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li酱酱酱

【苏靖】麦香

*婚姻平等的世界观，非插件。

*农场慢生活的AU

萧景琰站在田间的小路上打着电话，气急败坏。他说到声高处情绪激动地转过来，与拖拉机上的甄平面面相觑，他强挤出笑容朝着甄平点点头，而对方回给他的笑容也是不能再尴尬了。

 

“哥，哥，你没事了吧？”电话那头清丽的女声响起。

 

萧景琰快走了几步走到僻静处，手捂着嘴压低声音：“臭丫头，我跟你没完。”

 

他就知道他这个妹妹怎么会这么好心，看他郁郁寡欢就递给他一张旅行社的传单说什么给他预定了海岛休闲度假游，结果怎么就成了农场的兼职工？

 

“萧景宁！你是不是觉得我不敢把你怎么样！”萧景琰咬牙切齿道。

 

“哥，我真的让言豫津给你预定地是旅游啊，谁知道那家伙怎么搞的？”

 

“……”萧景琰真是怒极反笑，那个糊涂小子与自己这个马大哈妹妹可真是什么都干不成：“那我真是要谢谢你们了，没给我整个南极北极东非大裂谷的差事。”

 

“哥……哥呀，我这里信号不好，就先挂了。”萧景宁的声音从电话里忽远忽近的传来，“你放心，我呀一定帮你报仇。”

 

萧景琰分明听到电话那头柳家那丫头在那边催着说什么快来吃，吃饭的地方有什么信号好不好。但是说到底他也是心思在旁出，不然这又飞机又火车的，越来越往内陆行进，哪里会有海岛的半点影子。

 

萧景琰叹了口气，他把手机装进口袋里，然后背着背包提着行李箱走到甄平面前，说道：“您好，我们走吧。”

 

“诶，你不是不是做兼职工吗？”甄平也很是意外，这态度怎么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我抢占了这个名额，你们短时间也找不到人来帮忙，我小时候家里也有农场，暑假的时候也帮过忙，应该能帮得上忙的。”萧景琰说着，把背包和行李箱往卡车后的麦草垛上一扔，微笑着说道。

 

甄平愣在原地半晌没反应过来，这位先生也太随遇而安了吧，但是他说的也没错，现在是农忙，谁家都忙不过来，卫铮的弟弟结婚他回家以后，农场是真的忙不过来……甄平想着，对上站在卡车车门边的萧景琰的眼睛，赶紧让这位先生上车，然后自己也上车，开车走人。

 

车子开过田间，一望无际的麦田后农舍渐渐显现出来，这就是萧景琰记忆中的模样。他的太奶奶家里曾经也有这样的农场，那几乎是他整个的童年。只可惜，后来随着太奶奶年纪越来越大，她回到城市和他们生活在一起，农场也被卖掉。

 

萧景琰从卡车上下来，先是深深地呼吸了这久违的空气，然后慢慢地看过来，牛棚羊圈猪圈，鸡窝鸭笼，还有仓库，几只大黄狗穿梭在小道上，眼前的景色虽然不及蔚蓝色的海岛风光，但却让他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梅长苏听到卡车的声音从仓库里走出来，看到的就是笑容满面的萧景琰。这笑容也感染了他，让他不自觉地露出微笑，他走上前，低低地唤了一声，“甄平，这是？”

 

甄平和萧景琰都回过头去，甄平看萧景琰愣住，连忙介绍道：“这位是我们的场主梅长苏。”

 

萧景琰看着这个穿着白衬衫和牛仔裤对他微笑的青年倒真是很意外，他想象中经营农场的说什么年岁也应该不小，跟他一般年纪大确实在他的意料之外。

 

“你好啊，欢迎你来到这里，我是梅长苏。”梅长苏伸出手来，很是友好。

 

“你好，萧景琰。”萧景琰也伸出手去回握。

 

“甄平你去帮忙把行李拿到屋子，就一起来吃饭吧。”梅长苏侧过身去跟一旁的甄平说完，就朝着萧景琰点点头往农舍后面走。

 

甄平帮萧景琰放好行李就带着他去后院，曾经的仓库如今废弃改成了餐厅，虽然接了电灯，但是横梁上还挂着油灯瓶，远处还摆放着麦草垛，长条的桌子上摆着红底白条的餐布，桌子的两侧是长条凳，像极了五六十年代的美式农场的装扮。

 

梅长苏正坐在餐桌旁，衬衣的袖子已经被挽至肘部，费力地切着什么。他跟飞流说着话，正好抬起头来看到他们，于是笑道：“甄平，景琰啊快来吃饭吧。”

