酱酱是整条街靓的仔吹爆🌈屁

【苏靖】疚爱

【苏靖】疚爱

*苏靖AU,算插件,婚姻危机的故事。

*又爆字数了10000字(哎~~~)想了一周才顺下来,看得愉快。

*有个bug:房车不算婚前财产,两天写起来的思路有些不严谨的前后,刚才才发现,现已更正。

 @相思赋予谁_MT  @酱汁鱼柠檬鱼酸菜鱼番茄鱼  希望两位小天使赶快好起来开心起来,看酱酱的文嘛。


遗忘和忽略是婚姻中最大的感情「危机」,看他们的七年之「痒」。


正文:

“我刚才让穆青订了餐厅的位子,我们中午一起吃饭。”梅长苏低头看着文件说道。

“我今天只跟主任请了半天的假。”萧景琰的声音有些闷。

“那家餐厅的Ennio曾经是一家米其林餐厅的主厨,你一定会非常喜欢的。”

“你知道,我今天不是来吃饭的。”萧景琰抬起头来轻轻地说道。

“我写完这个就可以了,我们马上去餐厅。” 梅长苏拿起笔在文件上刷刷地写着。

“什么时候谈离婚的事情,我……”萧景琰开口说道。

“景琰!”梅长苏终是停下自说自话的模式,抬起头看向萧景琰低低地唤了一声。

“如果你没有时间,那我就帮你想好了。”萧景琰掏出一份文件,“我们财务独立,没有孩子,车子房子都是你的财产,我不要。”

梅长苏没有说话,但是握紧的拳头还是泄露了他的情绪。

“我已经签好字了,你签好字,就行了。”萧景琰又补充了一句。

他依然没有说话,只是啪地一声,随着萧景琰的话音落下这世上动辄万金的限量钢笔就又少了一支。梅长苏,已经出离地愤怒了。

萧景琰也不再说话,只是别过头去看着桌子上那根因为震怒的冲击而报废的钢笔,支离破碎的模样就好像他们的婚姻。墨水在他一气呵成打好的离婚协议书上晕开,这墨渍怎么看怎么想一个张牙舞爪的怪物露出獠牙嘲笑他们。

“没关系,只是基本信息被弄脏了。我回去重新签好字后再快递给你。”萧景琰说着就拿起外套准备离开。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他听到梅长苏开口,打破了良久的沉默。

“景琰,你到底怎么了?你要干什么?你……”他的声音透着前所未有的疲惫。

“我是不是很任性?这是胡闹吧?”萧景琰转过身来面向着梅长苏讽刺一笑,“也许原来结婚的决定才是任性,七年的婚姻才是胡闹。现在我醒悟了,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我不允许你这么说!”梅长苏拍案而起吼道,“这是全盘否定,这是极其不负责任的说法。”

“梅先生,你还记得我们上次吵架是什么时候吗?”萧景琰轻笑一声,“连吵架都没有机会的婚姻,我们就放过彼此吧。”

“哎哟哟……”吃痛的声音在门口突兀地响起,穆青、言豫津和蔺晨一个摞一个地扑了进来,似乎用身体力行在告诉别人「偷听是没有好下场的」。萧景琰自始至终的面无表情终是瓦解,他径直的转身直接离开。

 

比起蔺晨的故作镇定,穆青和言豫津一个跑得比一个快,蔺晨讪讪地看着紧盯着他的梅长苏,最后换上一副真诚的笑脸,他坐在了梅长苏的面前,擅自拿起了桌子上的那份离婚协议认真地看了起来。

“我说,这是来真的呀?”蔺晨看完也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回答的是梅长苏的沉默,他站起来紧走了两步又回转过来对着墙壁一顿猛捶,伴随着压抑的低吼和泣音。

“我说,你这个我可是看在眼里的,可不能算工伤。”

“你!”

不靠谱的合伙人摸错的重点让梅长苏无话可说,但也确实让他平复下来,亦或说是变得更暴躁了。他一把夺过蔺晨手里的几张纸然后撕个稀碎,然后还不解气地将狠狠将碎片扔进垃圾桶。

“诶,人家可是说还有重新签字打印的第二份吗?”蔺晨看着梅长苏如同孩子般的玩闹摇摇头,“这根本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那,那你怎么说?”梅长苏总算是真正的平复下来。

“这个嘛,新婚姻法保障了Alpha在离婚后的赡养义务……”难得求教的梅长苏让蔺晨一秒恢复臭屁的本性,“这个协议里的没提,你问问他是放弃还是你们协商期限,不然以后说不清。”

“滚!”梅长苏咬牙切齿地咆哮道,“你这是什么鬼建议!”

