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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江山为聘 51

*拖延症真可怕,接下来会把江山完结,然后是思慕。

早在靖王还身在廊州的时候,当今圣上就令钦天监的监正重新择定良日,最终将立储大典定于来年春天。萧选自行宫事、变后,身体和精神都受到了很大的冲击,虽然有静妃娘娘的汤药滋养,但终是再难回到从前。谢玉之死就像压垮帝王身上的最后一根稻草,年老的帝王开始逐渐对朝堂力不从心,所以虽然储君还未正式册立,靖王自回到金陵便已经开始在代理朝政,行太子监国之责。

梁帝在芷萝宫调养身体,靖王每日下朝后便会前去请安向父皇汇报朝政,看到苍老年迈的父亲身体大不如从前,他心里终是有些不忍。可是一边是骨肉至亲,一边是枉死的忠良,是十三年没有昭雪的冤案,他别无选择。因而在他在的时候,每每汤药端来,萧景琰便起身接过药碗侍奉在侧。

萧景琰日日往返梁宫与王府人也日渐清瘦起来,梅长苏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却是无可奈何,除了每日事必躬亲地细致照顾,他也暗暗走访了沈追、蔡荃等亲信重臣,也拜访了言阙和纪王,他知道这是关键的一步,两人德高望重在朝堂上很有威信,若有他们的加持才能保证万无一失。

相比于言阙的仰天大笑连声道苍天有眼,倒是纪王的反应让梅长苏印象深刻,他倒是没有言侯那样激动,反而只想是在听一件旁事,末了才慢慢开口:

“当年祁王在梅岭畏罪自杀的消息传回金陵,陛下龙颜大怒。当时庭生尚在府中没有足月,是我让青瑶带着大夫连夜去了祁王府,用催生之法将孩子产下。”纪王放下手里的茶盏,看向梅长苏又道:“后来祁王府被连夜抄家,祁王妃悲愤自尽,府里男丁全被处死,女眷被收押在掖庭,无论老幼。我让祁王妃的贴身侍女趁乱将庭生带到掖庭,因为我就是相信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我给孩子取名叫庭生,就是想让他平平安安的长大。”纪王慢慢地站起身来,踱步走到花鸟笼前。

而梅长苏只是沉默地听着,他对此深信不疑、祁王妃是纪王妃的本家侄女是谁都知道的事情,纪王能在当时有如此的做法,他并不意外。

“那一夜的火光和哭喊我现在仍然记忆深刻,那是我一直厌恶的皇权所显现的全部丑恶。”

“王叔为祁王血脉的付出,殿下一直……”梅长苏沉吟片刻说道,却被打断:

“本王当年救下庭生是因为不相信祁王会大逆不道到如斯地步,但是……”纪王突然转过身来,沉声道:“本王哪边也不站站的是这大梁江山。翻案在即,本王无力阻止,但是若靖王没有在翻案后稳固江山的本事,那就休怪本王无情了。”

“长苏一定将王叔的话,带给殿下。”梅长苏连忙拱手道。

梅长苏离开纪王府的时候,纪王又在花鸟笼前拿着小碗逗弄起鸟儿来,那不甚痴迷的模样,让梅长苏看了又看,他倒是觉得这位向来不问朝中事一心沉醉笙乐的王爷,是真的睿智。

 

转眼梁帝的寿宴已然近在眼前,十三年的迷雾重重也即将拨云见日。纵是已经百密无疏,萧景琰还是暗暗让靖王府的府兵操练起来。若是真的有差池发生,他不得不做最坏的打算。反正他已经下定决心为兄长翻案,那便也就不在乎百年身后是功名还是污名。

只是看着如今愈发长大的子遇被梅长苏抱在怀里哄他喊爹爹和父亲,这触动了他内心的柔软之处,他坐在梅长苏身侧,看着那对父子其乐融融地互动。待子遇的目光和他碰上,咿咿呀呀地要他抱的时候,他一把接过孩子抱在怀里开口道:

“父亲,母亲现在在外访友,倒不如你带着……”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身边的人打断:

“景琰,我已经安排好了。”梅长苏一把握住萧景琰的手,“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刻,蒙大哥会即刻护送母妃和子遇出宫,蔺晨的车马也会在宫外等候,带他们和飞流庭生他们回到琅琊山去。而我,会陪着你。”梅长苏言罢使劲攥住了萧景琰的手,传递自己的力量。

梅长苏的情深意重让萧景琰不由得眼眶红红,他正欲开口就听到列战英在门外叩门道:

“殿下,王君,苏宅来人说是故人来访。”

故人是他们在府中对萧景禹的称谓,怕得就是隔墙有耳。如今虽然一切将要摊开,虽然已经有很多人知晓靖王将在梁帝寿宴上为祁王翻案,但是梅长苏还是没有向他们透露萧景禹尚在人世的消息,毕竟不到最后一步,每一步都可能行差踏错,都会节外生枝。