 

甄平应声走过来，一声景琰却让萧景琰怔愣在原地，除了家人，他大多被称呼小萧，萧学长，萧师兄或者直接是萧景琰。被陌生人这么一叫，萧景琰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回话。

 

“有事吗？”梅长苏切好一片奶酪，看到萧景琰站在原地，有些疑惑地问道。

 

“啊，没事没事。”萧景琰赶忙回道，然后快步走到餐桌的一侧坐好。开饭前，梅长苏把萧景琰介绍给了大家，然后在一片掌声的和谐气氛中开始午餐。

 

午餐是全麦面包抹山羊奶酪，配酸辣汤。虽然不中不西，不伦不类，但却意外地开胃。萧景琰的教授是意大利人，为人好客。对方每每从意大利回来，他总会收到各式奶酪作为伴手礼。因而他几乎尝遍了意大利所有著名的奶酪，但是却没有比得上这薄薄的抹在面包上得来的美味。

 

吃过饱饱的一顿午餐后，大家都各自去忙。萧景琰由梅长苏带着熟悉农场的环境，他发现梅长苏对农场的每一处都是无比的熟悉，甚至记得那些建造的年份，每个小动物都对他很热情，那只叫DD的驴子高冷地不吃他递过来秸秆，却亲昵地用鼻子去碰梅长苏的手心。

 

萧景琰养佛牙多年，他知道这是小动物自然而然地天性，亲近亲近它的人。如果说刚开始萧景琰对梅长苏农场主的身份还有些惊讶的话，那此刻他没有了任何疑惑。他看得出来，对方是真的热爱这片土地。

 

等到他们绕到农舍后的菜地的时候，萧景琰看着这戴着小蓝帽穿着太阳花幼儿园短袖的一群小朋友，有些疑惑地停了下来。他明明记得刚才梅长苏说过，这农舍后的菜地都是种着自己吃的蔬菜。

 

“这是镇上幼儿园的，来这里参加园艺实践，认认蔬菜。”梅长苏看出萧景琰的不解出声解释，正说着只听到身后一声“长苏哥？”打断了他。

 

“霓凰呀，今天带着小朋友们来实践吗？”他看向身后的女孩子，笑着点了点头。

 

“是啊，两个月前带着他们参观种下蔬菜，今天带他们来看看成果。”

 

“所以我这菜地今天又变成种植小课堂了？”梅长苏开玩笑道。

 

“哎呀，长苏哥，你这是为祖国未来做贡献呢，你可是园丁。”

 

“你呀这张嘴……”

 

萧景琰并不认识镇上幼儿园的霓凰老师，只得跟在两个人身后听着往前走。

 

“老师，老师。”一个背着书包的小女孩着急地跑过来，扯着霓凰的衣角，“朵朵在哭呀。”

 

梅长苏在菜地的一角辟出了一个小小菜园，供幼儿园园艺实践活动种植，此刻一个扎着两个麻花辫的小姑娘站在菜园里抹眼泪。

 

“朵朵，怎么了呀？”霓凰心疼地抱起小娃，柔声问道。

 

“我种的生菜不见了。”小孩子想起心心念念却不见的植物又哇哇大哭起来。

 

梅长苏在旁边听着又看了看这才明白原委，只见他耐心地弯下腰蹲在霓凰的身边，道：“小朋友你看，旁边的那颗高高的就是呀。”

 

“不，不是。生菜不是这个样子的。”小姑娘抽泣地回答。

 

“那个呀，也是生菜。”梅长苏耐心地解释“只是长成了生菜树。”

 

小姑娘在梅长苏的劝说下慢慢止住哭泣，等到霓凰给小花猫擦干眼泪，小姑娘已经展开笑颜跑去摸着生菜树咯咯笑。

 

梅长苏欣慰地站起来，他抬起头来看到萧景琰唇角的浅浅笑意，忍不住也弯了嘴角：“怎么了？”

 

“想到了小时候的事情。”萧景琰笑着回道：“有点想念也很怀念。”

 

“哦，这样啊。“梅长苏了然地点点头，“那我们回去吧。”

 

萧景琰转身前又望了望眼这片郁郁葱葱的绿色，

 

他突然想到小时候自己也曾和太奶奶手拉着手走在菜园子里，那时的他也曾因为期待的植物没有破土发芽开花结果而哭泣，也是太奶奶拉起他轻声哄着，用手背给他擦眼泪。他们在这里给蔬菜施肥浇水，每天摘新鲜的蔬菜来吃。