“你难道忘了我是离婚律师?”蔺晨耸耸肩,“我的建议当然是这方……”

“我不想离婚,也不会离婚。”梅长苏打断道。

“那你就要好好想想了。”蔺晨撇撇嘴,“你家的景琰可是特别地倔,不然怎么会叫水牛呢!”

“闭嘴!不许给他起外号!”梅长苏马上维护道。

“好,好,我走,我走。”蔺晨说着站起身来,对梅长苏的话显然很是不以为意。

蔺晨走出办公室的时候随手将门阖上,将外面的喧闹和他的一句「嘿!你们两个小子偷听上瘾是吧」也一并隔绝在外。办公室里静悄悄的,梅长苏靠在椅子上心思已全然不在工作上,他现下是真的方寸大乱。

 

梅长苏打定主意要同萧景琰好好谈一谈,所以早早地离开办公室开车回家,可是一路上紧赶慢赶地到了家门口,却没想到栏了个正着。

“先生,我们的小区要登记再进入的,您没有是不能进的。”

“可是,我就是住在这里呀。”梅长苏摇下车窗,疑惑道。

“您是业主?”卫铮挠挠头有些奇怪道:“可是,我来这里半个多月没记得见过您的这个车牌号呀。”

“我……”梅长苏心里一沉,正欲解释,就听到蒙挚大哥爽朗声音在响起,

“小卫呀,是这样的。梅先生是咱们这里的业主,就住在1栋楼。”

“梅先生,真不好意思。”卫铮明白过来后很快就向梅长苏敬礼道歉,然后跑回值班室放行。

“谢谢蒙大哥,今天要不是您,我恐怕就进不去了。”梅长苏苦笑一声,跟蒙大哥点头致谢。

“不用客气,你也别怪小卫,这孩子挺好的,就是他新来没有见过你才一时没搞清楚。”

“当然不会,我理解。”梅长苏说完和对方点头致意后,将车开进了小区。

“梅先生,今天回来的很早呀。”梅长苏在等电梯的时候,正好遇到了隔壁电梯走出来的吉婶。

“吉婶”这么晚了还出去呀。”梅长苏寒暄道。

“送飞流去学游泳。”吉婶笑眯眯道,“他妈妈在幼儿园给他报的游泳班。”

“飞流?都上幼儿园啦?”梅长苏很是讶异。

“是呀,我们已经上半年了。对了,飞流你还没和梅叔叔打招呼呢。”吉婶说着才想起身后的小孙子,急忙推着他出来。

“小飞流你好呀,好久不见啦。”梅长苏向他招招手,只是这小娃却一个劲儿地往后退,胆怯地躲在吉婶的身后。

“飞流,你这孩子。不记得梅叔叔原来对你多好呀。”吉婶有些着急,“你上幼儿园的书包还是梅叔叔给你买的呢。”

“那是景琰叔叔给飞流的。”飞流奶声奶气地说着。

“没事,吉婶。没事,吉婶。”梅长苏摆摆手,有些力不从心。

 

当梅长苏在客厅坐下的时候,随着萧景琰下班时间的临近,他突然紧张起来。他发现自己所有的说辞在现实面前都不堪一击——「我是在为我们的未来奋斗。」可是他是有多失败,才会在卫铮的话里发现自己已经有半个月没回家了,才会让原来就喜欢跟他玩的小孩子那么怕他。

梅长苏不知道该怎么挽回萧景琰的决然,因为他都开始觉得自己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他在自我反省中等待着对方的回来,可是萧景琰却一夜未归。他在半夜的时候觉察出不对跑到卧室拉开衣橱一看,才发现对方的衣物早已不见。

他的挫败失落和恐惧,最终让他的情绪失控,他急火攻心地把所有衣服都扒拉出来发泄着心中憋闷,却忽而看见了……柜橱里的一个盒子因为他的丢掷露出一角,竟然是他那件曾经遍寻无处的西装。

梅长苏抱着拿件西装所有的回忆马上变得清晰起来,他呜呜地哭着最终喝了个酩酊大醉。

他是被敲门声响惊醒的,他猛地站起来,拉开门却发现并不是萧景琰。

“这是什么表情,”萧选气哼哼地走进来,身后跟着萧景宣和萧景桓。

“爸,您和二哥三哥怎么来了?”

