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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凯】期

【歌凯】期

*平行世界AU半架空 

*纯属杜撰无关蒸煮圈地自萌 

*胡歌饰演胡歌 王凯饰演王凯

 

王凯因为飞机晚点的原因，待他赶到会所的时候，距离约定地时间已经过去将近1个多小时。就算飞机晚点和交通拥堵非他所能控制，但是王凯向来是个从严苛己的人，因而他下车的步履有些匆匆，三步两步就要迈上台阶。

“王凯，着什么急呀？也不看看路，那台阶上有冰。”

李雪的声音从背后响起，而王凯循着声音低下头，刚好看见上方台阶上的冰碴，也不知道是谁将水泼在了地上，寒冬腊月里的水就冻成了冰。王凯急忙定住收回脚，可是情急之下的动作反而让人在原地趔趄了一下。还好有人猛地扶住了王凯的后背，待他站稳后又轻轻松开，才不至于狼狈如斯。

“凯哥，你也不小心一点呀。”上扬的尾音落在王凯的耳畔，就算他没有回过头去都能预料到胡歌的眉眼弯弯，他的身形忍不住一顿脊背也僵直起来。

“你啊你，真是什么时候都长不大让人操心，那个地方有冰你看不见呀。”李雪的声音由远及近地横了进来，犹如平地惊雷一般打破了两个人转瞬间的静默。导演用手掸了掸燃着的烟，看着王凯忍不住又笑道，“还好是胡歌手疾眼快呐，不然啊这跤你一定摔得狠。”

“话可不是这样讲的，要不是您吓我呀，我也不至于脚底打滑。”他说着转终是敛定心神，过身来面向着导演撇撇嘴道。

“嘿，你这个臭小子，真是不识好人心。”

“那要分什么样的好心，您这好心就是帮倒忙。”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往前走着，李雪好气好笑地拍了拍王凯的后脑勺，然后转过身来不忘叫住胡歌，

“走吧，胡歌，王凯来了，我们也该开席了。”

王凯走在前侧方用余光瞥着胡歌，他看着那人轻点着头，慢吞吞地迈开步子不远不近地跟着，唇角依然挂着轻轻浅浅的笑容，而眸底闪烁着一如当初的流光溢彩。王凯低头瞅着自己裹在身上的羽绒服，想着那不用照镜子也能想象得到的憔悴面容，心蓦地失衡起来，明明你只比我小一个月，不是吗？

世间分手的怨侣大抵都是相似的，虽然我希望你过得比我好，但是却又不甘心在没有我的日子里，你过得那么好。王凯嗤笑着自己这莫名其妙的心思，忽而听到：

“哎呀，你们是不是好久没见了。”在上行的客梯里，李雪的又打破了沉默，

被两个刚抽完烟的老烟枪熏得有些头昏脑胀的王凯晚了一步，倒是胡歌接过了话茬：

“是啊，和凯哥两三年没见了吧。”

王凯看着电梯门的镜面里三个人的影子，没再说话只是弯了弯嘴角。他那自从遇到胡歌就一刻不停歇胡思乱想想东想西的脑子，突然想起了他翻来覆去想了好几天的两个人见面时的那句话，就是那句因着李雪导演突然加入而哽在喉咙里的「好久不见」。

他们真的是，太久没见了。王凯快速地抬起头来看了眼低头摆弄手机的胡歌，便又迅速错开目光。

啧，真是尴尬！

 

巨大的吊顶水晶灯下，是足以坐下二十人的巨大圆桌。大家三三两两地坐在桌子的周围，王凯环顾四才发现在座的除了李雪与孔笙，就是正午的几个编剧还有侯老板，而他和胡歌是唯二的演员。王凯皱着眉忽而想起了前些天的那个电话和邮箱里他没有打开的剧本，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将对面与侯老板交换眼色的李雪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看来，以琅琊榜开播五周年为名号组成的饭局，虽说不是鸿门宴，但是也没有吃饭叙旧这样简单。王凯弯着嘴角想着，晃了晃红酒杯然后轻轻地抿了一口。这几年虽然他成立工作室自立门户，但依然同正午保持着良好的合作关系。因而王凯也或多或少地听到，前两天收到的剧本是来年筹拍的剧集，而他和胡歌是目前商定的最佳人选。

