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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赖定你

【苏靖】赖定你

*苏靖Au,有插件。

 

言豫津拿着邮寄的信件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时候,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电梯旁沙发上耐心等待的萧景琰。他回头看了眼挂在墙上的钟表,分针哒哒地走着,而时针正慢吞吞地走向五这个数字。当一个人从早上九点钟一言不发自岿然不动地等到下午五点钟,那么就算他们是对立面的,言豫津也是由衷地佩服他。

哒,萧景琰循声望过去,只见上午那个鼻孔朝天的年轻人将一杯温水摆在他的面前,他微微颌首,然后低下头继续看书。直到对方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喂,我说你这人怎么就这么死心眼儿啊。”言豫津抱着臂看着这个简直拿这里当自习室的人,有些佩服但更多地是无语凝噎。

“我想找梅先生跟他谈谈报道的事情,所以自然要摆出诚意耐心等候。”萧景琰很是礼貌地回道。

“不是跟你说了我老大出去跑新闻,不在吗?”言豫津突然有些气急败坏,这个直脾气怎么就说不明白了。

“豫津啊,这个新闻我们交给Views吧,回头你给他们杂志社的主编打电话商量一下出刊的时间。”第三个人的声音突然出现,让两个人都望过去。不同于言豫津如同便秘的表情萧景琰倒是眼前一亮,

“您就是梅长苏梅先生吧?”萧景琰眼前一亮地几步走上前,声音轻快,一点也没有被人愚弄这么久的不快。

梅长苏未料到那个「慕名」而来的人过了这么久还没走,脸上的局促一闪而过。他将手里的文件夹递给恨不得让自己渺小进尘埃的言豫津,然后对着萧景琰微微颌首,做出了个请的姿势,

“进来工作室吧,你叫……”他有些迟疑地念不出曾被他直接抛到脑后的名字,转而看向了言豫津。

“我叫萧景琰。”

“哦,萧景琰,请进吧。”

 

工作室也就是酒店商用楼层的一个小小的套间,外面的大间是工作区里面的小间是影音室。极简的装修风格,只有黑白灰三种色调。唯一称得上色彩鲜艳的应该就是工作台旁书架上的一盆绿植。梅长苏走向工作台的一侧坐下顺手摘下了黑框眼镜,他双臂支着工作台双手交叉看向萧景琰。沉吟片刻后,淡淡开口:

“说吧,找我有何贵干。”

“我想问您是否能就先前的报道写一篇后续报道,让事件带来的影响尽量减少。”萧景琰想了想说道,“就是九安山的那个新闻,我知道夏伯是没有行医执照有错在先,可是那是那个年代特有的产物啊,而且这个新闻带来的影响实在大大,就连他的孙子现在也要被学校开除。”

“就是那个赤脚医生无证行医数年的新闻呀。”梅长苏无所谓地抿了抿嘴,“我很遗憾这件事情连累了他的孙子,但是我不能动这个笔。”他看向有些激动的萧景琰继续说道,“因为错了就是错了,况且我已经放过他了,我调查地很清楚,虽然现在乡镇地区的医疗普及了,但是夏江依旧在给相亲们看诊,这是什么概念,这叫非法行医。”

“夏伯早就不看诊了,平时村民偶有头疼脑热的还是会去找他,他不能把人家推出去就看看给人家建议,连药都不开这算什么问诊。而且我从头到尾都没有为夏伯开脱,只是想请你帮帮他的孙子,”萧景琰接着又道:“一个普通的农家培养出一个医科大学生有多么的不容易,你知道吗?难道就因为夸大的新闻全部毁了吗?”

“夸大?你这是什么意思?”梅长苏皱起眉头,声音也冷了下来。

“就是说夏伯无照行医多年……”萧景琰冷哼了一声咬牙切齿道,“坑害了不知情的村民。”他看着对方又言道:“难道这不是夸大吗?你什么时候采访过村民乡亲又怎么能代表他们说这些话?”

“我确实不能代表所有人,但是非法行医,一旦真的出现了医疗事故,那可就是人命关天的大事。从这个角度来看,我的用词并无不妥。”梅长苏耸耸肩说道,“也许吧,可能在九安山的村民眼中在你的眼中,夏江是天大的好人,但是在我作为新闻工作者的第三方看来,他是做错了。至于他的孙子受到牵连,我依然只能深表遗憾。”

“这个意思就是不能帮忙了吗?”萧景琰猛地站起来,看向梅长苏道。

“不是不能帮,是根本帮不了。”梅长苏微微颌首,迎向对方的怒目而视没有丝毫的胆怯。

 