“你们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言阙都知道了我能不知道吗?”萧选有点生气。

“爸,让你担心了。”梅长苏声音有点低。

“哼,还有闲工夫喝酒。”萧选环顾四周,然后看着茶几上空的红酒瓶更生气了,“家都快散了,还有闲工夫喝酒。”

“爸,那你儿子的家都快散了,你还有闲工夫吃了两屉小笼。”萧景宣嘀咕道,“要不是妈催你,你还放不下筷子呢。”

“臭小子!”萧选扭头道,“我是你爹。”

“对呀,二哥,你怎么能帮着这个执跨子弟说话呢!”萧景桓在一旁帮腔,却被萧选反手就是一拍,

“哪个教给你的执跨子弟,别说你是我儿子。”

“哈哈,老三是纨绔不是执跨哈哈哈。”萧景宣挤眉弄眼道。

“玩笑都不行呀,还有爸你以为还是小时候呀,这么敲打我。”

“你跟我去书房。”萧选不理会两个儿子的聒噪对着梅长苏说道。

“爸,我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梅长苏一进书房就认错道。

“我萧选的儿子没有一个人敢忤逆我,除了萧景琰。”萧选的拐杖敲得地板特别响,“他的Alpha不是部队的军官,也应该是个医生或者是个大学老师。绝对不应该是你,一个遇到之前只会花言巧语的富二代。”老人家退休前是团长,军人的作风说起话来抑扬顿挫得让梅长苏不自觉地背起手来。

“景琰为了你付出多少,你心里清楚。现在你是了不起啦,大律师。怎么就要搞喜新厌旧那一套?”

“爸,我没有。是我混蛋忘记和忽略景琰的感受,但我绝对没有干对不起他的事呀。”

“料你小子也不敢!”萧选舒了口气,又道:“我可告诉你们要是敢离婚,我就带着马扎去你们单位闹去。”

萧选父子三人走后,梅长苏愣愣地看着重新安静下来的房子,然后视线定格在那件黑色西装上。

 

萧景琰从他和梅长苏的家搬出来已经有些日子了,离开后他就回到了结婚前的小公寓。这个一室一厅的小套房曾经是他毕业后三个哥哥一起送给他的礼物,在医院的附近,上下班图个方便。可是谁曾想没多久他就遇到了梅长苏,然后很快结婚就搬了出去。

  萧景琰用了两天年假加上一个晚上的时间才将这落了灰的房子暂且收拾下来。待他终于将大概归置妥当,萧景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也很是感慨,谁能想到哥哥们这份空置多年的好意最后也没有辜负,现在成了他最后的避风港。

  每周三是他的出诊日,所以萧景琰今天到单位的时间比平时稍早一点。他换好衣服便带着几个住院医在病房里巡视一番,等到完成了问诊簿的记录他便急匆匆地往门诊楼跑去。今天因为一个药用剂量的问题他还是晚了几分钟,等到来到办公室的时候,办公室外已经坐满了等待的人。

  萧景琰抓着听诊器就进了办公室,刚坐下就准备叫号开始,却听到旁边的人道:“景琰哥,别着急,喝口热水。”

“哦,战英呀,谢谢你。我没事,还是开始吧已经让大家等了这么久了。”他抬起头来才发现是最近新来医院的实习医生列战英,他弯弯嘴角旋即按下了叫号器。

  列战英对萧景琰的拼命不太理解,但他耸耸肩还是坐在了他的对面。

  这期间夏冬姐过来了一趟,颇为神秘地让他忙过这阵就去外面看看。但是这个上午前来就诊的人很多,萧景琰是忙得手脚都不沾地哪里还顾得上这故弄的玄虚?也就是等到上午的门诊结束,萧景琰摘下听诊器往外走的时候,才想起来想想夏冬姐说的是什么事。

  谜底在他走到护士站的时候,面前这个侃侃而谈的把小护士们唬得一愣一愣的不是梅长苏还能是谁。正说得热闹的梅长苏忽而回头看见了萧景琰,特别兴奋地叫了一声:“景琰。”

背对着他的那些小护士纷纷回过头来,左一句「萧大夫,你们家家属来了」右一句「还带了好吃的给咱们呢,说是不要让萧大夫这么忙」。

萧景琰就看着梅长苏在这叽叽喳喳声中红了脸,记忆在身体里叫嚣,萧景琰别过脸去故作严肃道:

“上班时间不上班,这样像什么样子。”他先是让小姑娘们收了声,然后转过头去对梅长苏道:“你先去办公室吧,我马上回去。”然后他走到护士站抽出档案簿,把今天上午的出诊情况大概写了写。

“萧医生,你的Alpha不是特别有名的大律师吗?”柳笙笙忽而凑了上来好奇道:“怎么穿着一件好旧的西装呀。”

“多事,我看夏护士长应该好久没敲打你了。”萧景琰签名字的手顿了顿,他用档案夹拍了拍小丫头的头,然后把听诊器放在自己白大褂的口袋里就往办公室走去。

“哎哟,你什么时候站到这里的。”柳笙笙拿起档案夹转身看到列战英吓了一跳:“喂,你有没有礼貌呀~吓到人也不道歉。”她朝着径直转身离开的列战英嚷道。

 

