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酱是整条街靓的仔吹爆🌈屁

【歌凯】余生

【歌凯】余生

*平行AU,好好相爱。

*RPS圈地自萌,我只是喜欢胡歌也喜欢王凯而已。

 *国庆万字更新(3/3)(版本写错了,那个不到1万字,这个是鸡汤版的很ok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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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当仙剑的李逍遥火爆荧屏,谁人都开始哼唱逍遥叹的小调的时候,胡歌正呆在武汉,那是他同学袁弘的老家。那年冬天的武汉没有下雪,长江大桥进行十年的例行维护,就连对方一直念念不忘老街档口的热干面,也因为阿伯回家过年提前歇业。

至此,袁弘夸下的海口没有一项成真,可是原本遗憾太多的胡歌却在最后一天,遇到了王凯。那是袁弘硬拉着他去的同学聚会,整个屋子的人除了袁弘他谁都不认识,可是拜托仙剑的热播几乎所有人都认识了他,谁都要拉着他喝一杯。

胡歌酒量并不好,不知道混着什么的酒喝下去几轮,就早已微醺耳后热。吧台的灯幽暗莫测,他慢慢平缓下来后自以为地端起刚才跟酒保要来的啤酒,却没想到那水变成牛奶,唇齿之间的奶香和着混有啤酒红酒的后劲儿竟让他险些喷了出来,手掩住口鼻连连地咳嗽起来。

“啊,不好意思。这是我的牛奶,你拿错了。”几乎可以媲美低音炮的嗓音在他的耳边乍开,他仓皇地回过头去,有些慌乱地看向隔壁,

“啊,不还意思,不好意思。”

“没事儿,我再叫一杯。”对方倒也好说话抬起手指叫另一头的酒保过来,那姿势透着潇洒的随意让胡歌也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却正好对上了对方的视线。

“你好,我叫胡歌。”他抓抓头发,有些被抓包后的尴尬。

“我,王凯。那你,是他吗?”他嘴角噙着轻巧的笑意,夹着烟随手指了指吧台里挂着的小电视,轻轻地吐出了一口烟圈。

“我就是个学表演的。”他嘟囔着似乎并不想承认自己就是电视里的大明星,胡歌掏出烟盒拿出一根烟叼在嘴里,才想起左右去摸打火机。

咔哒—他循声望过去,发现王凯手里的打火机或明或暗地照亮了自己的小虎牙,就在他又开始愣神的时候,对方轻巧地笑了一声,

“哦,好巧,我也是个学表演的。”

胡歌一直觉得这是他和王凯有缘的一种体现,就比如他是学表演的,他也是学表演的。可是这种自以为是的认知往往忽略地就是,这聚会一开始打着的名号就是同届表演系的老乡聚会。

 

十年后,当媒体开始在琅琊榜开放群访的时候提问,记者对于胡歌的问题集中表现就是对王凯的印象怎么样?人家问的是戏里戏外,而他想起的却是十年前的小酒馆。胡歌当时就捧着话筒嗤嗤地乐起来了,乐不可支的模样也是吸引了王凯的看过来。

胡歌当时就在想啊,两个人打过招呼后说的第一句,怎么说得都是废话。

还有就是呀,这王凯可当真是虚张声势的很,明明喝不了酒却是一定要用喝啤酒的杯子,用对方的话来说,这可是酒吧啊用啤酒杯盛着的牛奶都是啤酒味的。后来也是在拍戏的时候,当胡歌看到小少爷对阿诚哥的那句台词,

“阿诚哥,你在我面前一向是虚张声势的。”这一句,他是无论如何是说不出口的。

NG变成了爆笑,仰天大笑到笑出了眼泪,笑到大家都面面相觑。李雪干脆就挥了挥手让大家就地停下休息,剩下王凯在原地看着胡歌犯魔怔,他看见胡歌笑够了向他招招手,他俯下身侧过耳边听到那人笑意盎然地对他耳语,然后转瞬脸色爆红。

“凯哥,这啤酒杯里的牛奶是喝多少都不会变成啤酒味的呀。”

“哼,那一会儿我可要往你的酒杯里灌好多牛奶,牛奶兑酒肯定是酒味牛奶。”一秒变三岁的王小凯开始气哼哼。

“诶诶,可不行。”那记忆之中对翻江倒海的恐惧和接连的记忆再次袭来,胡歌趁着王凯不注意绕到背后猛地来了一个熊抱,“那你跑了可怎么办?”

