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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靖】思慕 08
*苏靖民国AU， ABO预警！
*架空历史，别问我这些有的没的。
*愿觅得一人，白首不离。
@Krystal龙闪闪 我没坑没坑没坑
烟雨蒙蒙的天气，梅长苏撑着一把油纸伞和萧景琰一齐往山塘街走去。山塘街仍保存着苏州古城的旧貌，河沿畔的摊摆各具特色。天渐渐放晴，两个人走走停停，尝尝这家的米糕喝碗那家的甜汤。梅长苏右手拿着收好的油纸伞，左手提着包好的点心，听着萧景琰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梅长苏看着这样的萧景琰，内心是极其欢喜的。他本是喜静之人，然而此刻的声音他却不觉得聒噪，反而觉得这像那夜莺鸟的声音，生动悦耳。
走在山塘街的青石板路上，梅长苏听着萧景琰说起昨天自己回家后的事情，他听得很是认真，听到萧景琰被家人发现偷跑出去后他皱起眉头，赶紧问道：“所以景琰被罚了吗？”生怕对方因为自己晚归而领了责罚。
“这倒没有，瑶姨娘和姑姑素来疼我，只是担心我因而念了我几句，不过……”萧景琰想了想又道：“她们倒是不让我今天出来了，还好有太祖母帮我求情，我才能这样的。”
“所以，是太祖母帮你说话，你今天才能光明正大地从府门出来的？”梅长苏见萧景琰没有被责罚这才放下心中大石，他想起早上的事情复而笑道。
“太祖母准许我出来玩儿。所以，我今天就大摇大摆地从正门出来啦。”萧景琰笑眯眯地解释道，小脸上满是自得。他也是想到早上，所以背着手又道：“倒是你，堂堂的少帅总是翻墙，这要是让人看到了告到巡捕房我看你如何解释。”
梅长苏想到自己在后门因为左等右等不见萧景琰出来，情急之下又撑上了院墙想看个究竟，谁料笑声在身后想起，他回头才发现萧景琰就在身后笑意吟吟地看着他。他想起这个也有些不好意思，他腾出右手擦了擦萧景琰嘴角因为刚刚吃完糖果儿而沾上的糖渍，又道：“前面有一家点心铺，我们去给家里人买些点心吧。”言罢，他拉起萧景琰的手。
萧景琰被梅长苏拉着手往前走，就在这街上光明正大地牵着手走着，路人有意无意的侧目都让萧景琰害羞和紧张，他几次都想挣脱梅长苏的手，奈何对方就是不放开，动作很是霸道。
梅长苏送萧景琰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日落西山了，两个人在府门前说了好一会儿才作别。梅长苏看着萧景琰迈上台阶这才转身往回走，却被人拦住：
“这位先生，是我们景琰的朋友吧。”
梅长苏看着眼前的这位笑意吟吟的妇人，心知是景琰的长辈。他，是难得的慌张了
说话的人是莅阳，今日在酒席上大家知道她们不日就要要回到上海去了，因而这苏州城四里八乡的亲戚朋友纷纷来拜访。她刚送走一位远方舅母，回来就遇上了梅长苏和萧景琰站在门口依依惜别，她偷偷看着，待他们分开这才上前一探究竟。
“姑姑，姑姑。这，这是我的朋友。”萧景琰本来都进门了，却听到了姑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他出来这一看，赶紧走上前来解释道。
莅阳看着两个人有些慌乱的模样暗自发笑，但她面上却不动声色地笑着说道：“这晚饭时间就要到了，既然先生是景琰的朋友，那就留下来吃一餐便饭吧。”
就这样梅长苏糊里糊涂地留了下来，莅阳将他带到堂屋，让人端来茶水和瓜果后，又让在身旁一直默不作声的景琰照顾好朋友，这才喜孜孜地往后堂走。堂屋中一下子只剩下梅长苏和萧景琰，但是他们也不敢有过多的交流，只是分别坐在两边。梅长苏坐着双手抚在膝盖上，手掌心里黏黏腻腻的全是汗。
“少爷，少爷。你的猫儿我给你带来了。”阿大兴冲冲地提着竹篮子进来说道，萧景琰这才想起今早他把苏苏交予阿大照顾后才出门的。