萧景琰进办公室的时候,手放在门把手上提了好几次气才下定决心推开门。本在写东西的聂峰看到他进来连忙站了起来,说着有事就走了出去还帮他们顺手阖上门。时隔两三天,两个人又面对面在同一空间下。

“我寄给你的协议,你签了字吧。”萧景琰走到饮水机旁拿纸杯接水。

“没有,我没去办公室。倒是给豫津电话让他撕了扔掉。”话音在身后响起,让萧景琰接水的手顿了顿,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他转过身来问。

“我不想离婚,我想让你给我个机会。”梅长苏猛地站起来,走到萧景琰面前认真地说道。

“我们之间不是这一件衣服就能找回来的。”萧景琰往后退了两步,他说着眼眶发红别过了头去。

他们婚后的的生活,刚开始过得极其艰难,因着萧景琰硬要结婚的关系和梅长苏的骨气使然,刚开始那两年他们几乎和家里断了联系,萧景琰也倔强地拒绝了三个哥哥几次三番的帮助,甚至搬出了小公寓租住外面。

梅长苏结婚后就开始创业,最初的时侯真的是一无所有。那段时间梅长苏早出晚归却什么收获都没有,没有人相信他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律师。那时候萧景琰刚刚转正成了正式职工,薪资很少,就是那蜗居的地下室的房租都成了负担,每个月的工资交了水电房租买菜做饭后几乎所剩无几。

两个衣食无忧的人突然过起了节衣缩食的日子,梅长苏也改了往日的做派一件黑西装风里雨里穿着,生生穿得灰旧,人靠衣装他的精气神也被比了下去。萧景琰不愿意梅长苏失了往日的风采,就偷偷坐公交周转于城市中,省了好几个月的交通费才有了这一件夹克衫。

因着萧景琰的工作性质就是早出晚归,所以梅长苏曾经不疑有他,直到翻出了一张公交车的票根,他又偷偷跟踪才知道这始末根本,萧景琰被戳破了「谎言」却开心地带他来了商场,选了一件价格适中的西装给他。

那天晚上两个人又哭又笑了好久,后来神奇地是买了这件西装后很快就有人请梅长苏当律师,而后他的人生简直像开了挂般的,他一点点地积累名望和人脉,慢慢有了今天的成绩后来又和大学同学蔺晨成立了一家律所。梅长苏硬要说这都是萧景琰的那件西装带来的好运,可是萧景琰知道这都是梅长苏自己的努力。

反正这件衣服后来成了梅长苏口中的吉祥物,刚开始那些年每年的律所年会都要穿一穿。萧景琰笑他没有合伙人的样子,看看蔺晨光鲜亮丽的样子再看看他。但是梅长苏每次都搂着他说,这是他们共同的光荣时刻要一起见证。直到这件衣服在搬家后再也找不到,刚开始梅长苏还气急冒火地跟他急了一番,但是后来又抛到了脑后。

慢慢地遗忘,就好像他们的婚姻一样。萧景琰从回忆中恍过神,然后又叹道:

“今年这一年你都回家很少,我没有找过你,只有上个月那一次我跟你吵架。是因为那天是我们的相遇的八周年,虽然不是结婚的日子,但是你说过我们要永远记住相遇的这一天要庆祝的。”他看着梅长苏瞪大的双眼继续道:“让我绝望地不是你忘记了这件事,因为我知道你忙,你要奋斗为了我们的生活。是后来,我接到了一束花。”

“虽然我气你忘记纪念日忘记我百合过敏的事实,但是你能记得,甚至挑了有寓意的花儿,我还是原谅你的。但是二十分钟后花店却又上门送了第二束花,是我喜欢的玫瑰。说不好意思,把梅先生的订单送错了。”

“景琰,你听我解释……”

“梅先生,我才知道那些所有的花都是你在花店预订的。这两年你错过的各种日子,迟到的烛光晚餐各种礼物,我都觉得不是你真的忘记,忘记我,忘记我们。就是因为这一束花。”萧景琰强忍着泪意,“可是我却知道,记住的不是你,是花店!”

“景琰,我真的是罪该万死,我真的是忙忘了。”梅长苏攥住萧景琰的手腕解释道:“你知道我……”

“假手于人的爱情,我不稀罕。”萧景琰甩开手,准备开门,他站在门口道:“这里是医院请你注意影响。”

 

梅长苏失魂落魄地回到家的时候,在门口遇到了好久不见的霓凰。

“怎么样?喝一杯吧。”霓凰笑眯眯地邀请着。

两个人在附近的一间小酒馆坐下,霓凰就言道:“听说你们两个要离婚了?”