 

那混着泥土芳香的童年啊，真是让他怀念。萧景琰突然觉得这阴差阳错的假期或许是对的。

 

萧景琰在第二天开始就在农场帮忙，现代农场的日常，和他记忆中的传统农场的劳作模式相距甚远。所幸，他虽然从没操作过农业机器，但是他毕竟是理工科，所以很快就上手了一些基础，农活虽不是得心应手，但是也是很有效率。

 

随着时间经过，他跟农场里的人也熟络起来，其中跟他最要好的就是飞流。梅长苏曾用一年，旁人用上得更长时间才从从飞流那里取得的信任，萧景琰用几天就获得了。这个有些自闭的少年，不知道怎的独独对他特别快地敞开了心扉，跟他特别投契，去哪里都要跟着。

 

初夏的夜晚，萧景琰和飞流坐在麦场的草垛上看星星。飞流硬拉着萧景琰来，他强拗不过这孩子便跟了来，却没想到他一下子就看了进去，而他的心在这个瞬间也神奇地平静下来。这满天的星光远比他坐在实验室通过专业天文望远镜近距离观察来得震撼，而他也突然想起这星光就是他当年想要从事天文事业的初衷。

 

“喏，给你们。”梅长苏的声音在萧景琰和飞流的身后响起，萧景琰还没反应过来飞流已经欢天喜地地接过吃起来，待到梅长苏将另一个玻璃碗放到他的手掌心，他才看出来原来是一碗冰激凌。

 

仲夏的野莓是飞流今天和晏老伯去森林里捡来的，巧手的吉婶做了熬了浆果做了野莓酱，剩下的洗干净，配上香草冰激凌就成了他面前的这碗野莓冰激凌。

 

“哎呀呀，飞流自从有了景琰就不要苏哥哥了。”梅长苏坐在草垛的一侧兀自摇头故作叹息：“以前飞流可是只愿意和苏哥哥看星星的，现在……”

 

“苏哥哥，没，飞流喜欢。”飞流许是怕苏哥哥误会自己连忙解释，小脸涨红。

 

扑哧，梅长苏终是藏不住逗趣的心乐出声响。飞流也就是这时才明白过来，他的小脸再次涨得通红，而这次是生气。

 

“苏哥哥，坏。”飞流哼了一声跑到远处的草垛气鼓鼓地坐下。

 

“飞流，没事吧。”萧景琰在一旁看着有些担忧地开口。

 

“没事，小孩子的脾气，一会儿就没。”梅长苏抱着臂笑道。

 

“我刚才远远看你给飞流讲这些星星都叫什么的时候，说了很多专业的词汇。你莫不是就是学得这个吧？”就在两个人即将陷入沉默的时候，梅长苏开口道。

 

“你说呢？”萧景琰反问道，歪着头的可爱模样到让梅长苏有些看痴。

 

“呃，我随便说说的。”梅长苏有些慌张起来。

 

“你还真没说错，”萧景琰叹了口气：“本科四年，现在是硕士和博士在读的五年。”

 

“那现在不应该是……”梅长苏倒是糊涂了，这段日子不应该是毕业答辩吗？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就算是因为搞错来到这里？

 

“我，我延期毕业一年。”萧景琰叹了口气犹豫开口，“我的毕设已经成了别人的，并且被当作优秀的递到了学校。”

 

“啊？景琰，真是抱歉呀我……”梅长苏是真的慌了。

 

“没事，我连那个人都能放过，这些有算什么呢？”萧景琰说着猛地往草垛后躺去，看着星空悠悠叹道：“我只是突然对所有的一切都产生了怀疑，该继续吗？好像找不到前行的动力。该放弃吗？那原来的又都算了吗？”

 

“如果你真的还在向往这片星空，”梅长苏也往后靠在草垛上，“那就继续，如果真的累了就换个容易实现的梦想，比如我……”

 

梅长苏正想继续说，却突然发现眼前的星空变成了飞流的小脑袋，他不由得低呼了一声，萧景琰循声望过去，只见飞流拿着空空的冰激凌碗，眼巴巴地瞅着梅长苏：

 

“苏哥哥，还要，吃。”

 

因为飞流的打岔，萧景琰最终也没听梅长苏讲起自己，他本也没放在心上。可是他没想到很快，他就知道了这段经历，还是托自己熟识的人。

 