“哎哟,你别上来呀,怎么那么沉。”王凯从公主抱的时候养成的自知之明,不由得叫苦不迭起来。

“那你跑不跑了还?”背上的人有些不依不饶地对着对方的脖子吹热气,仿佛只要对方说不,他就直接咬上去那样。

“哎呀,哈哈哈哈,你别呀,好痒呀。”两个人嘻嘻哈哈地在公共场合开始打打闹闹,而一旁旁若空气的剧组众人也都对这一切习以为常,只是胡歌看着笑得欢实的王凯在笑意弯弯的眸底闪过一丝坚定,这一次,你可别想逃。

胡歌就是信了鹿眼儿小哥的邪,才会连灌了好几杯牛奶,没咂巴出啤酒味倒是吐了个昏天黑地。等他从卫生间里踉跄地走出来,遇上了也有点醉醺醺的袁弘,胡歌这才惊觉是散了场,他看着酒吧里的人慢慢地走了大半才意识到散场,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向吧台看过去,然后急急地往外跑去。

或许是他选的门不对,或许是他不够快,这一个或许连着一个或许带来的结果就是,他没有找到王凯。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就戛然而止地结束,这样的结局让他颇为失魂落魄。他就这么站在路边,满身的酒气在夜色的笼罩下就像醉生梦死的酒鬼,让一旁经过的路人也忍不住快速越过去,胡歌就这样站着,直到袁弘找到了他。

“哎哟,我说你这儿干嘛呢,喝多了吹冷风呢。”胡歌突然而然的表现倒是教袁弘猛地酒醒过来,看到对方安然无恙地站在原地这才忍不住开起了玩笑。

“老袁,你是不是知道这次来了的都有谁,你知不知道有没有一个叫王凯的,你能联系上他吗?”胡歌仿佛抓住浮木那般,对着袁弘说着抿起了嘴角。他明天就要离开武汉了,原先那些没有达成的事项,竟然那一个都没有眼前来得让他叹息。

胡歌在快到上海的时候,终于是得到了袁弘给他的短信,原本坐在春运拥挤的火车里全副武装昏昏欲睡的他,才看到短信提醒的时候整个精神都为之一振。70个字的短信长度袁弘唠唠叨叨地发了三四条,是有个王凯呀,他是中戏的,你们怎么认识了……在诸如此的内容之后,胡歌看到了一串极短的数字,不是电话是QQ号。

零几年的时候通讯哪里有这般方便,胡歌几乎是皱着眉头看着这串数字琢磨了须臾,才想到了注意。列车到站,他几乎是一跃而起地奔下车,直接去到了附近的网吧,在喧闹的坏境中用几乎已经看不出摁键字样的键盘,几近虔诚地发送了好友申请,你好,王凯。我是,胡歌。

后面,几乎是石沉大海的等待。他一面安慰自己怎么可能马上收到信息,一面却又满心欢喜地期待着下一秒,电脑屏幕的右下角会闪烁起提示音的小喇叭。就这样在反复的否定与自我暗示中,胡歌几乎在网吧消磨了整个下午。然而,他终究是失望而归。

袁弘在假期结束的最后一天,才悠哉悠哉地回到学校。当他推开宿舍的门的时候,就被胡歌所呈现的场景震撼到无以复加。靠近写字桌的下铺铺着的都是上海的有名小吃,而胡歌正背对着他在奋笔疾书地写着什么,地上全是被对方揉皱的纸团。

“哎呦……”他弯腰捡起来一个纸团,刚想展开看个究竟,就被对方的下一个纸团命中,忍不住痛呼出声,这也把正在造词儿遣句的大作者惊了一跳。

“去,去打水去。”胡歌连忙站起身来抢过对方手里的纸团,转而推着对方往外走,“对了,还有我们的电费也该充值了,就拜托你了啊。”

递水壶,推出门,砰地上锁,所有的动作几乎是一气呵成。等到袁弘反应过来,他看着禁闭的宿舍门,摸摸鼻子有些莫名其妙。待他提着两壶热水回去的时候,宿舍已经人去楼空了,胡歌和那箱小吃还有满地的神秘纸团都凭空消失了去。