梅长苏的一口酒闷在喉咙里,差点呛到。他就知道言豫津告诉家里人的话,那穆青就会告诉他的姐姐。

“穆青说的吧?”他摇了摇头,有些无奈。

“他说不说我不知道,是景琰跟我聊天的时候我琢磨着有这个意思。”霓凰说道:“所以一下飞机就跑来了。”

“你们俩的关系倒是好。”梅长苏随口说道,“原来蔺晨可是觉得你们会打起来呢。”

“哎,你们到底怎么了?当年去美国和你分手我可是特别愧疚呢,好不容易看到你遇到命中注定的那个人,这又是怎么了?”

“我是把他伤着了。”梅长苏又是一口闷,“他怕是不会再原谅我了。”

“那你就求着呗,反正你脸皮够厚。”霓凰歪着头道,“天天在他眼前晃,就不怕他不心软。”霓凰说完又待了一会,就匆匆离去,她这次回来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办。

 

她的话确实对梅长苏有非常多的启发,他确实第二天就成了医院的「常客」且死皮赖脸的功力有过之而无不及。几乎所有科室里的人都笑嘻嘻地看着这一出「求复合」的戏码。萧景琰走进休息室里看到分发盒饭的梅长苏,他看着对方递上了保温桶和爱心饭盒堆着笑的脸,还有耳边身后的起哄声音,他绕到茶几旁拿起了一盒盒饭走到离间,装作看不懂梅长苏的失落。

“真是够拿乔的,大律师亲手做的爱心便当和煲汤都不喝。”夏冬吃着饭一直关注着这一切,看着萧景琰忍不住揶揄道。

“冬姐喜欢的话就让给你,反正我是不稀罕。”萧景琰冷哼一声吃起了盒饭。

“行了行了,这盒饭还不是人家买的。”

“那我不吃行不行?”

“瞧你这脾气!我不管你了!”夏冬摇摇头又看了眼正巧进来的列战英关心道:“战英呀,怎么天天吃泡面呀最近。”

“护士长,我最近就是喜欢这口。”列战英笑着坐在了旁边的沙发上。

“方便面不健康,以后少吃点。”萧景琰循声望过去,也关心道。

“谢谢景琰哥。”列战英咧开嘴道。

“你说说……”夏冬看着外间的热闹若有所思地说道:“当年长苏追你的时候就这么讨好我们,现在为了你又讨好这般小丫头。”她看着给一群小丫头和几个臭小子端茶送水的梅长苏摇摇头,“差不多得了啊。”

“什么得了不得了。”萧景琰继续装傻道。

“你……”夏冬的话音未落就听到砰地一声列战英摔门出去了。

“这孩子最近怎么了?”她又忽而将关心转移到对方身上。

“不知道呀,回头我找他谈谈吧。”萧景琰疑惑道。

“谈什么谈?”聂峰推门进来拿着一盒盒饭,“景琰你知道主任找你呀?”

“嗯?”萧景琰倒是奇怪了,这是什么时候说的。

“哦,我刚跟主任开会,他说让你去找他一趟。”聂峰顺势坐在夏冬的旁边,俩个人吃着饭又开始就着昨天晚上小峰的晚睡问题开始拌嘴。

萧景琰看着竟然有点羡慕,他们几乎是同时结婚的,那时冬姐还不是护士长,聂大哥也不是如今的副主任医师。这些年虽然冬姐无不羡慕地说过梅长苏的事业有成,但是他看得出来即便可以将他们四个的身份对调,冬姐也是不愿意把自己和聂大哥的小日子拱手让给他和梅长苏,过日子不就是应该这样吗?

萧景琰想着看向屋外的梅长苏,当目光对上的瞬间他又别过了头。

 

言阙是科室的主任,办公室在二楼。萧景琰推开门的时候,主任大人正趁着午休时间美孜孜地听戏喝茶呢。

“主任,你叫我。”萧景琰推开门径直地走到他面前坐下,可把言阙下个够呛。

“你这孩子,进来也不敲门,没规矩。”言阙吹胡子瞪眼道。

“那不是午休时间吗?再说你是我舅舅,我也不用呀。”萧景琰无所谓道。

言阙是他大哥和二哥的亲舅舅,因着萧选和第一任妻子的好合好散,所以言家和萧家在瑶姨远走美国后还保持这亲戚间相互走访的习惯。说起来令人啧啧称奇地是,林静还是他介绍给萧选的呢,萧景琰叫他一声舅舅也不为过。