那天他和飞流一起从麦田回来，就看到门口的小轿车。萧景琰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飞流已然冲了上去，说着坏人坏人。萧景琰急忙去拉住飞流，却没发现这个坏人竟然是自己的二哥和三哥。

 

原来梅长苏就是那个他二哥三哥三顾茅庐却求而不得的那个天才画家，萧景琰不禁感叹这世界是真的不小。

 

当天晚上，萧景琰坐在麦场，可是身边却少了个小尾巴。

 

“飞流他就是小孩子脾气，他说你坏是因为他一时间不能接受你和你二哥三哥的关系。“萧景琰抬起头看向不知道何时坐过来的梅长苏，而对方继续道：“因为在他的世界里只是很简单地分为好和坏。”

 

“当然你的两个哥哥也的确没有做什么坏事。”梅长苏看着萧景琰微微蹙起的眉头急忙解释道：“只是飞流不太能理解他们的热情吧。“

 

“飞流不怪我，就太好了。”萧景琰终是叹了口气。

 

“当然不怪，他看你走了反而生气了。”梅长苏笑眯眯地说道。

 

“说来，我真没想到。你竟然是那个叫M的天才画家。”萧景琰转过头去认真地说道。

 

“什么天才，我只是画出我对这个世界的认识罢了，在我还学不会和这个世界交流的时候。”

 

“啊？”萧景琰不由得低呼出声。

 

“飞流亲近你是因为缘分，和我好是因为我真的懂他。我也曾经跟他一样，那时候我只有画笔，是画笔治愈了我，很神奇吧，后来我可以和别人一样去上学去和朋友玩儿。”梅长苏淡淡一笑。

 

“我好像确实有天赋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就成了他们口中的天才，而我也确实名利双收。”

 

“但是这就是我想要的吗？我在画廊里画画的某天，我这样想。如果追梦的过程是带着我所不愿意的负重前行，那我就放弃。因为我热爱手里的画笔，所以我也尊重这杆笔。”

 

梅长苏看着萧景琰认真地说道：“所以我就用十年的时间实现了个容易点的梦想，有了这间农场。”

 

萧景琰看着梅长苏陷入了沉思。

 

后来，果然如梅长苏所料，飞流第二天就跑来腻在萧景琰的身边，不愿意离开。而萧景琰也将两个哥哥的这段插曲忘掉，继续农场的日子。

 

萧景琰经过那次谈心后也跟梅长苏开始变得无话不谈，两个人经常谈天说地形影不离，惹得吉婶冬姐她们总是想打听他有没有对象，想撮合他们。而他们总是一个装傻，一个逃。

 

很快一个半月转瞬即逝，萧景琰在农场帮着收了麦子又播种了新的作物。在某天的晚餐，他犹豫着说出了明天下午准备回去的打算。梅长苏的食物在喉咙里哽了一下，飞流马上红了眼眶抱住他的胳膊不撒手，席间的气氛也沉默起来。

 

萧景琰来后不久，大家就知道了这是次乌龙事件，那时的大家也曾感叹这因缘际会之下的阴差阳错。如今分别在即，倒是让人不禁感伤起来。梅长苏反倒是淡定地很，问了问萧景琰明天准备几点启程，几点的火车又是几点的飞机。然后，他还帮着萧景琰一起哄劝就差哇一声哭出来的飞流。

 

这让吉婶和夏冬几个有意撮合他们的看得是太着急，心里暗道这个梅长苏真是个不懂风情的小子，也忽而觉得是不是自己会错了意莫不是梅长苏本来就没这意思？

 

直到第二天梅长苏一大早就开着车带着萧景琰和飞流去了城里，然后到日落西山才回了农场。他们担心是出了什么事，然而听飞流的意思是他苏哥哥回来的时候开错了路。他们都是意外而梅长苏反而像没听到他们说话似的径直回了屋子，晚饭都没吃。等到第二天蒙蒙亮的时候，他就出了门去地里。

 

早出晚归暂且不说，就说吃饭的时候要不就问为什么没有景琰的碗碟呀，要不就让飞流去喊景琰吃饭，一连几天吓得大家都以为他是魔怔了，后来才慢慢好起来。

 

萧景琰回去了，倒也没有完全断了联系。他每隔几天就会往农场打电话，当时在场的人也都会轮流跟他说说话，只是梅长苏还是奇怪，他接过电话只会冒傻气，等到电话给了别人他也不走傻呵呵地在旁边看着，让接电话的人瞅着瘆人。久之，除了飞流谁都没敢在他面前接电话超过一分钟。

 