阿大刚把篮子放下，苏苏这小猫儿就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晃晃悠悠地往萧景琰身边走。这种被依赖的感觉让萧景琰心里满满当当的，他一把抱起苏苏忍不住走到梅长苏面前，说道：“你快看，它多可爱。”语气里满是骄傲。
“这是你养的猫吗？”梅长苏好奇地问道。
“苏苏是我昨天在院子里碰见的，就留下来跟在我身边啦。”萧景琰想到没想地直接说道。
“哦，这样啊。梅长苏了然地点点头，而心里却忽然一动，他马上又问道：“为什么叫苏苏？”
“是因为它和你……”萧景琰心思全在旁处，回答得也心不在焉的。
“因为我和它怎么样？”梅长苏又问道。
“因为……啊，我才不告诉你！”萧景琰顺着梅长苏的话就要就势说下去，却在目光落在梅长苏笑意吟吟的脸上的时候，惊觉出自己差点着了对方的「道儿」，他不理会梅长苏的傻笑，而是转而去摸着小奶猫头顶的绒毛。只是这猫儿却被梅长苏吸引了注意力，喵呜喵呜地就要过去。萧景琰惊奇得很，他顺着望过去发现原是梅长苏手里的那个彩色布包，那是他们今天在街上从一个老奶奶那里买的。
“猫都喜欢这些色彩鲜艳的东西。”梅长苏摊开手掌将布包放在地上让苏苏扑过去自顾自地玩耍，然后才对着萧景琰解释道。
“你养过猫吗？”萧景琰看着梅长苏懂得不少，也就来了兴趣。
“我没有养过，但是飞流很喜欢养猫，我是听他说的。”梅长苏看着萧景琰疑惑的目光又解释道：“飞流，是我的弟弟。”
“那他也在上海吗？我怎么没听你提起过呢？”
“不，他在廊州，和我的父母在一起。等到上海的局势稳定了，我就把他接过来玩些日子，他一定会很喜欢你的。”梅长苏眉眼弯弯地说道。
“好呀，那我可以带他出去玩儿。”萧景琰也笑着扭头对梅长苏说道。
林乐瑶正陪着祖母在花厅侍弄着花草，老人一听过几天就要回去上海，心里很是舍不得这些自己养了许久的花花草草，于是回府就唤来管家让他找人来将这些花草打理换土归置.而她待来探望的人走后也在林乐瑶的陪同下来到花厅，亲自看着她的这些宝贝。
“祖母，嫂子，天大的喜事呀。”莅阳人还未进花厅声音就先传来，一连几声，让太老夫人和林乐瑶都有些摸不着头脑。待到莅阳进来后还没娓娓道来，就被太老夫人笑着说教道：
“景睿都已经这般大了，你这当娘的人怎么还这般大惊小怪的。”
“祖母，以往我也不这般。只是这今时可不同往日，如今这喜事我自然得赶紧来跟您和嫂子说一声。”莅阳说着就把自己在府门前遇到景琰二人的事情跟太老夫人和林乐瑶如此一番描述。
“诶，这有什么稀奇。景琰有同学朋友在苏州城，也是正常的。”太老夫人，起初是不信，林乐瑶听着也点了点头。
“哪个普通朋友会在门前聊这么久。况且，我是在景琰走进门才出现的，把景琰慌得马上就跑出来解释，言辞间对那位先生多是维护之意。”莅阳继续说道。
“真的？”太老夫人有些动摇，她和林乐瑶对望了一眼又问道。
“太祖母，人已经被我留下，如今就和景琰在前面。您呀，一问便知。”
“那咱们快去看看吧。”太老夫人见莅阳如此信誓旦旦有些信了，她说着就要起身连花草也不照看了，毕竟在她心里宝贝曾孙的姻缘还是最重要的。
“祖母”
“哎哟，祖母您可小心一点呀。”
林乐瑶和莅阳接连低呼出声，只因着太老夫人坐久了，这一下站起来有些用力过猛到晕眩。
“没事，没事。你们慌张作甚。”太老夫人摆摆手道，她由林乐瑶和莅阳一左一右地扶着，然后转身对管家说道“阿明呀，你去吩咐厨房做些精致小菜，送到前面去。莅阳和乐瑶就随我去前面看看两个孩子。”
五个人围绕着圆桌坐下，各怀心事。这碗碗碟碟的精致菜色让人食指大动，只可惜大家的心思都不在这上面。林乐瑶看着对面一直埋头扒饭的梅长苏忍不住开口问道：“梅先生说来苏州办事，那就不是苏州人，先生是哪里人呀？”
“姨娘，他是在……”萧景琰又是急于开口替梅长苏解释，这次却被莅阳笑着打断道：“景琰呀，你姨娘也没有问梅先生什么，你紧张做什么。”
“啊?”萧景琰这才反应过来，他看着瑶姨娘和姑姑的偷笑模样，有些懊恼。