“你生怕你年底评不上职称吧。”言阙摇摇头又斥了一声。

“您到底找我什么事?”萧景琰不再开玩笑,回归了正题。

“这阵仗又是干什么呀?你们俩……”言阙向门的方向努努嘴。

“反正不是找我的。”萧景琰撇撇嘴。

“那是找我的呀?”言阙好气又好笑。

“可能吧,说不定他心怀愧疚呢。”

“得了吧,他现在都绕着我走。”

言阙和梅长苏的「梁子」结下因着两点,一是当时他没规矩地闯进来打断他给萧景琰开会说工作安排,如果说这是年轻人不懂事为爱冲昏头脑,那言豫津的事就是爆发的点了,自家的傻小子就是被梅长苏的成功经历唬走不学医学了法。他们这一代人谁不希望有人继承自己的衣钵。

“这是工作的地方,成什么体统。”言阙又言道,“不如你趁此机会出趟差吧。”

“啊?”萧景琰奇怪了,这是几个意思。

 

九安山是距离金陵市区近百里的山区,昨天山上的一个老人不甚摔伤了腿,因着山里的诊所的医疗,无法完成固定的手术。偏偏因着夏季雨沛山路泥泞不堪,老人年岁大了又行动不便下山做手术有危险,这才想出了个请医生来上山。然后这个请求就来到了和九安山诊所结成互帮组的他们医院。

这种事情萧景琰当让不能推拒,他想着在休息室里谈天说地的梅长苏更是满口答应,就让他能避则避吧。萧景琰没有再回到休息室而是拜托出来的夏冬姐帮他准备好医疗箱,然后就直接走了。

萧景琰坐了车又步行了好久才在天黑前上了山,九安山的山路错综复杂,他幸好有人在山下等着才不至于迷路。山间小道因着连天的雨而湿滑泥泞,等到他来到医疗所,鞋上和裤子上全是泥点。医疗所的谢玉和素潆夫妻早在里面等着,萧景琰几乎连口水没喝就开始做手术,等到给老人固定好骨头再出来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

他们安顿好老人后,一行人便去了九安山的村主任夏江家,他和妻子早就做好了一桌丰富的晚餐招待不远万里来到的萧景琰。饭桌上的话匣子打开后,萧景琰才了解到原来谢玉和莅阳也是他们医院的,后来为了山区建设就扎根在了大山里。两位有理想的前辈的经历让萧景琰深受触动,他以茶带水连着敬了好几杯。

酒桌间一个年轻人总是出出进进,让夏江的妻子桐花嫂子有些生气:“小虎子,这里有客人,你出出进进像什么样子,要进就进,要出就出。”

“哎呀,娘。我和谢弼要拿着手电筒去救人。”小虎子压低声音道。因着送萧景琰上山的年轻人就是谢弼,所以他侧耳听了几句。

“什么人呀?”桐花嫂子好奇道:“这么晚了还有人进山。”

“谁知道呀,看着像个城里人还穿着西装呢,掉到小二子挖的坑里了。现在等着我们去救呢。”小虎说着往身上挂好绳索。

“告诉小二子没事别挖坑抓什么山猪,你看这不就出事了吗?”

“哎呀娘,这得你去说他。行了,我走了。诶,对了……”小虎又回过头来,“咱这儿有个叫景琰的人吗?小二子说那个人一直喊着这个人的名字。”

啪哒,萧景琰的筷子掉到了地上,让饭桌上的人面面相觑。

 

这个人,果然是梅长苏。所幸,只是擦破点皮,没有伤着筋骨。

 

萧景琰坐在医疗所的病房里陪着昏睡的梅长苏看着东方泛起了鱼肚白,随着一声痛苦的嘤咛,梅长苏悠悠地转醒。

“景琰。”他看着萧景琰咧开了嘴,却又因为疼痛呲起牙来。

“哼。”萧景琰没有什么好脾气地扭过头去。

“哎呀呀,我的衣服呢,呀,怎么剪了。”梅长苏努力地坐起来然后看看自己又环顾四周道。

“为了救你。”他依然没有什么好脾气。

“那可以不救嘛。”梅长苏小声嘀咕道。

“你这是说得什么话!”萧景琰的炮筒脾气被点着了,“一件破衣服比你的命还重要吗?”

