走端着一杯水递给了萧景琰,然后干巴巴地又道:“你喝,喝水。”

萧景琰是当真渴极了,因而也不再思考飞流的身份又因何出现在这里,只是接过对方的水杯连喝了好几杯。小飞流见着萧景琰如此饮水,歪着头看了半天,总是觉得和脑海里什么画面似曾相识。

“水牛,水牛。”他拍着手唤着萧景琰,对,就是在郊外农田边咕咚咕咚喝水的水牛。

“飞流,这是在说什么啊?”就在萧景琰不明所以地怔愣之时,梅长苏的声音突然响起,飞流先他一步发现苏哥哥的身影,喜孜孜地冲上去,连声喊着苏哥哥。

“殿下昏睡了三日,笙笙姑娘守了您两天两夜,今日早上我便接替让她去休息了。”梅长苏端着瓷碗走上前,笑道:“只是不巧,相邻属国的宗主刚刚派使者送来大婚的贺礼,我便让飞流替我守着殿下。来,飞流,见过殿下。”

“水牛,水牛。”可素来听苏哥哥话的飞流却不依,一个劲儿地叫着水牛水牛,让梅长苏糊涂,也教萧景琰的脸红个透底。

 

萧景琰这一睡,便生生睡到了第三天的入暮时分。如今天色暗了下去,萧景琰坐在床榻上看着梅长苏手持红烛将整间屋子慢慢点亮,只觉得有些紧张。特别地当飞流嚷着饿跑去厨房之后,萧景琰看着梅长苏的背影蓦地攥紧了身下的被褥。

“殿下,几日没有吃东西了,想必是饿得慌。”梅长苏端着瓷碗坐在床榻的一侧,拿起勺羹轻轻吹拂舀起的一勺山药粥。

“本,本王,自己,自己来。”萧景琰如今是真的饥肠辘辘,看着梅长苏手里的粥食确实是食指大动,只是梅长苏的动作流露的亲密让他浑身不自在。

“殿下刚刚复原,还是臣来吧。”比起萧景琰的躲闪,梅长苏倒是落落大方地重新舀起粥食,让萧景琰终是败下阵地张开了嘴,任由着暧昧的气氛在两个人之间流动。

“殿下,身体是自己的,跟臣或者谁赌气也莫要拿自己的身体过不去啊。”梅长苏放下瓷碗,为萧景琰重新端来一杯清茶后言道,

“本王只是偶感风寒,宗主不要误会。”萧景琰声音平淡道:“本王当然是明白,什么事情只有活着。才有继续的可能。”

“殿下睡了几日该是身体疲乏,臣已经吩咐笙笙姑娘在隔壁备好了热水。”梅长苏当然明白对方的所指,但万事也并不急在这一时,因而端着瓷碗的食案起了身。

 

晏大夫的药浴确实有药到病除的功效,萧景琰在浴桶中泡了须臾,再次出来只是觉得神清气爽,他穿着亵衣坐在铜镜旁,任由笙笙为他擦拭湿漉漉的头发,也听着小丫头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他觉得奇怪怎么只是两天的功夫,这丫头简直是要效忠梅长苏那般地替他说尽好话。

“殿下,您昏睡的这三天三夜,王君每天都有来陪伴您,经常是捧着书卷一坐就是半天啊。”

“你是说,在本王昏睡的时候一直是王君在照顾我,可王君说是你陪了本王两天两夜啊。”萧景琰奇怪地回身问道。

“奴婢,奴婢是在身侧,但,但是王君事必躬亲,照料殿下啊。”笙笙打定主意去撮合殿下与王君因此不断地游说。

“好了,本王知道。你且去叫王君回来吧。”萧景琰识破那小丫头的心思忍不住笑着又言道:“天色已晚,当是请王君回来休息。”

萧景琰看着笙笙喜色满满地离开,待阖上门之后,那唇边勾起的笑容迅速隐退。他对着铜镜慢慢地将自己束好的发解下来,看向那个神情木然的自己。这两三日他混混沌沌地做了很多个梦,梦里是是被流放的兄长,是垂泪的母妃还有无助的自己。如今,他已然有了决定,那么接下来便是如何去做了。