王凯的电话是在十多天后的晚上打过来的,对方照着邮戳上的信息将电话打到了宿舍楼的大爷那里。大爷在楼下扯着嗓子喊的时候,胡歌正被期末考试的缓考折磨得崩溃。你看,饶是他已经是红遍大街小巷的逍遥哥哥,他在出题的教授和宿管大爷里与之前相比并无二致。

“哦,他就来。你等等呀,你这电话像外地号码呀,是从哪里拨来的呀。”胡歌穿着拖鞋哒哒地走到门口,就听见大爷正自来熟地同对方聊得热闹,“哦,你这是从北京打来的呀。”

“喂,我是胡歌。”他当下被猛地惊醒,三步并作两步地跑进屋子,接过电话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耽搁又或者错过一秒。

“哈,真的是你,我就猜是你呀。”对方轻快的声音透过电波从千山万水之外传来,那萦饶在耳畔的音调一如记忆中的熟悉,忽然就让他心生了些委屈,为那些联络不上的日子,为那些辗转反侧以为错过的夜晚。

“你为什么不加我,我等了你好久呀。”他开口便是委屈,也索性不管不顾起来。

胡歌来北京的时候,王凯上午本来是有课的,可是想到正在火车上的人,再想想人家不远千里地过来找他,就算教授再严厉,就算他考勤在重要,他也万万不能不去接站。王凯提前拜托好同学打掩护,总算是在第一节课的课间偷偷溜了出来。

从东棉花胡同到北京站距离不算远,王凯下了公交车看看广场上的钟楼,嘿,他还余有个吃早饭的时间。他在车站的肯德基和小饭馆之间游离半天,最终还是一屁股坐在了沙县小吃的板凳上,鲜肉馄饨蛋饺蘸酱油醋,王凯在食指大动的香气中越想越觉得神奇,他现在这算什么?和网友见面吗,网友还是个大明星?

王凯接到那一箱子上海小吃外加两瓶特有的上海辣酱油的时候,心里是有点奇怪的。他看了看邮戳,寄件人是上海戏剧学院的邮电所,而留下的电话是个座机号码。这就更奇怪了,他哪里有什么上戏的朋友,除非……王凯突然想起了胡歌这个名字。

那天,他原本是在和同学排戏,中途去食堂的时候被学校收发室的老师叫住,说是前两天收到了一个上海寄过来的包裹,没有写院系班级也没有写宿舍楼,只有王凯一个名字还有个武汉的括弧。学校师生几千人,可是来自武汉的王凯却只有这么一个。

晚上还有课,王凯抱着箱子回了教室。两个小时的课程,他的目光几乎全程都游移在个箱子上。会不会是那个人,这些是什么东西,他为什么会给我寄?无数的问题带着未明的好奇和渐盛的期待,就像羽毛落在心尖,轻轻的痒痒的。

可是结果终究让王凯失望,光鲜肉月饼就有三盒的整个箱子里却没有那个人的只字片语。王凯拿着那箱子上扯下的邮寄单放在手里反复地看着,他不是胡歌肚子里的蛔虫,自然不清楚对方在最后还是把那个费劲心思的纸条抽了出来,若是念念不忘那便必有回想,若是了无音讯就干脆当作生命中的惊鸿一瞥也不错。

 

“所以,你们是这么搞上的?”在听完胡歌当成宝的浪漫情缘之后,霍先生面无表情地说了这么一句。

“所以,你们那个时候就搞上了!”正跟二姐甜甜蜜蜜聊天的小红花虽然错过了大部分重点,但是只字片语还是能串起来唤回那久远的记忆。

彼时的王凯正与霍建华在青岛拍戏,胡歌天高水远地带着帮他打埋伏的袁弘来与王凯互诉衷情,顺便看看霍建华。下了戏,几个人坐在片场附近的小酒馆里吃火锅,以热攻热的根本原因不过就是王凯感冒了。

“你们呀就是太年轻,当然也是那个时代的人都单纯。”霍先生感受着熏脸的热气,瞥了眼对面一个忙着吹凉一个忙着吃的,又看了眼左边面若桃花开的老袁,心中感叹着恋爱有什么了不起的同时,嘴上忍不住叼起一根烟。

“就比如吧王凯你就这么放心给你寄东西的是个好人啊,万一这吃的有问题呢?”他掸掸烟灰继续说着又看向胡歌,“从上戏寄到中戏的也就只有你了,也就是那时候的人不八卦,要不然,如今你从唐人寄到正午看看……”