在萧景琰摔门而去之后,言豫津终于磨磨蹭蹭地回来,成功地避开了「飓风过境」。梅长苏已经低下头开始工作,他听见对方的脚步声刚想开口,却没想到对方先出了声。

“其实吧,我觉得这个后续也可以写一写嘛,毕竟那个医生的孙子也是很无辜啊。”言豫津在门口听了会儿墙角,倒是知道两个人争论的大概内容。

“豫津,新闻工作者的笔可不是这么随便就动的,这件事情是学校的问题,他们大可以去找学校讨个说法,从我这里行不通。”梅长苏沉吟片刻后开口,又言道:“还有今天这么闲吗?我给你的稿子明天要用,所以今天就算加班也要赶出来。”

“哎呦,”言豫津刚想溜门边儿向外脚底抹油,就听见咚地一声,门又被大剌剌地打开,正好碰到了他的额头,“谁呀,这么不长眼。”他大吼一声刚想骂回去却在看到去而复返的萧景琰的时候,愣住了。

“我就想告诉你一句话,这也是我小学老师告诉我的,他说新闻报道里的只有事实没有真相。”萧景琰说着朝着坐在角落里沉默不语的人微微颌首,然后再次转身离开。

“嘿,怎么这样啊,碰了人也不说句道歉就走了。”言豫津扯着脖子喊,很是不悦地关上门回来嘟嘟囔囔:“早知道就不替他说话了,真可恶。”

“豫津把九安山那个稿子再给我找出来,我要带走。”梅长苏说着站起身来整理桌子上的文件,又摆弄起相机的镜头。不可否认这个萧景琰的话没有激怒他,却让他对这结束了快两个月的新闻事件重新有了兴趣。梅长苏在研究一个晚上后,终是打定主意决定重走一趟九安山。

 

只是这临时起意的决定到底是没有提前计划的余裕,就比如天气预报。梅长苏在当天完成一个采访后就坐大巴车往九安山赶去,然后在山脚下车徒步上山。爬到半山腰的时候一场大雨不约而至,他一心护着自己的摄影器材在泥泞的山路上步履维艰,一个不注意就跌进了村民给猛兽铺设的陷阱里。

梅长苏跌落进陷阱后,先是尝试着站起来扭动脚踝却失败,然后他又去摸自己的手机向外界求助,可是装着钱包和手机的口袋却空空如也。就在他颓败地将一切交由命运听老天爷的安排的时候,突然自坑顶响起了一声呼喊:

“哎呦,老天。这有人摔进去了,不用怕,我拉你上来啊。”

半个小时后,梅长苏就被好心的蒙挚大哥给搬到了自己的家里。蒙挚在得知他在山路上丢了手机和钱包就喊过自己的儿子让他去山道上寻,而后看着梅长苏肿的有些高的脚背,就说给他打电话叫来医生,梅长苏还没来得及阻拦就看见蒙大哥撩门帘出去了。

夏江来的时候梅长苏有些尴尬,可是对方却如素平常的那样给他检查,温言开口问了他些疼不疼的问题,然后又道:

“你呀这个应该只是淤血和红肿,但是伤没伤着骨头我吃不准,正好我家里来了一位骨科医生,我把他叫来给你看看。你好好休息。”夏江说着给梅长苏的脚踝覆上湿毛巾,然后就被蒙挚叫到隔壁去喝茶了,说是隔壁其实也就是挂着门帘的一堵墙,所以两个人的说话声还是完全没有意外地传进梅长苏的耳朵里。

“夏叔,景琰来了呀?”

“是啊,这孩子挂记着小磊的事,这几天没少忙,今天来要小磊学校的信息,说是找找学校去。哎,当初报名的时候就没少麻烦景琰帮忙,现在更麻烦了。”

“嘿,就是这狗屁学校太可气了。”

“说到底,还是我这个爷爷不争气给孙子抹黑了。”

“噫!夏叔你可不能这样讲,这村里的老老少少谁不感谢你呀,谁家怎么了一个电话多晚多远你都到,怎么能这样讲。”

“夏伯,蒙大哥,受伤的人在里面吗?”蒙挚和夏江的对话突然出现了一个声音,让低头听着的梅长苏猛地反应过来,这说得景琰不就是萧景琰么。

果然,萧景琰挑开门帘进来的时候,和坐在炕上的梅长苏都是一愣。

“哎呀,梅长苏呢!”平地惊雷一声吼地炸开,小虎子怒气冲冲地举着棒子从外面冲进来,“我问你,你是不是梅长苏。”他说着把钱包扔在了梅长苏面前,然后屋子里还进来几个年轻的后生,团团地将梅长苏围住,面色不善。