过后不久的中秋节的时候，萧景琰寄来了一项礼物谁人都有份，就连大黄和小黄都有新的项圈。吉婶捧着羊毛背心连声赞叹景琰这孩子的细心，而梅长苏只是捧着一套画具和上面的纸条陷入沉思。

 

转过去的半个月萧景琰也收到了来自农场的礼物，他从学校回来听母亲说有人给他寄来了一箱子蔬菜他还没反应过来，直到看到那一箱品类丰富的蔬菜上面龙飞凤舞的「丰收的果实」他才反应过来。

 

箱子里的信事无巨细地跟他说了农场的收成情况，还说了大家听说给景琰邮寄都是捡最好的装，飞流跑上跑下最积极，用心劲儿让他都嫉妒了。随信还有一张简笔画是农舍外的风景，后来他三哥下楼的时候瞥了一眼连说这不是M老师的画作吗？

 

萧景琰二哥三哥的事情后来被他告诉他爸和大哥后，两个哥哥被父兄狠批一顿后终于压下那些小心思，如今这萧景桓看到梅长苏的画又开始动起了做对方经纪人的打算。萧景琰呢，他懒得理会三哥的歪心思，只是心里很开心，因为梅长苏终于拿起了画笔。

 

他在那套画具上的纸条写了一句话，是「跟随心的决定」。

 

秋去春来，转眼又是一年夏。飞流吃完饭跑到客厅看电视，他拿着遥控器瞎按，突然喊道：“是水牛，水牛。”

 

大家捧着碗跑回来一看发现还真是，原来萧景琰是博士毕业了，作为学校优秀的毕业生跟电视台的记者进行采访。大家都啧啧称奇景琰原来这样了不起，只有梅长苏沉默了。他看着电视里意气风发的萧景琰，既欣慰又心酸，尤其是听到记者说道学校有意派他外出访学的时候，梅长苏突然觉得他们可能之间可能也就这样了。

 

夏天的时候，城里来了马戏团举办嘉年华表演。大家看着梅长苏郁郁的心情就说一起去好好放松放松，谁想到最后因着检修线路的原因，农场独留下梅长苏。

 

梅长苏送走了检修电路的工人，就去了麦场看星星。他看得专注，却忽略了身后的脚步声。直到萧景琰坐到他身边，他这才反应过来，可却也让他愣住了。

 

“你现在不是应该在美国吗？”良久，他才打破沉默。

 

“看样子你还挺关注我的呀。”调笑的声音响起。确实，梅长苏无意暴露了自己的小心思。

 

“我早就想明白了，星空是广袤无边的。人类无法征服它，而我最初选择它也是因为它的美丽而并非是我想征服它。”

 

“回去毕业是要对自己这十几年的学习画上句号。也是告诉那些误会我的人，我是有实力的。然后，就行了。”

 

萧景琰看着梅长苏认真地说道。

 

“那你，回来……”梅长苏的声音突然干巴巴的，他非常的紧张。

 

“你说累了，就换个梦想呀。”萧景琰轻快的声音响起来，“我想了想……”

 

“现在我的梦想就是，回到你身边。”

 

梅长苏不知道自己听到回应的时候，心里在想什么，等到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唇已经落在了萧景琰的额头上，小心颤抖却深情款款。

 

第二天萧景琰睡到天光大亮才起来，他们昨天晚上聊得太久太晚了。他从二楼拐角的房间走出来想要下楼，却将目光落在了二楼的平台上，那一件全玻璃打造的阳光房里面摆满了梅长苏的画具和画作，萧景琰一幅一幅地看过来，全是漫天的星光。

 

萧景琰感动又窝心，他站起来向外望去发现梅长苏站在麦田里，他想了想也跑了出去。

 

“又是一年丰收季节啊。”萧景琰在梅长苏身边站定，看到这一片金黄感叹道。

 

“太奶奶听说了这里，吵着要来呢。”萧景琰想起来，忍不住说道。

 

“好啊，老人家想来就来。住多久都可以……”梅长苏浅浅地笑着说道。

 

“景宁那丫头和豫津那小子一定要我感谢他们……”

 

“嗯，这是为什么？”

 

“因为他们搞得乌龙嘛～”

 

“那我是要好好感谢他们的。”

 

 

两个人相视一笑，手拉着手往麦田深处走去。他们声音顺着微风越飘越远，手指拂过麦穗，内心是前所未有的满足。

 

突突突，是车子开进来的声音，飞流欢快的声音响起来。

 

又是阳光明媚的美好一天……

 

风吹麦草香，有情人终成眷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