“反正我们已经在一起了。”胡歌倒是对这从天而降的冷水颇为不以为意,他把胳膊搭在王凯的椅背上随意却又不失亲密,脸上甚至还有些欠扁的模样,“有些人只能羡慕嫉妒恨啦”

“你知不知道明天早上你凯哥是跟我换的戏?”被戳中痛脚的人开始绝地反击,果然看到那得意的笑容几乎在瞬间僵硬在嘴角。

“哎哟,不能换不能换了,不是你们换家酒店吧。”一直歪着头苦思冥想的王凯突然反应过来慌乱地说着,然后看着老大不乐意的胡歌又言道:“你当现在还是十年前呀,我带你回宿舍都没人管?”

“什么!”袁弘嗷地又是一嗓子,“胡歌你不是说你那年去北京是试镜吗?那时候就搞,不,睡……”呀,十年前的两个人就已经这么不纯洁了吗?而他,就如此愚钝吗?

 

那时候的人确实单纯,当胡歌提出去北京见面的时候,王凯想都没想得就说好呀。其实,当时从酒吧的初次见面开始算起,,两个人认识不过五个月,还是满打满算掐头去尾,再忽略那与再次联系上的间隔将近一个月的时间。

当网友会面终于在北京站达成,王凯看着背双肩包戴帽子和口罩墨镜的胡歌就这么出现在他的眼前,忽而尴尬地手脚都开始无处安放起来。算起来两个人不算是第一次见面,而且想想王凯最近两个多月几乎成几何倍数增长的上网花费,两个人也说不上陌生。

可是当对方就光天化日的这么出现在面前,没有了黑夜的包裹和隔着电子屏幕的隐藏,似乎让所有的一切都无所遁形。就比如王凯隔着显示器说出我是你凯哥当然比你高比你壮这种话,可是真的面对面了,王凯偷摸比了比人家和自己的胳膊腿,就认了怂。

“凯哥,我可终于见到活的了呀。”胡歌挥着手哒哒地从远处跑了过来,言语中透着兴奋。

“啊,难道我还不是活的?”诚然,这比第一次见面时的开场白好不了多少,但是靠着网络世界堆积起来的熟稔,两个人相处间倒多了些玩笑的俏皮,虽然依旧很冷。

“千万别,可千万别。”看着胡歌有了想要摘下墨镜的动作,王凯赶紧先一步拉住对方的手,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地拉住胡歌就往外走。“这里人太多你先戴着,跟我走跟我走。”

可是,去哪儿呢。这个王凯确实早就想过这个接待的问题,胡歌虽然看着不差钱可人家是客,但是要他来承担住酒店的费用,他却又是个穷学生。正好,因为同宿舍的师兄毕业搬走,新的舍友要等到开学才会搬进来,所以他把胡歌带到宿舍应该也没什么问题吧。

“你不,不介意住我宿舍吧?”王凯路上问了问胡歌的意愿,看着对方小鸡啄米的猛点着头得求之不得也就放下心来,也就跟着前面的司机大哥直接报了学校的地址。

胡歌在北京呆了七八天,王凯也劝着对方说好歹你也算来了北京要不出去逛逛,然而对方却说在北京只认识他一个。可两个人说好的畅游北京城到底是没有成行,临近期末考试,王凯除了课业还要排话剧,常常忙得半天都不见人影,也就是中午瞅着空去趟食堂打了饭再给胡歌送回去。

王凯有点愧疚,可是胡歌却觉得这样挺好的。他早就开始拍戏,还没毕业就体会了一把工作压身的辛苦。此刻,这一方小小的天地就像是他的乌托邦,没有了镜头的追逐也暂且放下经纪人的耳提面命。他每天睡到自然醒,然后翻翻王凯的专业书,再打开电脑玩玩纸牌和扫雷,最后等着王凯在没有课的时候带他在周边逛逛。

也无风雨也无晴的日子平淡却也安逸,这样就来到了一个星期之后。胡歌离开北京的前一天,他们起早去天安门看了升旗,晚上两个人偷溜去了学校附近的胡同,用王凯的话说你一定要尝尝老北京的炙子烤肉,那滋味儿,他说我就算明天早上有形体课被老师骂也舍命陪你了。说话的脸上带着对滋滋烤肉的垂涎和神往,让胡歌一时不知道这个舍命是为了他为了那口吃的。