梅长苏看着萧景琰的疑惑,便回答道:“是我请故人来的,过几日就是寿宴了,有些事情我们还是需要核对仔细的。”他从萧景琰的手里接过子遇,转身就要唤来奶娘将孩子抱走,可能是觉察到父亲的动作,小娃便扭动着小身子大声哭闹起来。

“也罢,让他见见故人也好。”萧景琰看到这一幕即刻掏出绢巾给孩子擦着花猫儿的脸,淡淡地笑道。

“也好,让他们见见面。”梅长苏掂了掂怀里的儿子,又腾出一只手将子遇挂在脖颈上的玉坠摆正。

 

萧景琰从暗道折返回苏宅的书房的时候,梅长苏和萧景禹正坐在案几之前絮语闲谈。萧景琰来到梅长苏身侧坐下,就听萧景禹笑言道:“子遇,可是睡了?”他适才见过这一家三口推开书柜的暗门直接进来后,这才明白这苏宅和靖王府的接连之处,如今看着景琰回来倒也没有这么惊讶了。

“是睡下了,今天这孩子着实顽皮。”萧景琰想到那小灵精的脸蛋,不由得浅浅一笑:“今日怕是烦着兄长了。”

“这怎么会,子侄与我亲厚,我欣喜还来不及呢。”萧景禹说着说着竟然生出些感慨:“我本来以为我今世是没有这机会再享这天伦之乐了。”他苟且在这世上十三年,哪里还想得到自己的这辈子还有这一刻。

“兄长说得哪里话!”萧景琰突然有些急切道,“莫不是今日庭生和飞流跟着晏大夫他们进山了,我就让你一并见了这孩子,好骨肉团聚呀。”

“庭生,庭生……”萧景禹喃喃地重复着这名字眸光里闪着苦痛也有希望的光亮。

“我倒是觉得,现在还不是兄长父子相见的时候。”梅长苏沉吟片刻道,这倒是让萧景禹从失态中反应过来,也应和道:“不急,不急。”只是,这语气中多了些涩然。

“长苏,你这是什么意思?庭生认回亲生父亲是天经地义的事情。”萧景琰注意到兄长眸光中的黯淡,他看向梅长苏忍不住有些不满地嗔道。

“我还是觉得在大局未定之前,还是不要让庭生知晓自己的身份,毕竟。”梅长苏认真地解释,却又话锋一转戛然而止。

“这……”萧景琰也是语塞。

“还是长苏说得对,这么多年都过来了,有什么又急在这一时呢。”萧景禹同样宽慰萧景琰,道。

萧景琰也是才反应过来这贸然的后果,且不说会不会横生什么枝节,光是料想到庭生的接受与否,也不能这么莽撞行事。三人暂且将萧景禹父子相认的事情放下,又相谈了关于寿宴呈冤的细节。事隔多年,萧景禹回想起那一天的细节还是情绪波动得;厉害,手也止不住地颤抖。萧景琰将这一切落在眼底,也很是不忍地别过头去。

中途的时候,奶娘抱着子遇自暗道寻来,原是这小人儿睡醒啼哭不止。萧景琰看着在奶娘怀里不断扭动的小娃,又是无奈又是怜爱地起身接过来抱在怀里哄。

“这苏宅和靖王府还真是别有洞天呀。”萧景禹看着奶娘告退退回到密道,笑言道。

“兄长,莫要玩笑了。”梅长苏循着兄长的目光望过去,心下有些赧然,“当初只是为了和殿下相商要事时,来去方便的。”

子遇是极其粘着这位刚刚谋面的大伯,他在爹爹怀里不多时就张着手让萧景禹抱,然后如愿地坐在伯父怀里后又揪揪胡子爬上爬下的不老实,逗得大人们俱是会心一笑,让书房中淡淡的感伤慢慢消失殆尽。

“真是太快了……”萧景禹拉着子遇的小手,对着萧景琰道:“兄长仿佛觉得昨日还跟在你身后护着你学步,可是转眼你的儿子就已经这般大了。兄长怎么能不老呀?”

“兄长怎么会老?”萧景琰连忙道。

萧景禹对此不置可否,他沉默一阵,又言道:“景琰呀,兄长有个不情之请不知道能否得了你的应允。”

“兄长这是什么话,但说无妨。”

“三日后的寿宴,我也想去。你现在是未来储君,身边随从定然不少,可否让我混在其中,让我亲眼看到这一幕。”

“兄长若是愿意,就交予景琰去安排。只是……”萧景琰连忙道,他又与梅长苏对望了一眼,道:“我怕兄长不愿意见……”

“我与他早就没了父子亲情,如今他为君我为臣,只不过……”萧景禹将系在腰间的玉佩解下来递给子遇把玩,又言道“是向他讨回公道和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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