酒还没过三巡，侯老板将意图和盘托出，果然与王凯想得一致。对方同李雪一唱一和犹如双簧，语言之巧妙配合之默契，甚至让王凯觉得他们是先有过排练。只是漂亮的场面话说得再滴水不漏，对上胡歌同他也是白费功夫，他的沉默和胡歌的装傻，几度让场上的气氛陷入僵局。

“来来来，侯总，咱们走一个，走一个。”又是胡歌的一声吆喝，王凯拿着高脚杯在玻璃的转台上轻轻一碰，算是掩饰了他刚才扑哧乐出声响的尴尬。

他放下酒杯手拿着筷子随意地夹着蔬菜往面前的小锅里涮着，号称鲜美至极的牛骨汤底咕咚咕咚着冒着热气，而王凯却显得兴趣缺缺。虽然火锅在他的心里可以排上美食榜的前三甲了，但是舟车劳顿之后他实在是没什么胃口。

饭吃到一半王凯去了厕所，等到回来的时候他看着自己的面前摆着一碟芒果糯米饭，他的眼睛腾地亮了起来，可是却不知道前后左右聊天的是谁这样好心。整盘的芒果饭大半进了王凯的肚子，虽然反季节的芒果有些酸，但是胜在果块够大，配上甜糯的泰米饭让他的味蕾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满足。

 

这一顿饭局在两位当事人的装傻充楞下无疾而终，但是那一碟芒果糯米饭却让王凯念念不忘。侯老板的邀约只是王凯回到北京的第一件事，从后面排得密集的宣传行程来看，这一项甚至可以忽略不计。饭局后的第二天，他便联轴转地参加了好几个宣传采访或是综艺的录制。

等到他完成最后一项采访回到家已经是午夜时分，他躺在床上睡不着。说来也奇怪，当他在北京漂了十年有了一个属于自己的地盘，然而却也彻底地失去了所谓归属感。王凯裹着被子在大床上滚来滚去，突然想起了那一碟芒果糯米饭。当他把一个家活成了酒店，那这碟芒果饭也成了今次「旅行」中唯一值得怀念的了。

然而，当他坐在那个会所的大厅里翻了三五遍的菜单却遍寻不到那道芒果糯米饭，他找来领班询问，得到的答案却是「我们从来不供应这个」。训练有素的领班不欲让这位明星客人失望而归，便用耳麦叫来了当晚为他们包厢提供服务的侍应生。

“啊？那碟芒果糯米饭？是胡先生请我装到盘子里拿上来的呀，我们这里不提供这个的，他说他朋友坐飞机回来没什么胃口就喜欢吃这个因此特地拜托我的，那个应该是他让助理买回来的吧。”侍应生摸摸后脑勺憨厚地说道，“对，不会错的。 他还给我签了个名儿，因为我妹喜欢他的李逍遥呢。”小伙子说着从马甲的右侧口袋里掏出了一张纸，「胡歌」两个字龙飞凤舞。

王凯不知道怎么回得车上，他靠着椅背揉了揉酸涩不已的眼睛，看着助理忙不迭地整理护照和有效证件。他知道他们是要去机场，飞到巴黎去取景。十几个小时的飞行，可是他们却又要在到达后的十个小时内返回，作为一个演员，身不由己是常事。

“我说啊，我就是好奇啊。”坐在他一旁的经纪人忍不住好奇地歪过头来，“那天你们吃饭不就只有你是从外地飞回来的吗？那这可就有点意思了啊，你们不是不对付嘛怎么还……”对方的声音终是因着王凯的眼刀而戛然而止，

“人家是经纪人说啥是啥，我是啥都不能说。”经纪人小声嘀咕着，转过头去跟助理cue最近的工作安排，谁也没注意到王凯嘴角扬起的一抹苦笑。

圈里传闻「胡歌和王凯不和」，是过去时完成时，也是现在进行时。两个人在两度合作后，日渐没有的交集和总是巧妙地避开了可以同台的任何机会，让不和的传言甚嚣尘上。只是很少有人知道这先前是因为保护爱情，后来是因为失去了爱情。他突然发现，他们作为演员，演得最好的是自己人生的这出戏。这由爱到恨的起落转变啊，原来在旁人眼里却根本没有任何变化。