彼时的两个人坐在小酒馆的长条凳上,等着前桌吃完。小小的饭馆藏在胡同里,前后都是民居。初夏夜,往来的都是乘凉的叔伯大爷,说着儿话音浓厚的京片子,偶尔夹杂着几声夏天的蝉鸣。

如果生活就是这样,从日出到日暮,都是你陪我细水长流,那便也是极好的。

 

胡歌离开北京的那天下午,王凯去送站,一个星期的时间不长不短,却正好可以打磨掉初时的尴尬,多了些亲密无间。因为王凯下午还有课,所以两个人也就在钟楼前告别,一如重逢那天,竟然让人生了些恍惚。

“凯哥,你加油。等你毕业了,我们一起拍戏。”胡歌临别前敞开手臂拥抱了王凯,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说着,“未来还长呢。”

离别的伤感总在不经意间如期而至,仿若团棉花似的堵在人的嗓子眼儿里。胡歌故作潇洒地挥了挥手,转身低头紧走了几步,却在快要进站的时候停下脚步转过身去,可惜身后的王凯早已消失不见。

检票,上车,坐下。胡歌的脑袋抵着车窗,心底里是无以复加的失落。火车拉响了汽笛声,火车慢慢地开了起来,胡歌无意识地向车窗外这么一看,却再也移不开目光,那不就是王凯。

“老胡,你好好的呀,我们一定会重逢的呀。”他眼见着那个人追着即将离站的火车,挥动着双手大喊大叫。

“在未来的某个日子里。”他努力地点着头,用口型许诺。胡歌记得前一天晚上自己问说,凯哥你说演艺圈这么大,我们会重逢吗,以我们演员的身份。

 

“凯哥,明天正午的侯总约我谈剧本。”胡歌嘴里叼着烟,写下了这么一句话。

他刚才坐在书房抽着烟看完了正午给他发来的前五集剧本,然后他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犹豫半天,最后终于发了出去这样一行字。等待回信的时候,他也就开始顺便翻对方的朋友圈,前天发的图片,和一班人在拍摄的现场。

下面是寥寥无几的七八个赞,胡歌当然知道这并不代表着全部的数字,毕竟他是个那么开朗又外向的人,人缘好得可不是一点半点,可是那却是他不能靠近和知晓的世界。其实他有王凯的V信,他们几乎是第一时间就互加了彼此的号码,可是他却固执地觉得这个带着未知世界的社交媒体并不能承载他们青春秘密。

胡歌当然也明白,他不能将两个人的渐行渐远归咎于社交媒体受众的更新换代。时间来到2013年,他们真的是太久没见了,而且别说见面了,就是联系都越来越少。他忙他也忙,工作越来越忙,出了这个剧组转天又进入了下一个剧组。大多时候上了线对方却不在线,等到对方回复了他他却又不在线。

生活上不再经常联系,工作上却从没有过什么联系。你说演艺圈小吧,可是两个人确实像两根平行线似的这些年都没碰上,可你说大吧,偏偏跟他工作的这个剧组在上一部戏跟王凯合作。他离王凯最近的一次,就是对方和公司的一位演员妹子演了一部聊斋作品的单元剧,可惜他也是拍摄完毕后才知道。

所以当正午找到胡歌的时候,他无法解释自己那一刻的心跳如鼓,梅长苏是他一直以来在等待的那个角色,这不假。可是这远没有那份演员的名单里面有王凯的名字而给他带来的震撼之大。每个角色的后面都有试过镜的演员,从数量上看来只是数十个角色和人数的加乘,而从排列组合上来看那就是无数种的可能。

“这个名单的意思是还不确定,我觉得……”胡歌努力地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常一点。

“这个啊,除了梅长苏的演员不确定,我想你看到的第一个名字应该就是确定的演员了。”侯鸿亮低着头看了看这张纸,笑眯眯地说道。

胡歌,倒吸了一口气。他不想去算在这背后代表着他和王凯会重逢的概率的那个数字到底是什么,而他们到底有多幸运。他只是屏息地看着这份名单,当胡歌的名字终于和王凯连在了一起,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念念不忘,必有回想。

“凯哥,第一次合作,请多多关照。”他看着那条「侯总人很好,你不要担心啊。」的回复傻笑连连,这一刻是他肖想已久的美梦成真。

“是呀,老胡,我们终于合作了啊。”他在那天后半夜的时候才收到了王凯的语音,在有些喧哗的片场,带着声音里的一点颤抖。

 