“可是,可是,这件衣服是你省吃俭用给我买的呀。”

“你……”萧景琰突然沉默了。

“我偷偷跟在你的身后,看着你追公交车挤公交车,你这么辛苦也只不过是想省出五元钱给我买一身新的衣服,从那天起我就发誓我一定要出人头地,我一定要挣很多的钱让你衣食无忧。”

“可是你知道我要的从来不是钱,生活温饱就可以了,我要的是……”

“对,我承认你要的是我的陪伴关心和爱护。可是只有我鬼迷心窍地越想越多,越想越多。”梅长苏一把抓住萧景琰的手,“景琰,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就一次看我的表现。”

萧景琰就是听着没有说话,他偏过头去看着梅长苏的那件剪破的西装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如果西装是梅长苏的执念,那它剪坏了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们能重新开始。

“哎哟,景琰医生你没事吧?”莅阳哪想到一进来就是这个画面。

“没事,没事,”萧景琰连忙道。

“你们的关系?”她放下早餐有些好奇,她昨天看着萧景琰的惊慌失措,如今又是这般,她问着心里却也有了答案。

“我们是两口子。”梅长苏笑眯眯地道。

“闭嘴!”萧景琰的脸上一片红晕。,嘴上却仍旧恶狠狠的。

 

萧景琰下晚班走出医院的时候,看到得就是冻得呲牙咧嘴的梅长苏。比起他的轻蹙眉头,对方倒是马上扬起了灿烂的笑容:

“走吧,我买了首映式的电影票,我们现在赶过去,时间刚刚好。”

“我们不是说好明天再去吗,变形金刚晚一天看又不会跑。”萧景琰嘀咕着,“刚出差回来就……”

“你是在心疼我吗?”梅长苏接话茬倒是很快,眼睛也亮了起来。

“哼。”萧景琰轻哼出声表示自己的不满,就要往前走。

“诶诶,反了反了,是那边。”梅长苏喊着,一把握住萧景琰的手往正确的方向带。萧景琰挣脱了几下却越握越紧,他弯了弯嘴角,却又言道:

“到底为什么非要今天看?”

“变形金刚诶,这可是变形金刚。听豫津说预告片燃爆了,当然要先睹为快了。”

梅长苏的孩子气让萧景琰暗自好笑,他摇摇头终是没有提出反对的意见,却又听梅长苏言道:

“诶,那里有你最喜欢的鱼形烧,我去买两个。”

萧景琰看着还不待他反应过来就冲出去的人的背影很是无奈,但情绪更多地是心中涌上很多甜蜜。他站在原地等着梅长苏无聊得紧,不由得盯着自己的脚面发呆,直到有一个声音在他面前:

“我也可以在寒风中等你,带你去看电影,买鱼形烧,甚至比他做得更好,为什么你就不肯给我一个机会?反而轻易地原谅他?”

“战英呀,我们,我们是不可能的。”萧景琰讶然地抬起头来,他道:“即使我和他没有和好,我也不会选择你。”

“为什么?”列战英攥紧了拳头,“你就这么看不上我么?”

“我从来都只把你当作好学生和好同事,”萧景琰说着,“况且我心里从来就没有第二个人的存在,你明白吗?”

“无论离婚与否,我都还爱着他,离婚……”他看着列战英道:“是因为怕这爱意在长久的病态的婚姻生活中堙灭。”

“我已经递交离职报告了,等你休假回来我就已经离开这里了。”列战英说着走到萧景琰的身侧,“我不会祝你和他幸福,但我会祝你幸福。”他说着径直越过萧景琰离开。

“你能遇到他,是真的幸运。”

他听见列战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萧景琰转身过去,看到了他旁边的梅长苏。列战英很快离开,梅长苏看着萧景琰突然快步走了过来:

“我们和好了对吗?”

“你心里一直是有我的,对吧。”

“你又从哪里听到了?”两句抢白让萧景琰的面庞发烫,他说着就想走。”

“诶,这是你说的。”梅长苏猛地攥住手腕,“你还说你永远爱我来着。”傻嘿嘿的模样,特别像他们养的小佛牙,小金毛永远咧着嘴,仿佛下一秒就会流下哈喇子。

萧景琰看着这样的梅长苏突然扑哧乐出声响,笑眼弯弯的瞬间,他看着梅长苏慢慢靠近的放大的五官。寒冬腊月,两个人掩在大树下,吻得热切。

“今天,我是不是不用当厅长了。”缠绵的吻后,梅长苏沙哑地出声问道。

“那要看你的表现了。”萧景琰搂着梅长苏的脖子在他的耳边轻声说道。

成人间的表现,到底是什么,那就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了。

“走,回家。”梅长苏一把攥住萧景琰就要走。

“诶,诶,还有电影呢。”

“不看了!”