王凯顺手拿起手边的剧本翻了起来，心里却还是想着那碟芒果饭，他不知道胡歌是什么意思，但是他发现自己确实狂妄地可怕，竟然真的相信自己竖起的铠甲可以让他在事过境迁后与胡歌谈笑风生，到头来却因此输得彻底，他的心竟然又乱了。

 

侯鸿亮抛出的橄榄枝被两个人当成回力镖丢回来后又丢了回去，几个来回后加上各方游说，两个人兜兜转转还是进了一个剧组。剧组这回拍摄的是商战题材，因而也不能免俗地挑在了8.8日这天开机，在商言商地讨个吉利。

王凯站在李雪旁边听着胡歌回答对于再次合作的感受，他用微笑附和着对方，心里却只道是恍如隔世。他记得上一次这样的场景还是琅琊榜开机的时候，那时的他们也穿着戏里的衣服，唯二不同的就是当时站在中间用羽绒服把自己裹成球的导演此刻典型的中老年乘凉打扮，还有当时的心境吧。

“和老胡真是好久不见了啊。”他想着顺势接过了话筒，他说着看着对方点了点头，那句曾经如鲠在喉的「好久不见」终是开了口。

 

王凯睁开眼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纯白色的天花板吊顶和十字的点滴架让他努力回想起被砸晕时的那一幕，他猛地翻身下床，扯到了正在输液的针管，哗啦啦的声音终是让在门外打电话的经纪人匆匆推门进来：

“嘿，刚醒了就折腾，消停点听到没？”对方是一脸的恨铁不成钢地看着针管里的回血准备按响护士站的铃，“你有些轻微的脑震荡，住两天院看看吧。”

“那个，胡歌呢？他有没有怎么样？”

“嘿，我说，我就说嘛。”经纪人抱着臂看着他笑得有些狡黠，“从他飞身救你到你一睁眼就找他，这里就是有故事啊。”

谁都没有想到道具组的起重机会出现故障，摄制的器材呼啦啦地掉下来的时候，王凯就站在起重机的下方和不远处的搭档对着戏。谁都不知道胡歌是从哪里跑出来的，也不知道他是怎样用0.1秒的爆发力跑到王凯身边，瞬间发生的事情发生得太快，快到他来不及拉出他的时候，胡歌用身体挡住了王凯。

虽然对方用手护住了他的头，但是他的后脑勺还是摔在了沙地上，咚地一声和闷哼声同时响起，分不清楚谁是谁。王凯迷迷糊糊地看着周围人一拥而上地扶起胡歌，又有人跑过来问他感觉怎么样。整个世界都乱了，天旋地转的时候，他突然想到胡歌今天没戏，不是，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嘛。

在王凯的执意而为下，输完液他就跑到了隔壁去看望胡歌。对方正躺在床上昏睡着，肩膀上绑着厚厚的绷带。几十斤的摄影器材用加速度掉落怎么都不会安然无恙，所幸没有骨折伤得只是皮肉。王凯看着胡歌正在输液的点滴小心地将输液管铺好，小心翼翼地与刚才恨不得一把扯掉输液管的模样判若两人。

他仰着头盯着输液瓶里的点滴一点一点地减少，直到眼睛酸涩好像蒙上一层水汽那样雾气绰绰。他什么时候能改掉流泪就酸涩的毛病呢，王凯揉着眼睛低下头眼泪却越擦越多。

“凯，凯凯，你别哭呀，嘶~”

当这样一句倒抽着凉气的声音响起，王凯猛地瞪大了眼睛，当脆弱暴露在你最不想暴露的人的面前的时候，跑应该是唯一的想法。确实，王凯也这样做了。只是在转身的瞬间他被猛地拉住然后跌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王凯确实要承认，胡歌的力气大得吓人，无论之前还是现在，哪怕对方现在一只手还在输液。只是究竟是单手的力量吓人，还是被抱住的那个人根本不想逃。两个人以一种极其变扭的姿势拥抱，好在现在这里没人，连王凯那个聒噪的经纪人也跑去和剧组开一个简单的发布会，不然他闯进来叫嚣地恐怕不是想听听他们的故事这样简单。