王凯得到自己出演《琅琊榜》的消息,其实是胡歌给他的确认。虽然侯总在此之前已经完成了演员名单的确认。但是,他并不确认那个名单里是否会有自己的名字。而就算有了自己的名字,那在这其中的变数又有多少,他并不确定。

所以,在前一天晚上当他接到胡歌的信息说要和侯总明天见面的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该回什么。他当然知道侯总亲自去上海的意图,但是他如何去提《琅琊榜》,提多了提少了,怕最后失望地都是他们。

那天晚上明明已经连轴转地拍了两天的大夜,王凯当时就觉得自己已经困到只要导演一喊卡他就能马上睡过去的地步,可是他偏偏收到了对方的讯息,直教他辗转反侧失眠到天光大亮,谁都说他无欲无求,可苦熬这些岁月,谁却又不想出人头地呢。明天应该会顺利吧,在困意袭来的时候,他轻轻地哼了一声,不知道是对谁说的。

在《琅琊榜》筹备的期间,剧集的官方社交媒体公布了演员的名单。当胡歌与王凯的名字在女主角的名字两侧同时出现,那年追着火车跑所许下的这个诺言终究是成了真,不禁让人恍如隔世。这是他期待的角色,也是他期待的搭档,他真的等了太久。

可是,这需要代价的。在角色演员公布之后,几乎是只有他的争议最大,相较于知名度在前的两位男女主,他的这位戏份紧随其后的男二号似乎拿出来的履历表并不能服众。很快,他过去所饰演的很多角色被翻了出来,比起他们对待他的不善,他更加无法接受对待先前角色的恶意,可是偏偏他又无能为力。

“凯哥,官宣了。我们的名字连在一起,哈哈真跟做梦一样。”是胡歌,然而对方的好心情似乎并没有带给他,王凯几乎是想都没想地就回复了一句,

“只要不是恶梦就好……”而后他几乎是懊恼地看着这条似是满满怨气的这行字,后悔的情绪伴随着条栏上方的「正在输入中」而与秒剧增,他委屈可是胡歌又招惹谁了。

“我印象最深刻的是黄元尚。”

对方似乎写了删删了又写,最后只留下了这么一句。但是长篇大论却远没有这一句来得震撼人心。黄元尚是王凯在《寒秋》中饰演的角色,在他有迹可查的所有履历记录里,这就是他的第一部电视剧。寥寥数个镜头,却在他的记忆中承受之重。

王凯重重地吐了口气,似乎想要让心中的郁结难舒尽数散去,他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因为他知道胡歌是懂他的,而这在这一刻几乎超越了所有。

 

合作似乎成了两个人再次互相接近的理由,光明正大且有理有据。而神奇地是感情这回事不因为时间的经过和地域的改变,而有何不同。两个人重拾旧日的熟稔甚至比以往更加亲密,几乎每日都会在插科打诨中度过倒计时的日子。

表情包与段子齐飞的情况在开机前的两天得到了缓解,两个人不约而同地开始就进组的话题保持沉默。没有人主动去提起自己进组的时间,更是有意回避这个话题。这或许是一种情怯,离得近了反而会忐忑,反而会在惴惴不安中带着某种期待。

《琅琊榜》在大雪纷飞中开机,当李雪带着胡歌从化妆间一步步地走到外场,他在人群中只一眼就发现了王凯,那年在武汉他们差不多也是在这样的月份相遇,原来这近在咫尺的距离,已经走了九年。

王凯当时正在和摄制组的几个相熟的大哥聊天,他向来待人极其真诚,说话的时候会看着你的眼睛让对方感受到自己被关注着,然而今天他却有些不认真起来,聊天的时候注意力偶有落到旁处,他在隐隐地期待着这一刻的到来。

“在下苏哲,拜见靖王殿下。”他拱手施礼

“苏先生,客气了。”他微微颌首想让。

旁人赞叹着他们的入戏之快,而只有他们自己才能察觉到彼此音线的颤抖和眼眶的微红。尽管沧海又桑田,尽管不再那么年轻,两个相遇在微时的少年终于实现了那时的约定,相遇在未来的某个时间。

——“我就是个学表演的。”

——“哦,好巧,我也是个学表演的。”

 

——“老胡,你好好的呀,我们一定会重逢的呀。”

——“在未来的某个日子里。”

 

——“在下苏哲,拜见靖王殿下。”

——“苏先生,客气了。”

 

 

#

在接《伪装者》这个剧本的时候,胡歌第一个问题是有王凯吧?第二个问题是没有郭晓然和张晓谦吧?这两个问题的关联度和跨度让李雪导演一度有些意外,这有什么必然的联系吗?