“小虎,你干什么?可不能打架。”萧景琰赶紧阻拦道。

“是呀,小虎,你出什么幺蛾子呢。”蒙挚和夏江听到动静也走出来,蒙挚看儿子这样赶紧吼道。

“你是梅长苏,你写的这个文章把夏爷爷害成这样,把小磊哥害得学都没得上!今天我就要替他们收拾你!”小虎子不欲再废话,直直地扬起了棍子,闷头打了下去。

咚——

 

小虎子从小就虎,这没轻重的一棍子下去,屋子里的人一时间都有些面面相觑,直到梅长苏禁不住地痛呼出声,蒙挚这才反应过来地抄起拖鞋就要去揍自己的那个混球儿子。蒙大嫂一边拦着丈夫一边拧着儿子的耳朵让他向梅长苏道歉,可是小虎子直言自己没有错就是不道歉。一时间,屋里屋外七嘴八舌的热闹。

“好了好了,景琰,我们带着梅先生回去吧,这一棍子下去,肯定红肿了。用我家里的药油抹一抹看看能不能消肿,如果不行明天早上赶紧下山送到医院瞧瞧骨头有没有事。”混乱间夏江一锤定音道,说着他看向几个和小虎子一起来的年轻人一瞪眼,“干什么呢,快帮着把梅先生扶起来赶紧走啊。”

夏江在村里颇有威望,他这样一说,几个对梅长苏有间隙的后生也就扶起对方,匆匆往夏江家走去。短短的两三个小时让梅长苏不断地怀疑人生,直到最后坐在了夏江家厢房的土炕上,他还是回不过神来。

“嘶~好疼。”梅长苏倒吸了一口凉气,他回过神来看向帮他缠绷带的萧景琰忍不住道:“怎么那么狠,公报私仇啊。”

“疼一点才能长记性啊,不然下次又被人打怎么办?”萧景琰不停手里的动作,忍不住回道。没办法,面对梅长苏昨天的表现,他可真是没有好印象。

“我听别人说你是医生,你就这么救死扶伤吗?”梅长苏好歹也是科班出身的记者,自然不多想让。

“怎么样啊?大记者这次登门拜访,打听得这么清楚有何贵干啊?”萧景琰哼了一声,在旁边收拾药箱。

“就是看看有没有深入调查的必要。”梅长苏淡淡的说道。

“什么?你同意了?”萧景琰手里的活计一顿,喜色道。

“还要在调查调查。”梅长苏想了想回道。

“你这人怎么这么冷血,今天要不是你说的那个非法行医的夏伯,你这胳膊就废了你知不知道。”萧景琰不由得提高音调,道。

“景琰。”夏江的儿子在门口招呼道,“你夏大娘煮了粥和馍让我给你们送来。”

“啊,夏大哥,赶紧给我吧。”萧景琰急忙走过去接过托盘,却发现门外站着的还有夏大嫂。

“景琰啊,我听说这位先生就是记者,能不能让他好心帮帮小磊,这娃上学不容易啊。”

“哎呀,你提这个干什么。爹不让说,不让说。”一直讷讷的男人赶紧制止道。

“可是娃怎么办呀,上学多不容易。现在回家干啥?”夏大嫂说着就要哭出声来。

“我能不能给你讲个故事。”萧景琰看着夫妻一起走远,然后端着托盘走到土炕旁看着低着头的梅长苏,叹了口气道,说着他不理会沉默的梅长苏兀自开口:

“我八岁的时候和哥哥一起来九安山,当时哥哥和这里的一个学生结了对子,我趁着暑假和他一起来玩。当时候很小什么都不懂,在后面的山林里……”萧景琰说着往后一指,“吃了有毒的蘑菇,要不是夏伯救了我,我可能就不能坐在这里和你回忆这些事了。”

“你看这村里的人都尊敬夏伯,不是因为别的,就是因为它真的帮助过大家。你没错,非法行医是不对,可是这是那个年代的产物,在过去这里就是个贫瘠落后的小山村,夏伯就是他们的医生。”

“梅先生,任何事情都没有绝对的对立面,这不是个非黑即白的世界,况且我们知道这是错的,没想把错的被变成对的,只是不想让错误继续地扩大下去。”

“明早,送我下山。”梅长苏终是开口道。

 

因为一句「新闻报道里只有事实没有真相」,时隔两月我回到了九安山的这个小山庄。

有人告诉我,这个世界里并不是只有非黑即白的对立面,所以才有了下面的这篇文字。

                                           ——梅长苏 《重返九安山》题记

 

“今天看到你的时候,我终于不用再担心你公报私仇了。”金陵医院的骨科,梅长苏看着给他复诊的萧景琰有些调侃,说着他挑了挑眉毛给停下写医生诊断意见的萧景琰,原是对方的手边有一期出版的杂志,《重返九安山》的几个字在封皮上很是显眼。