“呀！你真是疯了！”当王凯转过头来看到胡歌回流的血管和肿起的手臂，他大吼了一声。

从护士将点滴瓶拿走离开的那一刻起，两个人之间就出现了静默到天荒地老的尴尬。良久，直到胡歌的声音响起：

“凯凯，我疼嘛。你能不能抱抱我~”那是久违的撒娇。

“知道疼你还犯傻，你要是骨折了可怎么办！”一直好似被按下暂停键的王凯却突然爆发，“一直以来你永远都在自以为是，自作主张从前是现在更是。”

王凯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吧，才会对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如此的口出狂言。可是他真的是疯了，从那一盘芒果饭到如今别人眼里的英雄救英雄，胡歌做这些时的想法是他一直不敢去想去触碰的红线。所以，他就是疯了吧。他喋喋不休地哭诉着，哭诉着陈芝麻烂谷子，到最后是真的伤心到不能自已，

王凯突然发现他们原来的那些问题和所谓的鸿沟原来都不是问题，他们那么相爱，可是为什么还会分手。他最终是被胡歌搂紧了怀里，一遍一遍地顺着他的后背轻轻地安抚，

“你知道吗？我清醒的时候知道我只是皮肉轻伤的时候竟有点失望，因为我真的想用愧疚绑住你一辈子，让你再也不能离开我。”

近乎疯狂痴迷的声音在王凯耳畔响起，他的心没由来地一惊。所以，他抬起头来对着胡歌的唇狠狠地咬了下去，唇舌交缠间不知道是谁的血也不知道是谁的泪。

 

剧组里出了拍摄事故，李雪很愧疚很自责，可这绝对不能成为两个主要演员偷懒的原因。在拍摄严重落后计划且两人活蹦乱跳的前提下，快要发飙的导演终于盼回了胡歌与王凯。只是好像变得什么不一样了，李雪背着手看着两个人溜溜达达地往休息区走，与旁边的小龙面面相觑，他如果没记错的话，刚才胡歌可是很骄傲地把他和王凯的左手在他们眼前比划，说是输液没输好都能输成CP淤青呢。

噫！李雪想着，这不是脑壳摔坏了吧。

脑壳摔坏是没有的，但是两个人倒是突然打通了连体婴的任督二脉，哪里都要凑在一起。就连王凯戒了好久的烟，也被胡歌弄得以失败宣告戒烟结束。剧组里分别饰演他和胡歌女儿和儿子的两个小演员最近总是同仇敌忾地看着他俩。

王凯有些懵，倒是胡歌笑着娓娓道来。原来他那个“儿子”老是说恬恬爸爸好，不抽烟还有好吃的糖，现在他同胡歌一起抽烟，倒是颠覆了小孩子的世界观。末了，胡歌幸灾乐祸道：

“完了，你被我带沟里了。”

王凯对小娃的思维果然哭笑不得，他一边让助理去拿牛奶糖给小孩们，一边自言自语地说道：“原先这糖是为了戒烟分散注意力，还说不用备着呢。现在看看，还是常备吧，不然怎么跟小娃联络感情拍戏呀。”

“诶，我还问你为什么戒烟呢？”胡歌忽而想起了这个想问却总是忘的问题。

“因为想忘记一些事情。”王凯的手里把玩着因为佑佑和恬恬跑来而没有点燃的香烟。

“那现在呢？”

“现在，不用了。”因为，你回来了。王凯向侧边倾身用胡歌嘴上叼着的那根燃着的香烟点燃他嘴里叼着的这根，在没人看见的时候。

 

王凯也想起了一个问题，在胡歌将他翻来覆去来回折腾的时候：

“那天，你为什么特地去买芒果饭呀？”

“因为我喜欢你呀，一直喜欢所以一直等待。”

“要是没有相遇，你就这么一直等下去啊？”王凯的声音里有点颤抖。

“一直等，因为怕后悔。”胡歌说着在对方的唇角落下一吻。

 

不是有那么句话吗？

等待虽难，但是后悔更甚。

未来可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