梅长苏的盟约想必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但既然为盟,那也不能光他说了算。他只是个代嫁的皇子,无权无势身在江左想要重回金陵更要仰仗对方,所以他要用自己的法子牢牢地拉住对方,形成牵绊虽然是下策,但亦是唯一之策。

“殿下,叫臣回来是为何事。”梅长苏听得笙笙之言来到内室,等了片刻发现萧景琰披发独坐在桌几之前,不由得开口顺势坐在了他的对面。

“本王这几日虽然是病中,但是亦下了决定。父皇既然不顾念父子亲缘在先,那也休怪得本王无情在后。父皇膝下一共有八子,其中独本王和八弟为坤泽之身。六位皇子之中如今看来唯有二哥和五哥最有希望继承大统。宗主,现在知道本王的意思了吧。”

“臣,之后就安排下去。”梅长苏在怔愣之后慢慢地回过神,他坐起微微颌首后言道。

“你的赤焰名单,大多数是武将,想要夺di成功在朝中必定要有自己的亲信。”萧景琰勾起嘴角,“过两日本王会给你一份名单,这些人曾经是祁王兄党,能为本王和宗主所用。”

“有劳殿下,臣定然会按照殿下的吩咐行事。到时……”梅长苏刚想说话就又被萧景琰打断,

“到时候萧景宣和萧景桓为父皇不喜,便是本王重回金陵之时。”萧景琰淡淡一笑,“现在本王基本上已和宗主交代了,那么本王要问梅宗主如何保证效忠本王。”

“臣乃殿下王君自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关系。”梅长苏怔愣之后言道。

“宗主请旨赐婚这件事到如今不过几个月,若说江左没有这些心思,宗主恐怕都不信吧。江左既然早有反心,那本王有理由相信,日后本王助你一臂之力后就可能被如杂草一般被舍弃。”

“那殿下,需要臣做什么呢?”梅长苏沉吟片刻后慢慢开口,如他所料萧景琰的个性并非如他流露出来的任人宰割,甚至他的过于强势让他有了棋逢对手的感觉。

“父皇信命,当年本王与皇弟出生时就因为钦天监那老儿说两位皇子同天降生,吉凶同兆,一为大吉,一为大凶。”萧景琰慢慢起身踱步到梅长苏身边,音调低沉,

“后面的本王不说,宗主也明白了。那萧景卿就是天降祥瑞,那萧景琰就是冲了龙脉的逆子,若非太祖母以性命相胁,本王是要被沉堂溺死的。”萧景琰说着顺势坐在了梅长苏的身侧。

“所以从本王知道这些往事的那天起,本王就不再信命,从来只信……”他忽而扑到梅长苏后咬牙切齿道,“自己。”

“殿下,殿下,这是干,什么,干什么?”向来云淡风轻的梅宗主看着翻身骑在自己身上的萧景琰忽而紧张起来,

“本王是龙脉有真龙之身,虽为坤泽,但是也区别于一般坤泽。若被乾元标记,那乾元除非身死印记断裂,否则这辈子都离不开自己的坤泽。”萧景琰说着慢慢解开自己的亵衣扣子,“本王愿与你共享河山,但是我们必须成为一体。”

“宗主,是不会拒绝本王的吧。”萧景琰的指腹缠上梅长苏凌乱的发,俯身下来慢慢地对着梅长苏的耳畔吹拂热气。

红烛灭了,淡淡的幽兰之香乍开在鼻尖,越来越浓烈。

 

AND】我是剧情预告:

晨间下人来叫起的第一遍时,梅长苏便醒了。然而他未出声的原因除了臂弯里睡得深沉的萧景琰之外,还因他烦乱的心绪。与萧景琰结合并不在他的计划之中,如今不免打乱了阵脚。

“算得了旁的却算不准自己的心。”他突然想起蔺晨的那句话,再洗看向萧景琰的目光也变得深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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