“回夫人的话。”梅长苏朗声开口道：“我是廊州人士，是因工作来到了金陵，这次是因为私人原因来到了苏州。”
“哦？”太老夫人接茬问道：“那你家里有几口人，可有兄弟姐妹，你排第几？”从刚刚景琰的反映上来看，她已经坐实了莅阳的猜想。如此说来，她倒要趁此问个明白问问对方家里的情况。
萧景琰刚刚为自己的唐突感到后悔，因而梅长苏回答的时候他也不再说话，专心致志地喝着碗里的火腿干丝羹，只是这一勺羹刚放进嘴就因着太祖母的发问而险些吐了出来。
“回太老夫人，我家里有父母和弟弟。他们现在在廊州，待我在金陵安顿好后再接他们过来。”
“如此倒真是个有孝心的人。”太老夫人听着频频点头道，她倒是对这个重孙婿很是满意。
梅长苏那天吃过晚饭就告辞离开，第二天两个人约好一起夜游河畔看花灯，这是早就说好的。他们在山塘街闲逛的时候，就听到了有人在说花灯会的事，因而早早做好了决定。只是，到了约定好的时间却还不见梅长苏的人。萧景琰左等右等急切之心溢于言表，他也就顾不上太祖母她们打趣的目光了。
梅长苏在日暮西山才出现在府门前，萧景琰听到门房来报便跟家里打好招呼匆匆出来，看到梅长苏完好地站在眼前，这不安的心才算落定。一路上，他都想要问梅长苏怎么了却犹豫着开不了口。等到河畔近在眼前，他才忍不住地问道：“今天怎么，是出了什么事情吗？”
“景琰呀，我可能得先行一步回去金陵了。就职的事情出了些纰漏，需要我回去处理。”梅长苏沉声开口道。
“哦，这样啊。那你什么时候离开苏州？”
“明早。”
“那……好啊，你出来很久了也是该回去准备就职的事情了。”萧景琰笑着说道，语气却掩不住的失落。
天已经慢慢黑下来，河岸边越来越热闹。许多人迎面走来提着五颜六色的花灯，很是好看。只是，梅长苏和萧景琰的心思都在旁处，没有欣赏的心思。萧景琰是想到梅长苏即将离开而心情低落，而梅长苏则看着这样失落的萧景琰很是心疼。
远处传来喧哗的声音，梅长苏循声望过去发现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涌动处。他心思一动便对萧景琰说道：“你就在这里等等我，不要走。我马上回来。”
等到萧景琰反应过来的时候，梅长苏早已经冲进了人群中。萧景琰抬头看着大大的门匾有些发愣，他去月老庙干什么。待到梅长苏从月老庙出来走回到他面前，笑意吟吟地摊开手掌心。萧景琰定睛一看，这是两根红色的手绳。
“月老庙的东西，很灵验的。”梅长苏看着愣愣的萧景琰，脸庞有些微微泛红。
萧景琰听着脸也红了起来，他慢慢地低下了头看着梅长苏走上前来将一根手绳系在了他的手腕上，然后另一根又系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他心里又是欢喜，又是紧张。
“景琰，我喜欢你。”他听到他对他说，然后他的额头上落下了一个轻轻柔柔的吻。
梅长苏回去后，萧景琰的心也跟着回到了上海。他曾经是仓皇地逃离上海，如今却是归心似箭。好在父亲这两日打来了电话让他们早日回到上海去。原是过两日便是赤焰的就职典礼，上海各处实行宵禁，萧选担心在这节骨眼上出现事端，便打来电话催促他们早些回去。
林乐瑶和莅阳便开始上下打点回去的事情。归程那天，萧景琰和老宅的各位打好招呼后便抱着苏苏在门外呆着，等着太祖母她们和明叔说完话。离别总是沉重的，而萧景琰向来不喜欢经历这个。
他把苏苏放在汽车的前盖上逗它玩儿，却在回头的时候发现了后面的甄平。甄平一行人和汽车本是藏身在巷口，如今看到萧景琰已然发现便不再躲闪。甄平吩咐其他人上车后便装作赶路人的模样路过萧景琰，压低声音道：
“萧少爷，这是少帅的意思。他要我们护送您和家人安全回到上海。”说着他往萧景琰的手里塞了一封信便匆匆离开，绕了一圈又回到巷口的车上。
萧景琰匆匆展开信，却发现梅长苏只写了一行字。他写着：景琰，我们金陵见。
萧景琰看着信纸上梅长苏清瘦却有力的字迹，又看看自己腕间的红绳，一瞬间眼眶竟有些发红。