“所以有的人写文章剽窃别人的创意,很自豪吗?”萧景琰横了眼对方继续写字。

“嗯,可能你是理科生所以不太明白。这两句话都是引用的意思,我只是借鉴啊。”梅长苏撇撇嘴,嘴角噙着狡黠的笑意。

“哎呀,我不跟你说这些有的没的了,反正小磊学校的问题解决了,九安山所属的镇上也给夏伯发了锦旗和津贴,我开心的很就不跟你计较了。”萧景琰笑眯眯地说着,将手里的病历本递给梅长苏,“你基本上不用来了,如果不放心的话,半个月后再来复诊一次就好了。”   

“哎,我也是奇怪为什么每次复诊,医生都是你。”梅长苏双手接过病历本,有些不满地嘟囔道。

“没事,你下次来,我肯定不在。”萧景琰看着怔愣的梅长苏解释道,“梅岭的边城有病人要动手术,我得去一趟。所以咱们就再见啦~”他说着翻开本子准备叫下一位病人,他低着头没有看见梅长苏一瞬间的沉默。

 

边城是梅岭下的一座小城,远处是巍峨连绵的雪山,附近流经着一条如海的大河。这里远在塞外,天蓝蓝雪皑皑水清澈,是不同的风光。萧景琰在城镇的医院里,为术后的病人检查好后就闲了下来,他坐在办公室里写完病历,就拿出笔记本开始敲敲打打,直到被一个叫飞流的小孩儿的叫声吸引,

“景琰哥哥,景琰哥哥,你在吗?”清脆的童音唤回他的思绪,他应声着走出院子看到了蹦蹦跳跳的小孩儿,“是爷爷找我吗?”他弯下腰背手问道。飞流是晏伯的孙子,晏伯住院的日子,他每天放学都跟着吉婶来看望爷爷。

“没有啊,有一个叔叔来了,背着特别长的照相机,大家都要照相,我也想和哥哥一起照相。”

萧景琰被飞流牵着来到草场的时候,老远就看见一个背着旅行包的人被一群孩子团团地围住,他从背后走过看着愈发熟悉的身影有些迟疑地叫了一声:

“梅,梅长苏?”

在叽叽喳喳的一群孩子里拍照片的人,举着相机回过头去,看着错愕的萧景琰咔嚓就是一张。果然,待他放下相机,那露出的一张脸不是梅长苏又是谁。

“怎么样,惊不惊喜……”梅长苏说着往前走去。

 

只是这惊喜彻底变成了惊吓,梅长苏没有看清楚草场绑着草垛的绳子,一不留神踩了上去又扑了个空,直直地摔倒在地。他的手又下意识地捂住相机,所以手腕着地。咔嚓,清脆的骨裂声,让隔着老远的萧景琰都听得清清楚楚。

这下就连梅长苏都开始糊涂,是不是因为萧景琰是骨科医生,所以每次他都和骨折非常有缘。

梅长苏躺在医院狭小的病床上看着萧景琰给他检查吊瓶,弯弯的嘴角看不出任何对倒霉经历的呜呼哀哉。萧景琰看着这样的梅长苏重重地叹了口气,“你真是不幸也幸,这个医院没有骨科医生,要不是我在这里,你这个就要转到邻城或是等别的医生再来。你这还不像晏叔那样是旧伤可以等,你这样的情况一来一回折腾恐怕会落下伤啊。”萧景琰唠叨着,直到被梅长苏打断:

“没事,我就是为你来的呀。反正没有你我也不会来。”

“什么?你说什么?”萧景琰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

“就是说这次你要全权负责,照顾我,别回到金陵的时候也别把我的复查丢给别的医生。”

“恐怕还真不如你所愿。”萧景琰看着有些笑容僵硬的梅长苏继续道:“我刚刚想医院申请留在这边一年,支援边城建设。”

“那我也留下,正好我最初就是想当个摄影师拍山拍水的采采风。”梅长苏倒是回答地干脆。

“怎么?工作室不要啦?新闻不编辑了?”萧景琰忽地好笑地问道。

“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梅长苏忽地撑起身子,凑在萧景琰的耳边,没有错过对方脸颊上浮现的红云。

“什,什么?”

“赖、定、你呀!”梅长苏嘴角噙着笑意,一字一顿地说道。

 

梅长苏什么时候动心的,并不清楚;

可能是发现复诊的大夫变成别人时心底的失落,或是更早之前。

那萧景琰呢?

动心了吧,不然他发完邮件给医院时心底的那一抹失落为何来自梅长苏。

还好,并没有错过。

 

因为爱情,赖定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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