“变形金刚诶,这可是变形金刚。预告片燃爆了,要先睹为快呀。”萧景琰学着梅长苏的语气。

“什么都没有你重要。”梅长苏把萧景琰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轻轻地吻着。

 

*失去你的时候,我才发现真的什么都没有你重要。

 

一年后,

梅长苏准备将车开进小区的大门的时候,他看见蒙挚快步地迎上来,便摇下车窗。

“长苏呀,卫铮前些日子回老家带来了很多核桃,他说呀要我帮着给你们装些,他们家的核桃很好的,景琰现在吃着补补身体不也挺好的吗?”蒙挚说着对副驾驶的萧景琰笑了笑。

“真是太不好意思了,还惦记着我们。”萧景琰说着,和梅长苏对视了一眼。

“蒙大哥呀,你这人还没找上来呀。”梅长苏从值班室抱来核桃,他往车里走的时候边闲话家常。

“来了几个,偷奸耍滑得紧,我就让他们走了。”蒙挚摇摇头,“这年头找个称心的可不容易。”

“是呀,小卫这样的是真难找。”

“小卫是去了沈追的公司吗?”坐在车里的萧景琰问道。

“是呀是呀,去给沈先生看仓库,薪资比这里优渥很多,我又怎么能自断人家的前程。”蒙挚说着笑道。

“我让穆青找人帮我把郊区的那套房子收拾出来了,等明天爸妈回来我就直接接他们过去住就好。”车开往地下车库的时候,梅长苏边看路边说道。

“诶,这个就是你的不对了。爸妈不是说让爸妈住到家里吗?”萧景琰说道,第一个爸妈是萧选和林静,第二个则是指的梅石楠和素滢。

“他们可没有那么快回美国,要等到小宝出生的话,还有好几个月。爸妈一直在爸妈家里也不合适吧。”

“这是我爸他的主意,咱们就听他的吧。”萧景琰笑弯了眼,“再说他们去美国玩这半年都是麻烦爸妈,这也没差。”

“其实,我倒是好奇两个老头子怎么突然这么熟络的。”梅长苏打着方向盘终于找到了一个位置行,“妈她总告状说总是抛下她们游山玩水什么的。”

萧景琰笑着摇了摇头,这明显是无解的。

梅长苏拿着箱子和袋子先行回了一次家,然后折返回来接萧景琰。他一只手拿着萧景琰的包,一手小心地揽住萧景琰的腰身。

“你这辞职真的好吗?就放弃了?梅长苏显然对萧景琰的决定有些不认同,这样这些年的努力不就付之东流了。

“大家都知道主任是我舅舅,虽然科室里没什么,但是其他医院都风言风语的。我不忍心舅舅两难,索性就辞职。再说了,就算不走,以后评职称舅舅也会很为难。”

“是这个道理,”梅长苏点点头,“那你就安心待产,回头等小宝大一点,我再看看找找别的医院,蔺晨的一个客户好像有点这方面的关系。”

“回头再说吧,社区医院也不错,这样离家近,工作也轻松些,家庭和事业也能兼顾。”萧景琰笑着说道。

两个人在电梯里,遇到了吉婶带着放幼儿园回来的飞流,冬天的小娃被奶奶裹成了一个小熊。

“长苏叔叔。”小娃抱住梅长苏的大腿,“佛牙呢。”

“它呀,它在家里咬骨头呢。”梅长苏背起萧景琰的包,然后一把抱起飞流,他闷哼一声两天不见小娃又沉了,“走,我带你去找它。

“叔叔,小宝宝什么时候会出来和我玩呀。”飞流在梅长苏怀里颇具急待地问道。

“嗯,还有几个月。到时候就能和飞流一起玩了。”

“我想要个小弟弟。”飞流笑眯眯的,“这样我可以和他一起玩我的火车了。”

“叔叔喜欢妹妹怎么办?”梅长苏逗他。

“可是,我不喜欢玩娃娃,也没有娃娃。小娃皱巴着脸很是苦恼。

“那叔叔先生个弟弟,等到你爸妈给你生了妹妹,叔叔再生个妹妹吧。”

“好呀……”飞流脆生生地答道。

萧景琰搀着吉婶走在后面,听到这话对视一眼,都是无奈地笑了。

“那你今天就要跟爸爸妈妈说呀,说你想要个妹妹。”梅长苏轻快地说道。

“你跟孩子瞎说什么。“萧景琰终是听不下去,他拍了梅长苏一下,笑骂道。

“哎哟,可别了。”吉婶笑道,“这一个小皮猴就够我头疼的了。”

吉婶的话音未落,电梯间充满了欢声笑语。

电梯里梅长苏看着吉婶手里的一尾鲤鱼新鲜的很,便打听是哪个菜场的。萧景琰拉着飞流的小手,看着他和吉婶从鱼的新鲜挑选又聊到鱼汤怎么炖汤才鲜美,笑弯了眼。

 

这才是生活,不是吗?就是充满了烟火气的平平凡凡,日常琐碎的温馨里满是幸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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