这当然有必然的联系,谁愿意天天看着两个大电灯泡夹在自己和心上人之间,而他们四个之间怎么看多余的都恰恰是他。王凯先认识的郭晓然,几度合作加上又是同门师兄弟,情分自然深厚。后来,再加上一个张晓谦,相似的性格自然成了铁三角的存在,三点连线的稳固存在的这些年,恰恰是胡歌对于自己和王凯耿耿于怀的错过的那些年。

伪装者的时候,两个人杀青的时间并不接近。几乎相隔了月余的时间,让胡歌的心情并不是十分美丽,在片场就经常对着他的“阿诚哥”发一顿少爷脾气,撒泼耍赖要抱抱,几乎是无所不用其极,让大哥就曾笑言,幸好不是亲兄弟不然真要打一顿才解气。

无论如何,日子总要过下去。无论胡少爷怎么不情愿,他凯哥杀青的日子都是如约而至,导演没有喊卡,没有NG没有笑场,根本没有什么阿拉丁让胡歌擦一擦,请求这样的一天晚些来到。更可气地是,王凯定的是早班飞机,天不亮就要赶去机场。

胡歌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险些崩溃,然而稍一冷静下来他却琢磨着这是不是明晃晃的打击报复,报了他在琅琊杀青时候的一箭之仇吗?可这能是一回事儿吗?胡先生急了,他当时被那些明恋暗恋的小心思折磨得够呛,不告而别是无奈的呀。

他看着明显被说破左顾而言他的王凯刚要扑过去,就在这一触即发的瞬间,王凯的电话响了,而对方几乎是下一秒地接起,同时求生欲极强地打开免提,可惜是郭晓然的那个大嗓门

“凯哥,你明天回北京不?我们喝一杯呀。”王凯挑了挑眉,气氛有点尴尬。

“为什么他们天天找你喝酒,我们见面的时候你还和啤酒味的牛奶呢。”胡歌气鼓鼓地帮着王凯塞箱子,忍不住怨气连连地问道“对了,是不是就是他们教会你喝酒的?”

“老胡,你不要这样。”王凯知道胡歌又在纠结了,他伸出手来抚平了对方紧皱的眉头,他知道对方又在纠结那些错过地旧日时光,“我们,余生且长。”

 

胡先生在武汉拍电影的时候,曾经讨教过王先生一个问题,那年你还记得咱们在中戏附近的胡同吃过的烤肉是什么样子的么?炙子烤肉啊,王先生回答之后就再没收到回复,这个问题开始和结束都让人好生奇怪。

等到到了拍摄结束,胡先生每天准时跟王先生汇报工作连并每日的下班打卡的时候,这个奇怪的答案才被重新提了起来。没有啊,剧组休息的时候闲聊说是下次聚会去吃什么烤肉,我就想起了咱们吃过的那个烤肉,这可真是我吃过的最好的了呢。胡先生说着还咂巴了下嘴回味了一下记忆之中的味道。

都说爱侣在一起久了就会成为另外一个你,胡先生如今对待食物的执着和热忱就是王先生也望尘莫及。这不,当胡先生电影杀了青风尘仆仆地赶回北京,就要拉着王先生去那先前的胡同寻找记忆之中的美味。

王先生当时刚刚结束了综艺的拍摄,间或地参加了几个通告和私人行程,走到哪里无不被老友或是粉丝揶揄圆润之说,所以这脂肪含量明显超标的烤肉原本就让他头大。可是真的到了地方,看着因为胡同整顿工程而早已歇业的小馆儿人去楼空,不免有些悻然。

所以说,互补的人才适合一起变老。之前无论如何也要来的胡先生拉住就要去敲附近民居的门问问店家搬去哪里的王先生,好一番游说才让对方放弃了想法。走出胡同,两个人往停车的地方走去。

“我说,你就不遗憾吗?”王先生还是有些不想放弃,仍频频回头。

“有你,余生就没有什么遗憾。”胡先生轻轻拉住王先生的手十指紧握后往前走。

 

余生是你,便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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